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论管子:人性本善还是本恶?

论管子:人性本善还是本恶?

时间:2023-10-3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至于“人性”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样的,孔子并没有形成自己的观点。相较而言,孟子的进步是对人性的本来进行了二元区分,也就是善恶二分,并在此基础上定位于“人性本善”。荀子对人性问题提出了与孟子截然相反的观点,这就是“人性本恶”。说人性本恶的根据,就是自私、好利,“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

论管子:人性本善还是本恶?

原文出处及大意:

管子·权修》篇中有这样一段话:

人情不二,故民情可得而御也。审其所好恶,则其长短可知也;观其交游,则其贤不肖可察也。二者不失,则民能可得而官也。

所谓“人情不二”,指的就是人所共有的本性。这段话的大意是说,人有着共有的本性,这个共有的本性是可以利用的。因而,观察某一个人的好恶与交往的朋友,就可以知道他人性的本来面貌。

究竟人性的本来面貌是什么样的呢?管子认为是自私。《管子·禁藏》篇中是这样分析的:

夫凡人之情,见利莫能勿就,见害莫能勿避。其商人通贾,倍道兼行,夜以续日,千里而不远者,利在前也。渔人之入海,海深万仞,就波逆流,乘危百里,宿夜不出者,利在水也。故利之所在,虽千仞之山,无所不上,深渊之下,无所不入焉。

从趋利避害的本能延伸开来,人的自私本性也是不可改变的。因为人具有这种趋利避害的自私自利本性,对人的管理如果能够做到“圉之以害,牵之以利”,用利益进行引导,人的管理就好办了。

变革要点:

对于“人性”的认识,是中国古代思想文化发展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在历史的长河中,最早认识到这一问题的是孔子,影响最大的是孟子荀子

孔子在《论语·阳货》篇中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性相近也,习相远也。”明确指出,人的性情原本是相近、差不多,或是大致一致的,因为生活环境的习染不同,便逐渐相距悬远了。孔子只是认识到了人性问题的存在,以及人性与人的社会生活环境的关系,也就是社会生活环境对人性有着决定性的影响,不同社会生活环境的影响,使得不同的人之间的人性会产生巨大的差距。至于“人性”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样的,孔子并没有形成自己的观点。

孔子之后的孟子,在孔子的这一认识基础上提出了“人性本善”的观点。《孟子·告子》篇中认为:“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人的本性就像水一样,是可以随意塑造的,因而人性本善,后天的影响可以使之变恶,自然也可以使之变得更善。这个使之发生变化的动力,便是人本身所处的社会生活环境。相较而言,孟子的进步是对人性的本来进行了二元区分,也就是善恶二分,并在此基础上定位于“人性本善”。这在孔子对人性问题的认识上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他与孔子的共同点是,人性有着天然的共性,且这个共性在不同的社会生活环境的影响下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不是变善,就是变恶。

荀子对人性问题提出了与孟子截然相反的观点,这就是“人性本恶”。在《荀子》一书中有《性恶》一篇专门讨论了人性问题。在这篇文章中,开篇就明确提出:“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认为人之本性是恶的,善的一面是人为的。说人性本恶的根据,就是自私、好利,“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人的善则是经过对恶的改造而来的,这就是“化性而起伪”:“故圣人化性而起伪,伪起而生礼义,礼义生而制法度。”人性的善是通过礼仪制度的规范而来的。荀子这一观点,与孟子性善说虽然是相对立的,但理论基础是一样的,并且对人性发展变化的认识也是相同的。

正是在这样的文化环境当中,管子提出了“人情不二”的观点,“不二”就是“一样”,这是与孔子的“性相近”相同的。管子并没有从“人性”的本来角度去探讨人性问题,而是从人的欲望角度去认识人性,因而得出了“见利莫能勿就,见害莫能勿避”的人性特征。趋利避害是人作为动物的本能,管子在这里显然是把对人性问题的认识与人的本能连在了一起,从而得出了对于人性的利用要“圉之以害,牵之以利”,用利害控制人的本性。

变革的价值与意义:

显然,管子对于人性的认识,从时空坐标上看,或在孔子之前,或在孔子与荀子之间,由管仲学派的稷下先生提出;从认识视角上看,既与孟子、荀子不同,又比孔子进步。管子的这一观点,与孔子、孟子、荀子的观点最大的不同是直接来源于齐国管理的社会实践。“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填补了我国传统人性论思想的空白,为我们研究人性论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对我国现今的道德建设有着重要的意义。”[13]因而是更具有人类社会普遍意义的人性认识,在社会实践当中有着更强的实践应用价值。管子对于人性认识的变革价值与意义也正是在这里凸显出来的。(www.daowen.com)

【注释】

[1]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

[2]宋敏桥:《试论中国古代史上两次社会大分工》,《求索》2005年第8期,第168~172页。

[3]王秀珠、李英森:《齐国经济管理体制的重大改革——论〈管子〉的“四民分业”》,《管子学刊》1988第1期,第15~19页。

[4]鲁北沿海地区先秦盐业考古课题组:《鲁北沿海地区先秦盐业遗址2007年调查简报》,《文物》2012年第7期,第4~15页。

[5]燕生东:《商周时期渤海南岸地区的盐业》,文物出版社2013年版,第36页。

[6]白云翔:《先秦两汉铁器的考古学研究》,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45页。

[7]张光明、于孔宝、陈旭主编:《中国冶铁发源地研究文集》,齐鲁书社2012年版,第57~61页。

[8]张光明、于孔宝、陈旭主编:《中国冶铁发源地研究文集》,齐鲁书社2012年版,第3~4页。

[9]王京龙:《〈管子〉“关市几而不征”新解》,《经济纵横》1991年第4期,第54~55页。

[10]郭正忠编:《中国盐业史》,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

[11]王京龙:《〈管子〉书中反映的市场意识》,《管子学刊》1994年第3期,第18~23页。

[12]宣兆琦:《强权政治家管仲》,《管子学刊》1989年第1期,第9~14页。

[13]陈世放:《〈管子〉人性论思想初探》,《社会科学辑刊》1997年第4期,第9~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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