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到达中国后,迅速地繁荣起来,最初还只是悄悄流行,当皇帝认可了佛教之后,这种外来的宗教便迅速成了中国人的信仰之一。
在全国性的信仰中,又以南朝的首都建康和北朝(北魏)的首都洛阳为中心。北魏人杨衒之恰好就记载了洛阳佛教的繁盛。[135]
根据他统计,在西晋永嘉年间(公元307—313年),洛阳还只有寺庙42座。到了一百多年后的北魏后期,洛阳内外已经有了千余座寺庙。
洛阳成为北魏首都的历史很短暂,北魏在公元493年(太和十七年)才迁都洛阳,在已经荒废的西晋首都的基础上规制了洛阳城。[136]
表10 北魏寺庙僧尼统计[137]
续表
北魏是个鲜卑族政权,最初时并没有成形的信仰,因此在建国过程中特别注意吸收外族的信仰。它首先重视的是汉朝的儒教,终其一朝,一直在努力重建北方的文化,学习中原的正统模式。[138]北魏王朝的实际开创者是太祖道武皇帝拓跋珪,他学习汉文化,定国号为魏,又迁都平城,修建宫殿和宗庙,又设立了一系列的规章制度、官品、爵位、律令、历法等,表明自己继承了汉代的正统。之后,他又设立了五经博士,并录取了三千太学生。为了彰显儒教,还命令这些博士和学生从儒教经典中总结大义,写了4万多字的《众文经》,进行文化推广。[139]
道武帝的儿子明元帝继承了父亲的爱好,他本人对于历史更感兴趣,甚至模仿刘向的作品,写了一本30篇的《新集》。[140]
明元帝的儿子太武帝拓跋焘继位后,继续了两代的政策,建立新的太学机构的同时,还供奉了孔子,以孔子的弟子颜渊配祀,形成了国家宗教模式。[141]
但北魏的皇帝们在运用儒家思想教化时,并没有忽略佛教。自从西晋末年北方陷入混乱之后,北方少数民族政权一直对佛教有认同感。由于西域是最早接触佛教的地区,这些北方少数民族又多少和西域有点儿关系,他们认为佛教就是自己的宗教。
北魏发端于中国的北方,与西域隔绝,最初对佛教并不了解。但是道武帝仍然很尊重佛教,他平定了中山(后燕都城),进入燕赵地区,经过佛寺时都表示敬重,并禁止军旅侵犯佛寺。之后道武帝下令建立佛塔、禅堂,北魏开始了佛教的发展。[142]
明元帝时期,继续尊道崇佛。在这个时期,中国一个特殊的机构建立了起来,这就是“道人统”,所谓“道人统”,就是管理得道之人的机构。这个机构的出现,表明这个新兴国家想把僧人和道士纳入行政管理的尝试。[143]
太武帝继位后,最初也采取了和前两代一样的宗教政策,但他本人戎马倥偬,征服了北方大量的土地,最后统一了北方。在灭亡夏、北凉(佛教都比较兴盛的两国)后,大量的僧人终于出现在统一后的北魏帝国之中。僧人的急剧扩张,难以管理,使得太武帝的态度逐渐转变。
在大臣崔浩和道士寇谦之[144]的影响下,太武帝采取了灭佛的做法,佛教受到了一次打击。但崔浩因为得罪了太武帝被杀之后,佛教势力再次抬头。
太武帝去世后,文成帝下诏恢复佛教的地位,但同时加强了政府的控制。文成帝的诏书中虽然说人们可以自由信奉佛教、自由出家,但又在人数上进行了限制,规定大州只能有和尚50人,小州40人,更远的地方10人。[145]
文成帝恢复佛教的同时,还重建了“国家宗教局”机关,名字从“道人统”改成了“沙门统”。孝文帝时期,又禁止和尚在民间四处游荡,而规定和尚必须领取官方发给的证明,这就是官方度牒的前身。[146]
文成帝时期,沙门统的负责人——和尚昙曜奏请皇帝批准,如果有人能每年交给僧曹60斛谷子,就可以算为“僧祇户”,而输送的谷子就是“僧祇粟”,僧祇户获得的好处是不再属于国家的税收系统,不再承担国家的税赋。昙曜还请政府为寺院分配一些人手,这些人或者是国家重罪的囚徒,或者是官奴,让他们充当“佛图户”,也就是帮助寺院打扫卫生或者种地的人。
僧祇户、佛图户一开始人数还不多,后来人数飙升,成了政府财政之外的人,这也形成了北朝的寺院经济。
到这时,政府和佛教团体就形成了相对稳定的关系,有时候斗争激化,但有时候又相互利用。到了北魏后期,佛教团体已经迅速膨胀,成为一种不可忽视的社会力量。天下寺庙数最高时达到了3万,而僧人更是达到了200万,这还不包括那些围绕着僧人服务的群体。
北魏给中华文明留下了两个巨型的石窟:都城在平城时期建造了云冈石窟,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后,则又建造了龙门石窟。
在中国历史上,洛阳是仅次于长安的建都古城。周代以来,洛阳的古城又分成了两大系统,一是以东周首都周王城(始建周武王、周公旦,最初称为成周,后称为王城)为代表,[147]位置在现在的洛阳城区;另一个城市则来自公元前6世纪末,东周的王子朝叛乱,在原王城的东面建立了一座新的城市(这座城市建立后也被称为成周,而周王城则被称为王城)。[148]到了东汉光武帝建都时,没有选择原来的周王城,而是在王子朝新城的基础上进行了扩建,这座城就成了汉魏时期洛阳城的基础,位于现代洛阳城东15公里。到了隋唐时期,由于汉魏洛阳城已经在战乱中成为废墟,于是又在原周王城的位置修建了新的洛阳城。这次变化让汉魏洛阳城慢慢地埋入了地下,成了废墟,也让汉魏洛阳城成了在地下保存完整的一座古城遗迹。
北魏时期的洛阳城规制是这样的:它一共有13座城门。东面有三座城门,从北往南分别为建春门(汉称上东门)、东阳门(汉称中东门)、青阳门(汉称望京门);南面有四座城门,从东往西为开阳门、平昌门(汉称平门)、宣阳门(汉称小苑门)、津阳门(汉称津门);西面有四座城门,从南往北为西明门(汉称广阳门)、西阳门(汉称雍门)、阊阖门(汉称上西门)、承明门(北魏始有);北面只有两座城门,从西往东为大夏门(汉称夏门)、广莫门(汉称谷门)。[149]
建了城市之后,鲜卑人把建造佛像的热情带到了这里。之前,鲜卑人在平城时就已经信奉佛教,建立了云冈石窟。到了洛阳,除了营建龙门石窟,另一大工程就是遍布首都的寺庙建筑群。
北魏首都的寺庙都没有保存至今,但如果要寻找洛阳寺庙的模板,可以在如今缅甸的蒲甘找到。在蒲甘一共有三千多座佛塔,这些寺庙大都是历代的国王、大臣、富翁和普通人所立,信佛的人只要有了钱,就通过建一座塔来表达自己的虔诚,他们用金银和各种图画对寺庙进行装饰,互相攀比着,看谁建得更大更美。[150]
当年洛阳的寺庙也是如此,不管是皇帝还是王公贵族都以建设寺庙为荣耀,用大量的金银去装饰,能工巧匠们不愁找不到饭吃。由于佛教来自印度,印度的雕刻和绘画风格,以及印度的文物、佛教的舍利,都成了人们竞相追捧的对象。[151]
在洛阳,甚至还有西域胡人建立的寺庙(如慕义里的菩提寺),城西的永明寺中,有来自上百个国家的外国僧人三千余人。连外国人供奉的白象和狮子都有专门的饲养场所。这个白象是公元509年(永平二年)乾陀罗王(即犍陀罗王)所贡献的,[152]而狮子来自公元525年(正光六年)嚈哒王的贡献。[153]
在北魏时期,首都中有大量的海外来客。由于北魏只控制了北方,长江地区的南朝被他们称为“岛夷”[154],南朝来的人在北魏首都也被认为是外国人,这更增加了首都外国人的总人口。为了表明北魏是天下的中心,政府在首都洛阳城内也设了专门容纳外国人的区域,这些地方被称为“四夷馆”和“四夷里”。“四夷馆”分别叫金陵、燕然、扶桑、崦嵫,“四夷里”分别叫归正、归德、慕化、慕义。[155]
比如,南朝的人如果投奔了北魏,他首先会被安排在首都的金陵馆内居住,三年后,北魏皇帝会在归正里赐一块地作为田宅,让他成为永久性居民,久而久之,归正里也被称为“吴人坊”,居住了三千多家南方人。
如果是北方夷人来归,就首先在燕然馆给他安排居住,三年后在归德里赐以田宅。
东夷来归,首先在扶桑馆居住,三年后赐宅慕化里。(www.daowen.com)
西夷来归,首先住崦嵫馆,之后赐宅慕义里。
由于北魏实行土地公有制,皇帝在分配土地时掌握了主动权,可以通过给外国人分配田地的做法吸引他们留下。于是四个外国人的里坊一共有一万多家归化的居民。
不过,给外国人分配田宅也并非一种特别的照顾,北魏对儒教提倡的“耕者有其田”非常在意,加之北方战乱导致土地空置,政府一直是主动给农民分配土地,只是要求他们死后必须把土地交回给国家,以便分配给其他人。这种做法是为了增加财政收入,但对国家的稳定也是有帮助的。[156]当然,在实际操作中,政府分出的土地是很难按照规划在农民死后回收的。但在将无主的土地分完之前,北魏就灭亡了,将问题留给了下一个王朝。
在寺庙中,规模最大,最能表现人类傲慢的是永宁寺。
永宁寺为公元516年(熙平元年)灵太后胡氏所立,在宫前阊阖门南一里的御道西。周围都是衙门、学府和高官显贵的府邸。
永宁寺最特别的是寺中一个巨大的木塔,这座塔有9层,高90丈,上面的金顶又有10丈,一共100丈高,也就是将近300米。[157]这样的说法有些夸大,但即便按照今天人们对遗址的估算,也认为木塔可能达到了147米。这个高度恰好和埃及最高的大金字塔的原高吻合。金字塔是石头堆砌成的,坡度也相对较小,而永宁寺木塔却是用木头搭建的,坡度也更陡峭,可见难度之大。[158]
这座塔在距离京师百里之外就可以看到。刹上有金宝瓶,容25斛。宝瓶下有承露金盘一共11层,金盘的周围都垂着金铎。在塔的四角还有4道铁锁垂下,锁上也有金铎。金铎的大小就像是一个石瓮子。永宁寺塔一共有9级,每一级的每一个角也都有金铎垂下,这样加起来,上下就有130个金铎。塔的每一层都有4个面,每一面设有3个门6扇窗,都用朱漆涂过。每一扇门上也都有5行金铃,一共有5400枚金铃。门上还有金环铺首。“殚土木之功,穷造形之巧,佛事精妙,不可思议。绣柱金铺,骇人心目。”[159]
到了夜间风高之时,宝铎和鸣,铿锵之声,十余里外都可以听到。
当木塔修建完毕,明帝和太后一块儿登塔,从塔上向下面的宫内张望,发现皇帝的宫殿就如同在手掌中心,一个京城也好像只有一个庭院大小。由于能够看到宫中的一切,皇帝禁止普通人登顶。
永宁寺塔如此登峰造极,但好景不长,到了公元534年(永熙三年)二月,木塔终于被大火烧毁。当时,孝武帝登上宫内的凌云台,望着大火,派遣了千人救火,人们无不悲痛惋惜,含着眼泪奔赴火场。火从第八级开始,在清晨出现,当时还有雷雨,夹杂着霰雪,百姓道俗们纷纷前来观看,悲哀之声振动京师,甚至有三个僧人赴火而死,但仍然无法将火势控制。大火整整烧了三个月都不熄灭,随着塔基钻入地中的火经过一年仍然有烟气。永宁寺塔只存在了18年,就被焚毁了。
规模巨大的永宁寺自然更不走运。由于寺庙的地理坐标太明显,自从寺庙建好之后,就没有脱离兵灾,那些进攻洛阳的大小军阀都喜欢在这里驻军。公元530年(永安三年),叛乱者尔朱兆甚至把孝庄帝囚禁在寺中。
随着北魏末期的内乱,到了公元534年(永熙三年)七月,孝武帝为躲避权臣高欢进攻而逃离洛阳,前往长安。十月,孝静帝继位,迁都于邺城。北魏洛阳就迅速地衰落了下去,变成了一片瓦砾。
公元547年(武定五年),《洛阳伽蓝记》的作者杨衒之因公回到洛阳,发现“城郭崩毁,宫室倾覆,寺观灰烬,庙塔丘墟。墙被蒿艾,巷罗荆棘。野兽穴于荒阶,山鸟巢于庭树。游儿牧竖,踯躅于九逵;农夫耕老,艺黍于双阙”[160]。汉魏洛阳城在北魏的战乱之后再也没有恢复过来,隋唐时期统治者在它的西面、原来的东周王城附近再建了新城,将汉魏时期的洛阳抛弃了。洛阳内外千余座寺庙都成了废墟,数十万僧众作鸟兽散,去了那些距离权力更近的地方继续发展。
北朝佛教呈现巨大繁荣时,在南朝,佛教的地位也并不比北朝低。
从东晋开始,从皇帝到王公,都逐渐变成了佛教徒。比如,东晋的明帝、哀帝、简文帝、孝武帝、恭帝[161]都在某种程度上是佛教徒,晋恭帝就曾经为了铸造巨大的金佛像投入了巨资,并亲自到寺庙去迎接。[162]
南朝皇帝中最虔诚的佛教徒是梁武帝萧衍。[163]在他的统治下,中国南方成就了一个文化艺术的高峰。梁武帝的长子昭明太子萧统[164]选编了著名的文学作品集《文选》,而萧衍本人在学问上也造诣颇丰。最初,他编撰了《周易讲疏》《春秋答问》《孔子正言》等儒学书籍,又主持编撰过一个巨大的史书工程——600卷的《通史》。后来皈依佛教后也造诣深厚,写过《涅萃》《大品》《净名》《三慧》等佛学著作。
萧衍的统治从公元502年持续到公元549年。在长达将近半个世纪的统治中,他的疆土如同一片歌舞升平之地,不仅让南朝的人们保持了优越感,也让北朝的人们羡慕不已。就连东魏的掌权人高欢也曾经说:江东有一个老头儿萧衍,专事衣冠礼乐,北方中原的士大夫认为那儿才是正统。[165]
但同时,他又是一个极为虔诚的佛教徒,在促进了“南朝四百八十寺”发展的同时,却放弃了国家利益。
公元504年(天监三年)[166],梁武帝下了一道诏书,将佛教定为唯一的“正道”,而将老子代表的道教,周公、孔子代表的儒教都斥为“邪道”。他宣称,人间的“道”有96种之多,但是,只有佛教才是“正确”的,而道教和儒教都属于其他95种“歪门邪道”,并敦促王公百官们从“邪道”返回“正道”。[167]这封诏书的出现,确定了南朝佛教的国教化地位。
除了下诏书,他还曾经数次将自己“卖”到寺庙里。这里所谓“卖”,就是“舍身”。[168]佛教用语中,“舍身”指的是舍去肉体。根据佛教经文记载,释迦牟尼佛在他的前世中,有一世叫萨埵王子,他曾经为了养活遇到的几只老虎,将自己的身体贡献出去给老虎吃了。之后,佛教徒们将“舍身”用在了更广泛的意义上,比如,将自己送入寺院修行也称为“舍身”。
公元527年(大通元年),梁武帝在皇宫旁边建造了一座皇家寺庙——同泰寺,又在同泰寺方向的宫墙上开了一个门,叫大通门,便于皇帝进出。这个寺庙就是他“舍身”的主要场所。同年,梁武帝进入寺庙“舍身”。他剃掉了头发,穿上了僧袍,像和尚一样吃斋念佛。这次“舍身”持续了三天,随后他返回皇宫,改元大通,并大赦天下。
两年后的九月份,梁武帝在同泰寺举行了一次“四部无遮大会”,所谓“四部”,指的是僧、尼、善男、信女这几类人。这次无遮大会上,梁武帝再次“舍身”,他穿上僧袍,住在僧舍里,使用素床瓦器,乘坐小车,取消了宫廷卫士,还亲自向四部大众讲解《涅槃经》。由于梁武帝老是不回宫里,群臣着急了,只好与和尚们协商,由群臣凑了一亿钱为梁武帝赎身。和尚们默许之后,群臣来到了同泰寺东门上表,请梁武帝回宫,梁武帝又推辞了三次,他声称自己不是皇帝,而是出家人,在回答群臣的书信中还谦卑地写着“顿首”(这是人们给皇帝上书才用的词),之后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169]
这件事一直拖到了十月份,为了庆祝梁武帝还宫,又举行了一次无遮大会,邀请了五万僧人和普通信众参加。大会结束后,梁武帝脱掉了僧袍,登上了御车回宫。梁武帝回宫后,又进行了一次改元,改为中大通,并大赦天下。
公元546年(大同十二年)三月,梁武帝再次来到了同泰寺。他先是讲解了《金字三慧经》,随后又开始“舍身”。一个月后,皇太子出钱将他赎了出来,出来之前又是法会,出来后又是大赦天下并改元中大同。
但梁武帝回宫的当晚,同泰寺就发生了火灾。为了驱除晦气,第二年,梁武帝再次进入修缮好的同泰寺,照例又举办了无遮大会。梁武帝住在五明殿,穿着僧衣,睡素木床,用葛帐、土瓦器,私人执役。随后,皇帝在光严殿讲授《金字三慧经》。讲授完毕,皇帝正式“舍身入寺”。
一个月后,群臣再次出钱一亿将梁武帝赎了出来,又是三请三辞的旧规矩。回到皇宫后,梁武帝如同新即位一样举行了典礼,并宣布改元太清,大赦天下。
这四次舍身到寺庙,花费了大量钱财,整个帝国的官僚机构几乎陷入瘫痪状态。
在梁武帝的带动下,南朝的佛教极其兴盛,除了大量的寺庙建筑,梁武帝对佛教的礼遇吸引了许多外国高僧从东南亚海道前来,而僧人们的到访也让中央政府的行政效率大打折扣。由于接待僧人们花费不小,寺庙也积攒了大量财富,使得南朝在繁荣之下已经危机重重。
梁武帝的做法在他的晚年终于遭到了报复。就在他最后一次“舍身”两年后,发生了著名的“侯景之乱”[170]。由于在几十年的歌舞升平中荒废了军备,皇家军队根本不是野心家侯景的对手,梁武帝被围困在建康。建康城投降了侯景,86岁的梁武帝被饿死在宫中。
梁武帝去世后,“侯景之乱”虽然被镇压,但梁朝的盛世再也没有回来。梁武帝当年建立的“南朝四百八十寺”,再也没有恢复到当年的繁华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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