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居的孩子对蚂蚁都不陌生,不是看蚂蚁搬家、打架,就是想尽办法和蚂蚁斗智,置之死地而后快,有的自娱自乐,有的成帮成伙,成为童年一大乐趣。
屋檐下、院子里及其周边土地上,常见的蚂蚁有多种:有黑蚂蚁,黑蚂蚁又分两种,一种是大个头的,是蚂蚁中的巨无霸,另一种是超小个头的,只有小米粒那样大点儿;还有就是体型居中的黄蚂蚁。这些小生灵是群居的昆虫,各有各的地盘,平时互不相扰,内部分工也很明确。但是,不同种群的蚂蚁碰到一起也会发生战争,双方的蚂蚁越聚越多,相互厮杀,战斗场面十分激烈。孩子们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奇观,纷纷围着观看,一看就是大半天,非要看到双方分出胜负才肯离去。
蚂蚁搬家的队伍浩浩荡荡,数量庞大,源源不断,非常壮观。沿海地区地势低洼,内涝的事情经常发生,而对天气的感知和预测,动物似乎先知先觉。夏季大暴雨前,天气往往会异常闷热,低洼地巢穴里的蚂蚁常常倾巢出动,搬迁到较高地方居住,以免遭受灭顶之淹。蚂蚁搬家阵容可观,常以体型粗壮、生性强悍的兵蚁开道,后面紧跟搬运食物和蚁卵的工蚁,几路纵队齐头并进,工蚁队伍的两侧也有兵蚁保护;队伍中还时而夹杂着一些平时难以见到的体型与兵蚁相似,却长有翅膀的蚂蚁。蚁后繁殖的大量后代中,会有少量长翅膀的有生殖能力的雄蚁和雌蚁,它们中的一部分会离开原来的巢穴。雄蚁交配不久后死亡,留下“遗孀”雌蚁孤独生活,雌蚁交配后翅膀脱落,会另找适宜的场所筑巢,开启新的生活。
老巢里要搬运的东西实在不少,必须往返多次才能搬运完毕,所以搬家蚂蚁队伍通常是由一来一往两路大军组成:奔新巢的工蚁全部负重在身,不是嘴里含着白色蚁卵,就是叼着食物匆匆行走;而返回老巢的蚂蚁全部轻装急行。来回两路蚂蚁大军如两条山间溪流,秩序井然。
除了蚂蚁搬家,蚂蚁搬食的精神也令人感动。把米饭粒放到正在到处闲荡游玩或者寻找食物的蚂蚁前,它发现后绕着米饭转几圈,有的蚂蚁力气大,能拉动一粒米,米粒差不多覆盖了它,只见米粒在动,仔细看才会发现下面的小蚂蚁。有时也会投放一些诱惑力更大的食物,如死苍蝇或蚂蚱残骸等,面对这类庞然大物,蚂蚁就去喊它的同伴,一会儿就会来一大帮,齐心协力,推的推,拉的拉,顶的顶,拽的拽,轰轰烈烈、浩浩荡荡地把食物搬回蚁穴。至于它们为什么不就地享受美食,非得搬运回去,它们又会怎样分配食品,就不得而知了。(www.daowen.com)
蚂蚁的致命短处是害怕樟脑味道。用樟脑丸画一个白色的圆圈,仿佛孙悟空临走时用金箍棒为唐僧师徒几人画的圈,樟脑圈把蚂蚁圈在里面,它们爬到圆圈边,急忙缩回头,调转另外一个方向突破,还是遇到了可怕的气味,便急得团团转。用一根木棍或草叶搭一个天桥,引它们上桥,便可以逃出“死亡之圈”。
人们都听到过一句话叫“热锅上的蚂蚁”,却未必都看到过。看过小孩子恶作剧般的火烧蚂蚁群,便会明白。先在蚂蚁洞穴附近放点糖渣、饭粒,一会儿蚂蚁就陆续来了,这时不能着急,还需耐心等待。蚂蚁们见外面风平浪静,就开始倾巢出动,突然发现有几只特别大的黑色蚂蚁,那大概就是蚂蚁王,它们距离洞穴越远越好,那就很难返回了。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几张破报纸,点燃之后,蚁群顿时乱起来了,分明像热锅上的蚂蚁。燃烧后留下一大片黑压压的蚂蚁尸体。
在众多的与动物相关的儿戏中,“斗蚁”之俗古已有之。所谓斗蚁,即让蚂蚁互斗,旁观以取乐。斗蚁始于宋代,盛于明清。宋人孟元老《东京梦华录》记载北宋京都汴梁故事,其中第五卷《京瓦伎艺》条云:“崇、观以来,在京瓦肆伎艺,……刘百禽弄虫蚁。”可见民间玩虫斗蚁极为流行。明人蒋一葵《长安客话》卷二《皇都杂记》专门记述斗蚁的方法,云:“尝过松林见儿童取松间大蚁,翦去头上双须,彼此斗咬,至死不休……”儿童们正是利用这种办法斗蚁为乐的。清代徐珂在《清稗类钞》中列有“蚁阵”条,记述了一个玩斗蚁的人在市场上表演两窝不同颜色的蚂蚁相斗的趣事,显然比儿童们的斗蚁有趣得多。
时光如白驹过隙,现在居住的混凝土结构的楼房,使蚂蚁失去了构筑蚁穴的领地,再加上各种杀虫剂的使用,平时已很难看到大规模蚂蚁的踪影,更难有机会看它们搬家和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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