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时期的打浦桥,地处上海县城西门外,诸水环绕,浦溆潆洄,周边地势开阔,古迹亦多,村落、草堂、古桥,散落于各处,一派典型的江南水乡风光。加之其地民风淳朴,物产丰饶,风景优美,被视为上海的“风水宝地”,吸引了本地的一些世家大族前来置产,营建园林宅第。也有人在这里选建墓地,墓地又往往与宗祠连在一起,墓地的周边,还分布着不少族田,有的设立义庄,有的建造祠堂,祭先敬祖,世代守护。到了近代,不少同乡会组织也把会馆公所迁建于此,如位于穿心街的浙绍公所,清乾隆年间由浙江绍兴府人公建,后“复于斜桥西购地建筑,规模始备”[2]。徽宁会馆思恭堂,在斜桥南。另有台州公所,在斜桥西、肇嘉浜南。此在后面的章节中将有详细论述。(图1—2)
1993年4月16日,打浦路建筑工地发现明墓,经考证,确定墓主为顾从礼。尸身保存完好,为上海地区罕见。《光明日报》等国内重要报刊对此都有详细报道:
图1—2,上海县城西门外一带的河流、船只往来的景象
明代未腐古尸在沪见天日(专家认为对古病例学人类学研究很有价值)
本报讯(记者史美圣)日前,上海博物馆考古专家和上海自然博物馆人类学专家从上海打浦路基建工地一处明代墓葬中,发现一具未腐古尸,引起市科委和社会各有关方面人士的关注。
在上海博物馆,记者一边看发掘录像,一边听考古专家倪文俊、江松介绍情况。这次发掘的明代墓葬,墓主为明代御医顾东川之子顾从礼。他在嘉靖年间历任皇宫历官、太仆寺丞、光禄寺少卿,加四品服。公元1553年告老还乡回到上海。顾从礼墓为夫妻合葬墓。墓穴建造得十分坚固。尸体安放在双棺之中,内棺外包麻布、丝绸,套在外棺中。外棺外有壁厚10—20公分的木椁,棺椁之间用掺有石灰、沙子的糯米浆浇灌密封。木椁上有四根石条,石条上有整幅石板盖顶。整个墓葬外包一尺厚的糯米浆。棺内放有大量棉纸包着的木炭和灯芯草。男棺内滴水不进,尸体保存完好,皮肤仍有弹性,关节转动自如;女棺内渗水10余公分厚,尸体腐烂。与一般夫妻合葬墓不同之处是男棺在右,女棺在左,不知何故。
上海自然博物馆的徐永庆副研究员告诉记者,上海地下水位很高,居然能发现未腐古尸,实属难得。这具未腐古尸不同于干尸。它有一定的湿润度,因此皮肤有弹性,整体未腐烂。之所以在上海地区尸体能保存四百余年而不腐,主要原因是密封得好,其他因素是死亡时间气温不高,死亡后停尸时间不长,人身上的脂肪少,属老年性死亡等。
图1—3,《明代未腐古尸在沪见天日》,《光明日报》1993年4月22日,第2版
徐永庆说,发现古尸对古病例学、人类学研究都很有价值;随葬纺织品,对纺织工艺研究也提供了资料。目前,上海自然博物馆保存了二十余具古尸,由于存放空间狭小,都叠起来放,研究极不方便。非常希望有一处能控制湿度、温度、亮度的场所成立古尸博物馆。[3](图1—3)从明代顾从礼家族墓的考古清理现场查看,这是一座一墓双穴室糯米浆三合土浇筑的石板墓。石盖板约长3米、宽1.3米、厚0.45米。[4](图1—4)顾从礼家族墓地,“位于卢湾区(今属黄浦区)肇嘉浜打浦桥附近,1993年、1994年,上海海华房产有限公司在肇嘉浜路打浦桥附近建房施工时,先后发现10多座墓葬。根据墓葬排列及棺盖上的铭旌,初步确定为顾从礼家族墓地”[5]。随着发掘的深入,先后发现了顾叙、顾东川、顾从礼、顾汝达等顾氏家族数代人十多座墓葬,出土大量文物,包括金银首饰、玉器、铜镜、折扇等,其中玉器数量颇多、品种多样、制作精美。介绍其中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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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4,顾从礼家族墓考古清理现场
图1—5,顾氏家族墓地出土的文物:银鎏金嵌宝镶白玉松鹿绶带鸟牡丹纹帔缀
图1—5,银鎏金嵌宝镶白玉松鹿绶带鸟牡丹纹帔缀。高13.5厘米。1993年打浦桥明代顾东川夫人墓出土。发现时缝缀于霞帔下部。顾东川为顾从礼的父亲,明嘉靖年间御医。(图1—5)
图1—6,顾氏家族墓地出土的文物:白玉鸟云纹环
图1—6,白玉鸟云纹环。直径4厘米。1993年打浦桥明代顾从礼家族墓出土。针刻鸟纹、卷云纹,刻法近似游丝毛雕,具有汉代玉器风格。(图1—6)
图1—7,顾氏家族墓地出土的文物:白玉执荷童子佩
图1—7,白玉执荷童子佩。高5厘米。1993年打浦桥明代顾从礼墓出土。发现时用丝带佩于死者胸部。童子五官为典型的明代特征。[6](图1—7)
其实,关于顾从礼墓地的位置,地方志书中也有记载,“(明)光禄少卿顾从礼墓,在日赤港北,王世贞铭”[7]。日赤港北,即位于今打浦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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