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冬,贺绿汀随上海文化界组织的救亡演剧一队到达山西临汾为部队演出。去八路军新成立的炮兵团访问时,他看到缴获的日军大炮和阎锡山部队逃跑时丢弃的大炮,脑中灵光一闪,出现一串音乐旋律:“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在防空洞里听到机关枪激烈的“哒哒哒”扫射声突然变成了小鼓的节奏,又一串旋律在脑海里浮现:“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之前在广东海丰、陆丰行军的亲身经历也一齐浮上脑海:“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现实中的枪声和想象中的人影化成了节奏、旋律,他奋笔疾书,连词带曲,一口气完成了雅俗共赏、历久弥新的《游击队歌》,并将它献给八路军全体将士。原曲为齐唱,1938年4月到达武汉后,贺绿汀将此曲改编为合唱曲,并于5月24日在武汉音乐界为黄自逝世举办的追悼会上首演。1939年,西北影业公司出品的大型纪录片《华北是我们的》用它作为配乐,1940年中国电影制片厂拍摄的故事片《青年中国》也把它作为插曲。《游击队歌》因此迅速传遍大江南北,甚至流传到国外,这也是贺绿汀继钢琴曲《牧童短笛》之后的又一经典力作。
游击队歌
我们都是神枪手,
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我们都是飞行军,
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密密的树林里,
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
在高高的山冈上,
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没有吃,没有穿,
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没有枪,没有炮,
敌人给我们造。
我们生长在这里,
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无论谁要强占去,
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哪怕日本强盗凶,
我们的弟兄打起仗来真英勇,
哪怕敌人枪炮狠,(www.daowen.com)
找不到我们的踪和影。
让敌人乱冲撞,
我们的阵地建在敌人侧后方,
敌人战线愈延长,
扫码聆听
我们的队伍愈扩张。
不分穷,不分富,
四万万同胞齐武装;
不论党,不论派,
大家都来抵抗。
我们愈打愈坚强,
日本的强盗一定走向灭亡,
看最后的胜利日,
《游击队歌》主旋律
《游击队歌》是一首进行曲风格的歌曲,结构为带再现的单二部曲式。全曲由前、后两个乐段4个乐句16小节构成,结构均衡工整。其中第一、二、四乐句相类似,第三乐句在节奏、旋律、调性等方面与其他各句形成对比,符合起、承、转、合的结构模式。全曲结构短小精悍,旋律优美流畅、轻快活泼,朗朗上口。该曲的创作顺序是先写节奏,再谱曲调,最后填上歌词,把重要的字都摆在长音或强拍上,不重要的字或衬词都放在轻拍上,根据节奏变化和旋律线的进行来安排歌词。演唱时通常反复三遍,每遍力度对比明显。在第二段时,由女高音加上由主旋律变化而来的“啦”的伴唱,合唱队在后面作背景烘托,表现出游击队员英勇矫健的身姿和热情开朗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振奋力量。
关于作者
贺绿汀(1903—1999),湖南邵阳(今邵东市)人,著名作曲家、音乐家、教育家。原名贺楷、贺抱真、贺安卿等,早年曾参加湖南农民运动和广州起义。20岁时,他考入长沙岳云中学艺术专修科,攻读绘画与音乐,两年后毕业留校任音乐教员。1927年参加广州起义,后赴海丰,在彭湃领导下的中共东江特委宣传队工作。1931年,贺绿汀考入上海国立音乐专科学校。1934年,在俄国作曲家齐尔品举办的“征求有中国风味之钢琴曲”比赛中,贺绿汀以《牧童短笛》和《摇篮曲》分别获得一等奖和名誉二等奖。同年,在聂耳的介绍下,贺绿汀进入左翼电影音乐创作领域,先后为电影《船家女》《都市风光》和话剧《复活》《武则天》等二十多部影剧作品配乐作曲。他为电影《马路天使》谱写的《四季歌》《天涯歌女》以及为《十字街头》谱写的插曲《春天里》等,成为流传至今的经典。他还创作了歌曲《摇船歌》《秋水伊人》《怀乡曲》《嘉陵江上》,管弦乐《晚会》《森吉德玛》,合唱曲《垦春泥》,钢琴曲《晚会》等作品。抗日战争爆发后,贺绿汀参加上海文艺界抗日救亡演剧队,奔赴各地从事抗日宣传活动。半个世纪以来,贺绿汀创作的大量各类体裁的音乐作品都收录在《贺绿汀音乐作品全集》里;他还撰写了大量促进新中国音乐事业建设和发展的文章,收录在《贺绿汀音乐论文选集》里。
新中国成立后,贺绿汀担任上海音乐学院院长,历任中国音协副主席、上海市音协主席,1983年当选为国际音乐理事会荣誉会员。他主持创办的上海音乐学院附小和附中,为国家培养了大量优秀的专业音乐人才。1999年4月,贺绿汀在上海逝世,享年96岁。上海音乐学院修建了贺绿汀音乐厅来纪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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