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德治:施政主体,北极星中心

德治:施政主体,北极星中心

时间:2023-11-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社会治理以德治为本。孔子认为冉雍的认识有误,政令和刑法并非相互对立,而且更重要的是,冉雍竟然忽略了德治。所以罪名一经确定,不能通融,必须坚决执行。德治作为施政主体,就像北极星一样处在中心,其他措施就像小星星一样环绕四周。法律就是这样一颗小星星,议论中它被排在第三位,跟在德治、政令之后。德治以维护全局为目标,仁政以不伤人害物为主旨。对于德治,孔子相当自信:“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

德治:施政主体,北极星中心

治理,治国理政的简略语。治理是《论语》的一个基本内容,这方面的议论非常丰富。孔子的治政思想大致沿着三条线索展开,一条是社会,一条是经济,一条是民间。

社会治理以德治为本。

冉雍认为政令和刑法是治理社会的两种基本手段,此消彼长,问老师是不是这样?孔子认为冉雍的认识有误,政令和刑法并非相互对立,而且更重要的是,冉雍竟然忽略了德治。孔子告诉这位学生,最上乘的治国之道不是政令和刑法,而是道德教化。他这样排列:首先是以仁德来感化民众心灵,以礼制来统一民众行为,其次以政令来要求大家,再次才是用刑法来禁止人们犯罪。为什么这么排列呢?就是为了尽量不使用刑法。冉雍不解,问: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制定刑法呢?孔子答:因为总有一些顽冥不化之徒,不服教化。讲道理,他们不听;发布命令,他们不从。这些伤风败俗的人无可救药,没有法子,只好采用刑法进行处置。刑法用在人身上,是大事,一定要顺从天道,同时也要坚决,不能手软。刑就是侀(xíng),侀乃定型之意。所以罪名一经确定,不能通融,必须坚决执行。(《孔子家语·卷七·刑政》)

上述议论可以概括为《论语》的两句话。一句是“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为政》)。北辰,北极星;共同拱,拱卫。德治作为施政主体,就像北极星一样处在中心,其他措施就像小星星一样环绕四周。法律就是这样一颗小星星,议论中它被排在第三位,跟在德治、政令之后。

一句话是“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为政》)。道,引导;齐,一致。以政令来左右,以刑罚来管束,可以威慑民众不敢去犯罪,但是不能使他们产生羞耻之心。以道德来教化,通过礼制来约束,可以使民众建立羞耻心,从而引导他们走上正路。《世说新语》中有一句话说得很到位:“德以居全为称,仁以不害物为名。”(《政事第三》)德治以维护全局为目标,仁政以不伤人害物为主旨。

这就是儒家主张德治的根本理由,要求统治者最大限度地体现善意,不要动不动就诉诸严刑苛法,应该着眼于启发和教育,使民众远离罪恶,不受惩罚。

汉朝开国皇帝刘邦有个谋臣叫陆贾,此人是个经典控,总是念叨《诗经》《尚书》之类。刘邦痞子出身,最烦的就是这套,当初拉队伍打天下,曾有儒生前来投奔,他一把扯下人家的儒士帽往里头撒尿。这回终于憋不住了,骂道:狗屁!你老子我是在马背上打来的天下,哪里用得着这些劳什子!陆贾争辩道:马上得天下位,难道也可以马上治理天下吗?刘邦猛然醒悟,接受了陆贾的意见。(《资治通鉴》卷12)就此走上以孝道治国理政的道路,这就是汉朝皇帝的帝号前都带一个孝字的由来。以孝治国是德治的惯常方式,《论语》中有句话说得极透彻:“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学而》) 做人讲究孝敬父母和遵从兄长的人,却喜欢犯上,是很少见到的;不喜欢犯上的人,却喜欢作乱,还不曾有过。(www.daowen.com)

(明刻)身着官服的孔子

后来汉室被王莽葬送,刘秀复国。他荣归故里南阳,族中长辈议论说,刘秀小时候不善应酬,只是一味遵守柔和罢了,不料今日竟能如此辉煌!刘秀为宗室子弟,教育程度远远高于先祖刘邦,知道经典的利害,听罢大笑道:我治理天下,也要推行柔和之道。(《资治通鉴》卷43)柔即儒,《说文解字》这样解释:“儒,柔也”。

德治当然不是万能的,总有那么一些人不开窍,油盐不进,这个时候刑法就有用武之地了,为此孔子上任7天就动用刑律杀掉了大夫少正卯。这样看,法律的功用就是拾遗补阙,接管道德感化不动的死硬分子,以惩罚的方式终结道德没有解决的问题。

孔子懂法,别忘了他当过鲁国大司寇,专管全国司法和治安。他说过一句感人至深的话:“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颜渊》)审理案子,我跟别人没什么两样,如果一定要找出区别的话,那就是我致力于诉讼案件根本不发生。

楚国的叶公请教治政。孔子答:“近者说,远者来。”(《子路》)使境内的人高兴,使境外的人皈依。与人为善,民众自然高兴。

对于德治,孔子相当自信:“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子路》)要是有人用我来治国,一年便可初见成效,三年就能大变样。只是他始终没有遇到施展抱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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