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妃甸的土著,管蛐蛐也叫蝈蝈,即蟋蟀,它还有一个很文雅的名字叫促织。捉蟋蟀、斗蟋蟀是我国古老的传统娱乐活动,古称“秋兴”,是以蟋蟀相斗来取乐,一般在秋末举行。在甲骨文中,“秋”字正是蟋蟀的象形。
蟋蟀,形似蚂蚱而肚大、翅短、背突起,牙锋利,是北方地区夏秋季常见的昆虫,振翅发声为“蝈蝈”之音,因此有人也写作“聒聒”。据昆虫学家研究,它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昆虫,在地球上生存了至少已有1.4亿年。早在3000多年前的商朝,人们就开始养蟋蟀了。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豳风》有句:“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就是古时关于蟋蟀习性的最早记录和玩赏蟋蟀的历史见证。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记载:“每至秋时,宫中妃妾辈,皆以小金笼捉蟋蟀,闭于笼中,置之枕函畔,夜听其声。”宋代顾文荐《负曝杂记》记载当时长安斗蟋蟀的状况:“镂象牙为笼而畜之,以万金之资付之一喙。”明代刘侗、于奕正《帝京景物略》“胡家村”记曰:“有虫,便腹青色,以股跃,以短翼鸣,其声聒聒,夏虫也,络纬是也。昼而曝,斯鸣矣,夕而热,斯鸣矣,秸笼悬之,饵以瓜之馕,以其声名之,曰聒聒儿。”可见在明代民间养蝈蝈已很盛行,清代以至民国一直流行不衰。清代崇彝《道成以来朝野杂记》说:“冬日养昆虫亦为一种娱乐,凡蝼蛄,俗名蝈蝈、油葫芦、蟋蟀、金钟儿、咂嘴,皆于大小葫芦中养之。每夕室中温暖,则鸣声四起,闻之与夏秋山林之间相似,善养者可过冬至节,或至上元节。养虫之具,亦穷极奢侈,以象牙、玳瑁、黄杨、紫枟雕成,笼盖有高数寸者,花纹至精细,可纳至怀中听虫鸣也。”
过去,每到夏天,城镇街道上便有挑担卖蛐蛐者,用秫秸秆编的四棱八角的小笼,或用秫秸细篾儿编的小圆笼,每笼里一个蛐蛐,担上数百个蛐蛐笼子,不断传出群起演奏的天然乐声,引起行人的注意,因此小贩不用吆喝即可招揽主顾。
买回家来,挂在屋檐下或树上,要精心喂养,每天最少要喷两次水,以保持笼子的湿度,还要常更换鲜嫩的蔬菜,多喂以倭瓜花、大葱叶、黄瓜片,蛐蛐便会大嚼起来。吃饱之后,会鸣叫个不停,简直就像演奏的小夜曲。(www.daowen.com)
北方的田野虽说到处都有这种昆虫,但个头偏小,叫声不响,有时费尽辛苦也找不到中意的,倒是村子里的房舍废墟和旧院子中常能发现一些大个头的。据老人们讲,这是隔了年的蛐蛐,声音清脆响亮,也最擅斗。周作人先生曾有一首诗写他少年时捉蟋蟀的情景:“啼彻檐头纺织娘,凉风乍起夜初长。关心蛐蛐阶前叫,明日携笼灌破墙。”逮蛐蛐时,一旦发现院子里有蟋蟀的踪影,恨不得翻个底朝天。捉到它真的很不容易,石头挪开,它就蹦了,不好直接用手去抓它,而是拿起一个破草帽去罩它,逮到它后放在纸盒里或者玻璃瓶中。有时还去掏蛐蛐洞,这需要同伴配合,有人拿小棍子捅,又有人准备着随时捉拿,大家睁大眼睛盯着洞口,蛐蛐一旦跑出来,立即扑上去逮住它,但力气千万不能大了,弄不好会让蛐蛐致残。
几个孩子聚在一起也玩几把蛐蛐打斗游戏,但从不讲什么规矩和程式,只是随便找个破纸箱或脸盆之类的器具,将两只蛐蛐放在一起,任其咬斗,如果看它们毫无反应,就用一根细草棍引逗到一处相斗。经过几个回合的交锋,胜者往往振翅鸣叫,似在向主人报捷,而负者低首退到一边,或断须或折腿,多数伤残,免不了被丢弃的命运。一对一的咬斗叫单挑,孩子们还喜欢玩混战,就是把各自带来的蛐蛐都放到一起,任其乱掐乱咬。这种玩法需要观战者不住地用草棍点逗,方能形成希望出现的热闹场面。混战的最终获胜者究竟是谁的?实际上,以孩子的眼力,从所有的蛐蛐展开战斗那一刻起,就再难分彼此了。所以,斗蛐蛐之后,常爆发孩子们之间的一场混战,谁都认为那只胜利者是自己的,各不相让,甚至相互动手。最后,蟋蟀在争夺中被弄死了,孩子们也四散而归。
从古至今,蛐蛐这小虫激发起一代又一代人的童趣。而在乡下,对斗蛐蛐的游戏,孩子们并无多大兴趣,仅是玩玩而已,远没有城里人那种痴迷。在他们眼里,蛐蛐就是普通草虫而已,可能因为乡间的蛐蛐太多了,才不觉得多么稀奇和珍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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