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6日,在中国书法网书法篆刻交流区,有人发布了一组楚昭王的王姓元妃圹志的图片。[9]该网页贴出4张图片:(1)疑似砖质底座。(2)下有榫头的石碑;碑面上部约1/5部分,中刻篆文“楚妃王氏圹志”6个字,竖排,两行一列;左右刻有云纹点缀的凤图,各占1/3位置;四周边框浅刻缠枝纹。(3)上半1/3部分。(4)左9/10部分。下一行有些字迹模糊。识读碑文,并作如下断句:
妃姓王氏,世为凤阳人。父王弼以开国勋累封定远侯。母夫人吴氏。妃以淑德闻,钦赐为楚王妃,生于癸卯年(至正二十三年,即1363年)五月初二日,薨于洪武三十年(1397年)十一月初五日,享年三十有五。所生男二人,长世子孟烷,次郡王孟炜,女郡主四人。妃佐内治十有九年,靖顺端庄,宫闱整肃,服用质素,□事备饰,至于众子,抚爱如一。及薨,朝廷遣中使,赐祭,勅礼部□铭旌冥器,赙以玄□白璧,秦晋各王二十国俱遣使致奠。以洪武三十一年戊寅四月二十一日丁酉,葬于武昌之龙泉山,国之东南六十里。本国之臣敬奉王旨,述其梗概,及乡里族□、□葬月日,纳诸圹,谨志。(www.daowen.com)
笔者认为此碑文存在诸多疑点:(1)王姓元妃生育二子之名。“圹志”称王氏为朱孟烷、朱孟炜生母,但《明太祖实录》记朱孟烷、朱孟焯“母妃王氏”,朱孟炜母为潘氏。宗藩子孙的生育、命名由宗人府实时记载,并载入《明实录》。(2)葬地犯了地名古今沿革之忌。“葬于武昌之龙泉山”是“圹志”穿帮的致命疑点。从地理沿革来看,其一,当时应称“灵泉山”,“龙泉山”是明末清初以后的称呼。其二,“灵泉山”属于武昌府江夏县,即便称“武昌灵泉山”,亦显突兀。从明藩墓葬记载来看,未见“武昌之灵泉山”之说。当时通常的说法是“江夏灵泉山”。《大明楚王圹志》明示:朱桢葬地称谓是“国之东南灵泉山之原”。由《楚藩八代国君继妃张氏墓志》可知:张继妃葬处是“灵泉之长寿山”。(3)王妃“世为凤阳人”之说不确切。王姓元妃乡贯的问题,《明史》载王妃之父王弼“其先定远人,后徙临淮”。洪武初年,临淮先后由钟离、中立改置而来。中立府更名凤阳府,下设凤阳县。若言“凤阳府人”也未免有些牵强。凭此可鉴:王姓元妃入葬“龙泉山”的“圹志”存有破绽。(见图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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