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伯特（Schubert）把教师学问界定为包括“在自己的教学中、从其他教师那里获得的和从自己的经验中，为其他教师所能提供的东西”。威廉姆·埃尔斯（William Ayers）指出：我们将在局部的细节上和教师的日常生活中发现教学的秘密；教师可以作为教学知识的最丰富、最有用的资源；那些希望理解教学的人必须在某些方面转向教师自身。

由那些对教师学问感兴趣的人们提出的问题包括：“为什么教师总是甚至在他们自己的世界中也是默默无闻呢？有什么能够给予教师的生活以意义和指导？”舒伯特和埃尔斯确信“尽职尽责的教师总是严肃地反思自己的工作”。教师的学问是如何界定的呢？舒伯特认为。教师学问应具有流动性，而非遵循既定的理论框架。因为这种框架会过于深入地探究一个教学计划对教学所起的作用——就是说，把学习与自发性相分离。

珍妮·米勒（Janet L.Miller）认为教师学问这一工程在于教学的“首创性、形式、自发性和客观性”侧面。她写道：“我们知道，学问就是我们知道的教学经验中类似的东西，正如我们讲述自己的故事来指出我们之间的差别。”

案例6.6

爱丽丝（Alice）和“特殊时刻”

说明教师学问工程的是一项由米莉（Palma Millies）主持的对教师生活和教学之间关系的研究。米莉报道了爱丽丝（Alice）的反思，爱丽丝是一位60岁的教师，对她来说，时间是一个核心的问题。对于爱丽丝，生命中的“特殊时刻”变得很重要，当她教学时，她经常指向文献中的这些“时刻”，尤其是诗歌中的。这种时刻作为她教学的焦点而发挥作用。爱丽丝观察到：

我真诚地感到，生命由美丽的时刻构成，但不是庄严宏伟的事件。在生活中等待这些美丽的时刻，你将等待很久。但是如果你发现一点点的中断……它只是一些在明天支持你的东西，那么你会经常用必要的手段去处理任何到来的事情。

同时，米莉报道说，爱丽丝感到对于她自己而言，时间变得难以捉摸。爱丽丝反思道：

时间以有滋味的事情欺骗我们；我们可以体验它但我们不能品尝它。一种儿童的或少女的体验。你不能品味什么；甚至在你意识到它时它已经溜走了……回头并品味，真实地享受它，我想这是很多女人的普遍的怨恨，但我不知道男人的情况。女人都有这种压力；我们经常会听到她们说：“我需要一些自己的时间，一些有质量的时间。”一天中没有多少时间是有质量的。

米莉相信爱丽丝的“学问”并不是僵硬的和不变的。她对时间感兴趣，尤其对重要的时刻感兴趣，在其教学中表达出来。米莉报道说，“通过爱丽丝，我看到了在教师的精神生活和课程之间的紧密联系。”她总结道：“反思是教师在自我发展中认真地、创造性地参与的一种手段。”

案例6.7

柯纳报告的个案(www.daowen.com)

柯纳的《教师的想象：自身的反思》对教师学问的研究进行了说明。

●一位教师眼里最好的教学

柯纳说，一位教师反思了她的课堂教学，认为最好的教学是在课堂中相互作用，获得兴趣、兴奋、交流反馈。这并不意味着走向了过于松散的、每个人都乱说并流传的一个极端。在这样的课堂中，师生能够相互尊重，相互理解。

●一位教师的术语：流

柯纳报道了另一位叫托妮（Toni）的老师所描述的在课堂中她称为“流”的术语。

我认为教学是一项令人兴奋的工作，因为我可以进入教室，当我真正低落的时候……我不得不使自己激动……这些天，我既愉悦又吃惊，因为突然这里有一种流。你和儿童们朝向同一种精神状态……这就是每次最纯净的感觉。我爱这种流的感觉，在那些天，所有的一切都拥抱在一起。

●一位教师眼中最坏的一天

是什么带给教师“坏”的一天？柯纳报道了一位叫鲍勃（Bob）的教师的事情。

有很多外来的事情使一天变坏，如防火训练。人们按响火警，事情发生了。你试图开始，但为时已晚。孩子们已经进来了，然后……在下一刻中会出现危机，一个孩子进来，扭伤了脚踝，有人吸毒……似乎你从来就不能正常工作……我想：当阻止奇妙的、美好的事情发生的情境出现时，这就是坏的一天。

教师学问的这种积累的工程对教师发展有什么重要意义呢？柯纳总结道，教师需要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和知觉、自己的教学想象以及其他人对教师的想象，如果他们要塑造一个比今天更加全面、更有希望的未来的话。正如一位教师学问研究者认为的，只有通过充满感情地与学生、学科内容和环境融合在一起，我们才能形成理想的教学。教师每天应用想象和直觉对引导的、真实的教学来说是必要的。真正的教育把人们从黑暗引向光明，它是与直觉的火苗相伴随的，是与想象的热情的火焰相伴随的，是与和蔼的关爱相伴随的，是与容光焕发的爱的火焰相伴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