理论教育 运河号子的地方特色及台儿庄的研究

运河号子的地方特色及台儿庄的研究

时间:2023-11-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各个地区的运河号子呈现出不同的地方特色。其特点归纳如下:一、台儿庄运河号子的种类与船工劳动过程相对应。台儿庄运河号子伴随劳动产生,是船工原生态的一种工作表现形式。这体现出台儿庄运河号子的旋律进行平稳缓和的特点。然而这并不能说明台儿庄运河号子性格柔弱,具有山歌小调的特点。在节拍上台儿庄运河号子也具备劳动号子的节奏鲜明的特点,以四二和四四拍为主。

运河号子的地方特色及台儿庄的研究

运河号子源远流长,凡是京杭大运河流经之处都有运河号子的流传。京杭大运河在世界范围也算得上是最长的人工开凿的河道,也是中国境内唯一南北走向的水利系统,全长近2000公里。大运河从北京到杭州,中间流过江苏、山东、河北、浙江四省,是五大水系即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的沟通者。运河流经之地,都有运河号子的流传。在山东省境内就有济宁号子、聊城号子、台儿庄号子。各个地区的运河号子呈现出不同的地方特色。

台儿庄运河号子也称“粮米号子”,伴随着大运河流传了数百年。运河粮米号子是乾隆皇帝御封,专为宫廷运皇粮时使用的一种号子。台儿庄区有一个纤夫村,村民自运河开凿以来就依河而居,他们以跑船为营生,在他们当中船工是最常见的职业,所以船工所唱的运河船工号子在此才能流传开来。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即便都是运河号子,但台儿庄的运河号子既有运河号子的共性,也具浓郁的地方特色。其特点归纳如下:

一、台儿庄运河号子的种类与船工劳动过程相对应。

运河号子是船工们在劳作时的即兴创作,与劳作紧密伴随,其相关器具众多,包括漕运船及船上桅杆、篷布、橹、篙、铁锚、纤绳、定船石等。可以说,船上有多少道操作工序,便有多少种船工号子。

“台儿庄运河号子大体归纳为十二种:1.打篷号;2.冲号(也叫四六八句);3.打锚号;4.拉纤号;5.撑篙号;6.拿篙号(也叫缆头号);7.摇橹号:8.绞关号;9.打招号;10.吊货号;11.架包号;12.老号”。这些号子都与船工的劳动密不可分。如打篷号,因船工们忌讳“帆(翻)”字,所以又叫拉篷号,它是船工们拉帆时所喊的号子,故称打篷号;打锚号,开船前撤去跳板,收起铁锚,把船推往河中心所喊的号子;拉纤号是逆水行舟时船工们所喊的号子;船工们所唱的冲号,也被称为凤凰三点头,是船舶即将开航时所唱的:船工大师傅将纤绳搭在肩上,口中便唱:“我要拉——哟嗨!”这一句便是给船上伙计的一个信号——船要出发了。船员们拿起竹篙,一边口中长长地应道“哎……”,一边开始工作。大师傅再接着唱“喂喂,啊——我要拉哟,嗨”,众人再随号应和,一齐用力,如此反复三次,船便缓缓启动了。再如撑篙、摇橹、吊货号等,都可以从字面了解到号子的使用场合与船工劳动的场景,可见台儿庄运河号子的种类与船工劳动过程相对应。

二、歌词衬词居多,实际意义的歌词较少。

台儿庄运河号子伴随劳动产生,是船工原生态的一种工作表现形式。按照角色不同,分为领号与和号两种。就好比一个乐队,领号相当于乐队指挥,和号就是演奏的成员。根据工作需要,“船工号子”一般由三五人组成,如果是大船,几十人也是有的。故在演唱过程中衬词较多,而具有实际意义的歌词很少,一般在一领众和的表演过程中,领唱有少量实际意义的歌词,众和的部分均为衬词。有实际意义的唱词往往是召唤或表示劳动过程的吆喝,如“架起来”“晃起来”“过来了”等。这类曲调及音乐结构较零碎的劳动号子,主要是因劳动中的吆喝而逐渐形成的。这是符合一般劳动号子的特点的。

另外台儿庄运河号子的歌词还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具有极强的即兴性,在目前收集整理的曲调中有固定的旋律,但唱词内容并不是程式化固定不变的。据老艺人讲,根据实际需要,这些内容是即兴发挥的,比如时近中午,货船正好赶上激流,领号人便会唱“大家加把劲啊,管船娘子饭已(准备)好了……”,从而达到统一步调齐心鼓劲的目的。尽管内容是即兴发挥,但曲调一般是相同的,不同的只是各属于哪一种号子,摇橹有摇橹号子的曲调,拉纤有拉纤号子的曲调,故台儿庄运河号子曲调较为固定而内容即兴性强。不过,一般船工号子都是口传心授,而且演唱者根据具体情况的变化也会出现一些调整。所以曲调也不能说在演唱者口中一成不变,都会有少许的不同,但大致的旋律框架一般不会改变。

三、旋律进行以拱形和平稳进行为主,很少出现大跳音程。

京杭大运河是人工河,水势平稳和缓,所以与黄河、长江大风大浪,险滩较多的情况有所不同。台儿庄运河号子也表现出旋律较为温和的特性。虽然它具备所有劳动号子统一步调、与劳动相结合的特点,但在旋律上体现出拱形,以级进和小跳为主,甚少出现大跳的特征。如以下这首摇橹号子:旋律的进行以三度以内音程进行为主,全曲并没有出现五度及其以上的大跳音程出现。曲调总体进行呈现出平稳、拱形的特点。

此曲中只有第七小节中出现了一个五度音程的进行,其他小节旋律的进行以三度以内的旋律音程进行为主。这体现出台儿庄运河号子的旋律进行平稳缓和的特点。然而这并不能说明台儿庄运河号子性格柔弱,具有山歌小调的特点。因为它的旋律并不婉转,而且大多听起来还有些古板。虽没有活跃的大跳,台儿庄运河号子仍然充满雄浑高亢的力量,以及男子汉气概,只是不似黄河号子那般大落,似乎处处充满危机。这也是地理环境和运河特点所造就的。而劳动的特性也决定了除领号外,众和号的旋律不会也不能过于细腻和抒情。

在节拍上台儿庄运河号子也具备劳动号子的节奏鲜明的特点,以四二和四四拍为主。节奏上亦中规中矩,并没有特别自由的节奏音型,基本不用弱起节奏和弱起小节,重音全落在强拍上,这也是为了统一劳动步调。

曲调演唱的速度取决于劳动种类的劳动强度。如逆水行舟时需用力撑篙,而且撑篙的节奏要加快,撑篙号子速度就加快;顺流航行时船只行驶平稳,撑篙不需要太大力气,节奏也无须太快,便可用慢速的撑篙号子。并且由于运河水势平稳,在收集的台儿庄运河号子的曲调中可以发现大多数为中速,快速的曲目并不多见。

四、在演唱上,枣庄方言的特点在台儿庄运河号子中有所体现。

台儿庄运河号子在咬字吐字方面比较明显,比如说“水”在普通话中发[shǔi],而在枣庄人口中则发音为[fei];“的”在普通话中发[de],而在枣庄人口中则会唱成[dei]。台儿庄运河号子由于是当地人一代代传袭下来的,所以在演唱过程中还有很多这种演唱吐字的特点,笔者姑且将这种枣庄方言的咬字吐字特点定性为台儿庄运河号子独特的魅力。对于听者来说,这种咬字土也罢洋也罢,但这正是枣庄运河号子区别于聊城、济宁号子乃至其他省份运河号子的独特之处。(www.daowen.com)

自上世纪50年代以来,台儿庄运河号子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这是因为上世纪中叶以后船运逐渐实行了轮拖化,轮船有了动力系统,无须船工打号子撑船、摇橹,故船工号子也难觅踪迹。台儿庄运河号子作为运河文化的一部分,已在2009年被列入山东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所以是必须被传承下去的。枣庄市政府虽然加强了对运河号子的保护,但台儿庄运河号子的发展状况前景仍不乐观。

现代枣庄人对于台儿庄运河号子更多的是一个概念,很少有人真正走近或欣赏过这种上个世纪为枣庄人津津乐道的艺术形式。老艺人相继过世,新人没有培养出来,会唱运河船工号子且尚在的老艺人也所剩无几。难道台儿庄运河号子要成为千古绝唱吗?是否还有更好的措施能够帮助这种艺术形式更好地传承下去呢?笔者认为以下几点可能对于这种古老的艺术形式有所帮助。

1.积极培养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确保台儿庄运河号子的传承以及延续。可以对运河号子的传承人进行调查认定和命名,发挥传承人在运河号子这种传统民间音乐保护的带头作用,对他们进行表彰。培养一批精良的运河号子文化遗产保护的专业队伍,投身运河号子的保护、指导、传承工作。让所剩无几的老艺人广收门徒,将岌岌可危的艺术形式保留下来。老船工徐德光老人,5岁就跟家人在船上,经常随大人喊唱各种号子,7岁时拜济宁吕长山为师学习运河号子,逐渐掌握了船上的各种号子。为了让运河号子不失传,他还收了几个徒弟,请人制作当年的木船。这种行为是值得鼓励和赞赏的,只有老艺人消除狭隘的艺术壁垒,广招门徒,才能更好地让这种形式得以流传。政府应该增加更多的投入去鼓励和支持这种老艺人。

2.开展运河号子进校园活动。充分发挥艺术院校的作用,促使更多的具有音乐专业素质的学者和学生来研究、搜集运河号子的曲调,并进行理论研究和曲谱创新工作,不断编排出以运河号子为原型和基础的优秀舞台作品。

在收集整理曲谱的同时让这种艺术形式走进校园,让更多的年轻人来唱、来欣赏台儿庄运河号子,并用以点带面的形式,将这种形式扩大到社会和群众中来,这样更多的群众就可以了解到这种几近失传的艺术形式。

我们不仅仅要发挥专业院校的积极作用,更有力和直接的应该是我市及其台儿庄地区文化部门的大力度的经济和人力资源投入,管理部门要发挥其重要的带头作用,认真搜集和整理流失的各运河号子曲谱。可以将运河船工号子的民间传统曲目搜集、整理、保护、建档,让运河船工号子有宝贵的曲谱资料。

3.广大媒体的介入和宣传。

现代社会是信息高速发展的社会,台儿庄运河号子如果能在当地媒体的帮助下制作成电视节目或制作出音像制品,打造优秀的音乐品牌,就会让更多的群众了解并喜爱上这种形式。有消费才有市场,有市场才有继续发展下去的动力。

利用旅游资源积极对运河号子进行宣传。随着台儿庄古城旅游资源的不断开发,旅游产业为运河船工号子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政府应加强宣传力度和广度,在旅游业高度发展的今天,如果台儿庄古城里能有运河号子的回响,将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运河号子根据劳动不同有不同的分类。在岸上筑坝时唱的是夯号,用来打桩。而拉纤、起锚、摇橹时又可根据情况使用拉纤号、起锚号、拉帆号、摇橹号、打篙号等号子。不同号子的作用和使用场合都是根据行船来决定的。所以节奏不同,有快慢之分;音调与旋律不同,有激昂与平缓之分。拉纤号多是雄浑有力,拉帆号就显得分外高亢,摇橹号以急切的速度赢人,细腻抒情是太平号的特点。听到这些号子,我们又能重温古运河岸边辛勤劳作的船工们的激情岁月。旧时代,穷苦的船工温饱无依,一无所有,船有船主,河有河锚,只有运河号子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一肚子的怨恨、苦楚,无处申诉,便都随着那一支支呐喊、悲愤的船号倒入浑浊的河水中去了。船工们唱船号,又是为了显示穷苦兄弟的齐心和力量,两船相会或船过乡镇码头时,号子声便抖起威风,撼天震地般响亮一阵子。若是遇上顶风逆流,或者雷雨大作,号子声更是紧呼急应,众人拧成一股绳,排山倒海,甚至用坚不可摧形容也不过分。于是,我想起了古人出师迎敌的战鼓声,想起疆场上金戈铁马的喊杀声,以及今日军营出操时的队列歌曲……浩然以振威,酣然以壮胆,愤然以鼓气,这便是运河号子的自豪之所在了。由此看出,我国劳动人民既是征服大自然勇士,又是民间艺术的创造者。运河号子的曲调或雄浑,或高亢,或悲壮,或热烈,都是用一代代船工们的血汗谱写而成的。歌词虽是即兴唱来,应时应景变换不定,但起承转合,合辙押韵。

运河号子是运河文化和枣庄地区民间音乐文化的重要标志。通过对它的研究,相信还会给鲁南地区运河两岸的民俗及艺术的发展研究,带来积极的借鉴作用。相信在多方努力下,台儿庄运河号子会得到更好的明天。

除了有运河号子,古峄县还有一些其他劳动号子,比如《吆牛号子》《抬筐号》等。

这首《抬筐号》采用一领众和的演唱形式,羽调式,体现出小调的特点,节奏较为规整,体现了劳动人民在抬筐时的情景。

这是一首流传在峄县地区的《磨车号子》,磨车在枣庄话中是指拉、转的意思。这是工人们拉煤车时所唱的一首号子,六声G宫调式,节奏规整,旋律简单,体现出坚定有力的气势。《磨车号子》反映出枣庄人乐观的劳动精神,在辛苦劳作的同时还能称赞枣庄煤的质量强,一心想着为祖国保国防,也体现了强烈的时代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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