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音声符号不同于书面符号文字,它的变异能动也成为一大特点。语言学界称之为“音变”现象。它们的发生条件,往往是语音的结合。语音结合时,会相互影响,产生变化,常见情况如下[9]:
(一)同化
趋同变异,谓之同化。语言中辅音与元音都有表现。
1.辅音的同化
经常是相近的部位趋同。如:哈萨克语“工人”原为[],而在实际语言中,都读作[],第二音节的舌尖前音[s]被后面的舌叶音[ʃ]同化了。
2.元音的同化
受前后音节的元音影响。如:佤族语“弓背”原为[kakɔm],而在实际语言中,读作[kɔkɔm],前一音节的元音[a],受后面音节元音[ɔ]的影响,也变成了[ɔ]。
(二)弱化
发音时,因音强减弱而产生的变音(变音质)现象,称作弱化。
1.元音的弱化
前后元音变央元音,如:维吾尔语的“孩子们”[bɑlɑlɑr],变读为[]。
复元音变单元音,如:北京话“回来”[xuei35 lai35],读作[xuei35.lɛ]。
圆唇音变舒唇音,如:英语“of”,强读是[ov],弱读为[əv],等等多种情况。
2.辅音的弱化
辅音是气流受阻形成的,阻力大,气流强的辅音变阻力小,气流弱的辅音为弱化变异。如:北京话的“糊涂”[],读作[xu35.tu],送气的[]变成了不送气的[t]。又如:北京话的“五个”[],读作[],清塞音[k]变成了浊擦音[]。
(三)增音
增音,即在原有基础上增加音素,辅音与元音都有增音现象,内在规律还很相似。分述如下:
1.增加辅音
如:北京话的助词“啊”[a],前面若以收尾,则常增加一个辅音。见下面的例子:
“来啊”[lai35 a55]读作[lai35.ja3],增加了[j];
“好啊”[xau214 a55]读作[xau214.wa4],增加了[w];
“天啊”[thian55 a55]读作[thian55.na2],增加了[n];
“是啊”[ʂʅ51 a55]读作[ʂʅ51.ʐa1],增加了[ʐ];
“唱啊”[tʂhɑŋ51 a55]读作[tʂhɑŋ51.ŋa1],增加了[ŋ]。
2.增加元音
日文没有塞音收尾的音节,借用汉语时,如遇有塞音的韵尾,就增加元音。如:古代汉语的“国”字应读[kwək],日语借过去后读[koku],后面增加了一个元音[u],变成了两个音节。(www.daowen.com)
(四)减音
减音又叫作语音脱落。辅音、元音都有可能减,减音的结果往往引起音节合并。如北京话的“甭”[pəŋ35]是由“不”[pu13]和“用”[yŋ51]两个字在快速地连说中,自然合并而成。
(五)变调
变调是指变字的声调,各种语言的字调有不同的变异规则。
变调一:
前一个音节声调变化。如北京话“粉”[fən214]
“笔”[pi214]
“粉笔”[fən24pi214]
方式:214+214→24+214
变调二:
后一个音节声调变化。如湘西苗语“吃”[nuŋ31]
“肉”[ȵa31]
“吃肉”[nuŋ31ȵa13]
方式:31+31→31+13
变调三:
前后两个音节声调同时变化。如北京话“捣”[tɑu214]
“腾”[thəŋ35],
“捣腾”[tɑu24.thəŋ2]
方式:214+35→24+2(.)
据语言学界研究,我国各地域各民族的语言发展“存在一些共同的发展趋势。如浊的塞音、塞擦音往往演变为清音:发音部位较后的辅音容易演变成发音部位较前的辅音;由浊声母音节产生的声调调值往往较低,而清声母音节产生的声调调值往往较高”[10]。
又如汉语古代的入声是一个很重要的特点,但后来在相当多的地域逐渐脱落(见图表13.2)。
图表13.2
上表显示了古入声字的一个大概的演变过程:广州话保存古入声的塞音尾最全,有[-p][-t][-k]三种;南昌话中,古代以[-p]收尾的入声已并入[-t];福州话的[-p]与[-t]均已消失,[-k]韵尾处于向[-ˀ]转变的过程中,因此两种并存。苏州话中,古代的三种塞音韵尾全都变成了[-ˀ]。温州话与长沙话中塞音尾已全部消失,但还自成一个调类(称“入声”,时值却不短)。成都话与北京话则进入最后一个阶段——完全消失,并入其他调类,成都话中,原来有塞音尾的古字都并入阳平,北京话则分入四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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