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明代敢于犯颜直谏的大臣,我们最熟悉的就是清官海瑞。其实在海瑞之前,南海人何维柏,也是一位敢于向皇帝建言进谏的好官。
何维柏(1510—1588),字乔仲,号古林,南海沙滘人,寄籍在三水县。他年轻时仰慕西樵山的风景之美,到西樵山中读书。当时湛若水、霍韬、方献夫等理学家都在西樵山中居住,所以何维柏常常和他们往来讲学论道。
嘉靖十四年何维柏考中进士,选为庶吉士,被任命为专门负责纠察风纪的御史,开始了他直言敢谏的为官生涯。有一次打雷,击中了紫禁城的谨身殿(就是今天的故宫太和殿),何维柏就趁机进言,说四海穷困,百姓流离失所,而政府还在商议要增加赋税,百姓不做盗贼都没有出路了。于是请求停止沙河行宫、金山功德寺的工程,以及停止对安南(今越南)用兵。何维柏的进言获得了皇帝的嘉奖并采纳,但不久他就称病回乡。过了很久才再次被起用为福建巡按御史(相当于最高检派往福建的巡视组组长)。
嘉靖二十四年五月,何维柏上疏弹劾大学士严嵩奸邪贪污,将他比作唐朝的奸臣李林甫、卢杞。嘉靖皇帝看到小小的一个御史居然敢弹劾当朝宰相,龙颜大怒,派人将他逮捕治罪,并削去官籍。(www.daowen.com)
二十多年以后的隆庆元年,新皇帝继位,何维柏才被召回,升为大理寺少卿(相当于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后来又改任左佥都御史(相当于最高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何维柏再次上疏,请求皇帝每天要驾临便殿,召见执政大臣谋划政事,并选择有才德的大臣轮番入宫值班。还要慎重选择敦厚的太监。皇帝的回复很冷淡,就一句“知道了”。过了没两年,他又因母亲去世而回乡守丧。
又过了几年,隆庆皇帝去世了,年仅10岁的万历皇帝继位,何维柏再次回到朝廷。这次他担任吏部侍郎(相当于中组部副部长),向皇帝力陈卖官的害处。首辅张居正因父亲去世,皇帝下诏吏部挽留。何维柏却对他的上级、尚书张瀚说:父亲去世,儿子要回家守丧,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能废除呢?结果张瀚没有去挽留张居正。张居正发怒,借圣旨罢免了张瀚,停发何维柏俸禄三个月。不久就调何维柏当南京礼部尚书,然后再以考察的借口罢免了何维柏。
何维柏被罢免之后,每天都悠游于名山之中,又在广州河南(今海珠区)创设天山草堂,作为他与理学同道论学的场所。何维柏最敬佩的是陈白沙的学问,虽然他出生的时候陈白沙就已经去世了,但他自许为陈白沙的私淑弟子,还曾到陈白沙的故乡,捐资重修白沙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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