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耿耿于怀的一件事是,创作歌曲《我爱你中国》第一句的前三个字“百灵鸟”中有一个带鼻辅音韵尾的字“灵”[liŋ],用美声唱法就得唱成[],牺牲掉唱词中的鼻音韵味。因为这支歌的首唱是用美声,好像它就成了只能用美声唱的歌。我认为这是一个误区。明明是应该强调唱出这个鼻音的,作曲家为“灵”字的旋律写了尾腔,如果用唯闭鼻音[]唱尾腔(见谱例12.5[9]),定然会更突出中国韵味。
谱例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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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高明的中国歌者(尤其是民族唱法与通俗唱法的歌唱家)大都很懂得利用鼻音创构韵味。如2015年第15届青歌大赛民族唱法金奖获得者王庆爽唱《包楞调》时,在某些唱字上就非常突出地使用了鼻音走腔。
对唱词音声的解析,让我们能够较充分地了解到,中国(或者说汉藏语系语言使用群体)的一个听觉审美倾向——鼻音艺术。
【注释】
[1]傅显舟:《汉语唱法问题》,《中央音乐学院学报》1989年第4期,第43页。
[2]傅显舟:《语音、唱法与文化》,《中央音乐学院学报》1990年第2期,第52页。(www.daowen.com)
[3]曼特尔·胡德(Mantle Hood),曾任美国马里兰大学教授,一度担任美国民族音乐学会主席,1983年9月8~10日应邀来我院讲学,俞人豪根据录音(刘抗口译)整理出《谈谈民族音乐学的研究方法问题》,发表于《中央音乐学院学报》1984年第2期,第49-52页。
[4]朱晓农:《语音学》,商务印书馆,2010年版,第137页。
[5]语言学界通常使用两套语音分析法,非声调语言(如印欧语系等)一般使用单纯的辅、元音分析法;声调语言(如汉藏语系等)则常常使用声、韵、调分析法。因此,本文主要使用后一种分析法,也兼用辅元音分析手段。
[6]钱茸根据鲁彤演唱音响,并参见萧晴所编《程砚秋唱腔选集》(人民音乐出版社,1988年版,第373页)中的乐谱进行改词、改谱、注音。
[7]韩丽艳的原话是:“语言学界常常注重对唇、齿、舌、腭的研究,却容易忽略口腔后部咽部在歌唱咬字中的作用。从医学解剖学角度看咽部,它分别由喉咽腔、口咽腔和鼻咽腔所构成,而咽腔又是口腔、鼻腔与喉腔的交汇处。一般来看,元音需要通过声带的振动而产生,而气流是从声门下冲击声带之后先经由喉腔、咽腔进入口腔或鼻腔的。”
[8]桑海波:《中国民族器乐的“和色”特征》,《中国音乐》2010年第4期,第144页。
[9]罗宪君、李滨荪、徐朗主编:《高等师范院校试用教材·声乐曲选集·中国作品(三)》,人民音乐出版社,1986年版,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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