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宋史》本传和《宋元学案·晦翁学案》记载,朱熹从小就很聪明,非凡人所比。当朱熹刚牙牙学语时,其父朱松指天说:“这是天。”朱熹问其父:“天之上是何物?”他父亲对此惊讶不已。孩童时代的朱熹常常独自在地上用手指画沙,而他所画的并非一般图画,却是八卦图。虽然史书对朱熹的这些赞誉有夸大之处,但朱熹从小就注意探讨“天之上何物”这个曾经困扰无数哲人的宇宙最高本体问题,为他后来建立“理学”哲学体系打下了坚实基础。
朱熹从小就在其深受二程(程颢、程颐)理学熏陶的父亲的直接教育下,开始学习儒家经典。《朱子年谱》说:朱熹十来岁,就“励志圣贤之学”,慨然奋发,日读《大学》《中庸》《论语》《孟子》无间断。当读《孟子》的时候,他深有感触地说:“我十来岁时,读《孟子》,知圣人与我为同类,喜不可言。”朱熹就是这样,从人人皆可为尧舜的意义上来体会“圣人与我同类”,因而,他也以做圣人为自己的目标。
朱熹十四岁(1143)时,他的父亲朱松病逝。朱松死前对朱熹说:“我有三位好友,他们是籍溪胡原仲,白水刘致中,屏山刘彦冲,这三人都很有学问,令我敬畏。我死后,你要向这三人请教。我也就死而瞑目了。”朱松死后,朱熹遵父遗言,从建州(今福建建瓯)城南迁到崇安五夫里,受学于此三人。
由于胡原仲和刘彦冲喜好佛、老,常将儒书与佛教相糅合,企图调和儒佛。这在当时士大夫中是一种司空见惯的现象。这一现象对朱熹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年青好学的朱熹,虽以儒家经典为其学习的主要内容,然于佛家、道家,也无不过问;于禅道文章、楚辞、兵法,也事事要学。这种广涉于儒、释、道的学风,为他今后融儒、释、道为一体,集理学之大成奠定了思想基础。
1147年,十八岁的朱熹参加建州“乡贡”。据“多贡”考官蔡兹说:“我取中一后生,三篇策论皆为朝廷措置大事。这真是一位杰出的人才。”这表明青年时代的朱熹就是一位有志向、有抱负的人。
1148年,十九岁的朱熹考取了进士,取得了最高的学衔。1151年,朱熹二十二岁时,被授予左迪功郎,被任命为泉州同安县主簿。1153年秋天,二十四岁的朱熹到同安县任职,开始了他的仕途生涯。
即使是初涉政坛,朱熹也不忘却读书。他认为虽然自己考取了进士,迈上了仕途之路,但做学问的道路却刚刚起步。他总结自己二十岁以前的学习是广泛摄取,但贪多嚼不烂,所以,二十岁以后,他把主要精力放在思量“义理”和融会贯通上,这在学习方法上是一个很大的进步。有时为了搞透一段文字的“义理”,常常废寝忘食。他说:“有时思量义理未透,直是不能睡,甚至三、四个夜晚穷究到明,彻夜闻杜鹃声。”直至把“义理”理会透彻为止。(www.daowen.com)
朱熹在自己刻苦读书、钻研“义理”的同时;又企盼着寻找一位引路的明师。几经辗转,公元1160年,三十岁的朱熹正式拜李侗为师。
李侗(?—1163)是程颐的再传弟子罗从彦的学生。而罗从彦则是二程弟子杨时的学生。杨时是二程的得意门生。有一次,程颢送杨时南归时说:“吾道南矣!”程颢死后,杨时又跟程颐学习。当时,在士大夫之间盛行佛学,但杨时跟“洛学”不变,因此得到程颐的赞赏,被称为得二程“不传之学”的弟子之一。南宋初,杨时在南方的声望很高,因此,罗从彦“慨然慕之,遂徒步往学焉”。
所以,罗从彦被称为杨时的嫡传弟子。李侗又从师于罗从彦数年,受《春秋》《中庸》《论语》《孟子》之说,从容潜玩,有会于心,尽得所传之奥,得罗从彦“亟称许”。当时,朱熹的父亲朱松也曾师事罗从彦,与李侗“为同门友”。
朱熹拜李侗为师以后,学术思想发生了很大变化。如果说朱熹十七、八岁左右还留恋于佛学,初见李侗时,还曾以禅学就问于李侗的话,那么,此时则专心于儒学。《朱子语类》曾这样记载朱熹学术思想的演变:
某少时未有知,亦曾学禅,只李先生极言其不是,后来考究,却是这边(指儒学)味长,才这边长得一寸,那边便缩了一寸,到今销錬无余矣,毕竟佛学无是处。朱熹依李侗的教导,只需看“圣贤言语”,又要求他从“圣经中求义”,以便推见“实理”。朱熹潜心读书,逐渐悟出求“理”的方法,就是“静坐”。关于静坐求理的方法,朱熹说:“所谓静坐,就是使心中无事,这样,‘天理’便会显现出来。而‘天理’显现,则心越明越静。”
这是说,只有心静,才能体究人伦,才能明白“天理”。以静求理,这是儒家圣人求道的途径。由于朱熹既能不远数百里,徒步往从,求教于李侗,又能领悟圣人之说,悉心求道,因而得到了李侗的赞扬:“颖悟绝人,力行可畏,其所论难,体认切至,自是从游累年,精思实体,而学之所造益深矣”;并被誉为“乐善好义,吾觉鲜有”的人物。于是得李侗之正传。这样,朱熹便成为二程的四传弟子,成为儒家“道统”系谱中的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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