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引自《从腔词关系看山东省沾化渔鼓戏的“传统性”》^[6]（张晶^[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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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是地方戏曲的语言基础，这是因为方言的语音字调，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戏曲声腔的旋律走向。于会泳先生在《腔词关系研究》中强调“声母和韵母对于唱腔旋律的制约作用极小，而字调的制约作用却很大。字调的性质决定了音高……所以，唱腔与字调的关系，也就是唱词字调之音高因素对于唱腔旋律之起伏运动的制约关系。”^[8]因此，戏曲的唱腔在创腔时，为了做到“字正”，避免“倒字”现象的出现，基本遵循着“依字行腔”“腔从于词”^[9]的原则。其中的“字”和“词”，均指的是字调的走向。

例如，沾化方言的四声字调，没有类似普通话上声的曲折调（即调值为214），均由两个音位组成。将四声字调夸大走向后，采用于会泳的三种“腔格”类型^[10]，可以描述如下：

1.调值13（阴平）：特点是低—中升调，用于上趋腔格。例如，“开”［khɛ13］，可用音符表示为。

2.调值53（阳平）：特点是高—中降调，用于下趋腔格。例如，“曾”［ʦhəŋ53］，可用音符表示为。

3.调值44（上声）：特点是次高平调，用于平直腔格。例如，“口”［khəu44］，可用音符表示为。

4.调值31（去声）：特点是中—低降调，用于下趋腔格。例如，“未”［vei31］，可用音符表示为。(www.daowen.com)

请看下面对应四声字调的沾化渔鼓戏谱例（见谱例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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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例9.3

笔者注意到，“口”字的调值是44，应该使用次高平调的平直腔格，而沾化渔鼓戏唱腔音乐中，却使用了四分音符“do”加上一个上升的倚音尾“re”，如：。这正如于会泳老师所讲，字调对旋律的走向只是一种趋势的影响，而非绝对的完全相符。所以，上述例子中，“口”字的字调是平直腔格，但旋律走向却使用了平直声腔外加上趋倚音的收尾。这种音乐上的变化，主要是为了增强旋律的美感。因此，字调和旋律走向的不相符之处，正是“腔的艺术创作空间”^[11]（请参阅本书第五章第一节四之“连接方言与唱腔的‘桥梁’”）。“哇”的字调原本为53，但在此句中是轻读，所以实际整体声调低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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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评说：

张晶的案例中遇到的情况，很难用精确思维解决，于会泳老师的“趋势说”是一种模糊思维的解决方法。由此以“趋势说”武装起来，遇到类似状况，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