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有一篇题为《未来的学校》的学生作文,作者不详。我觉得这篇文章反映了人们对未来学校的一种惯性思维,这里引述如下。
未来的学校
一转眼,到了2030年。这时的学校可不是普通的学校了,学校会是什么样呢?请听我慢慢介绍吧!
未来的学校是一座网络学校,每间教室有150平方米,每张课桌面的面积就有7平方米,上面放着一台高级“金鹰”计算机。
老师讲语文课时,同学们只需望着计算机,因为老师所讲的段意、解词、中心思想……全都输入计算机了,而且不用人工输入,计算机只要一听到声音,就立刻把老师所说的话“装”进“脑子”里,老师还不用自己动手,计算机就帮老师将内容保存起来。这样,同学们就不用拿笔将要点记在课本上了。黑板、课本等学习用品也就淘汰了。除此之外,同学们还可以通过计算机来回答问题,可方便了。
数学课上,老师只要说一遍题,计算机的屏幕上就会立刻出现许多数学题,你可以在计算机上解答。如果你有不会的题,计算机可以教你,可以把你教到学会为止。要是你做完了题,按一下键盘上的“确认”键,计算机就会告诉你哪些题对,哪些题不对。
到了美术课,同学们就更方便了,你要画什么画,只要告诉计算机,屏幕上就会出现很多幅这样的画,供你参考。你画的时候,如果画错了,也不需要计算机上的“清洁工”——橡皮,你只需要按一下‘修改’键,计算机就会问你要修改什么地方,你和它一说,错误的地方眨眼就消失了。
这篇作文很有意思,它代表了在很多人中间流行的一种观点,那就是未来的学校一定是智能化的学校,技术进课堂,为教师的“教”和学生的“学”提供方便,而其他的都没有改变,课堂依然存在,学校也依然存在,班级教学制依然存在,改变的只是课堂学习方式。以前是教师讲,学生听;未来是人与机器互动,个性化学习,教师变得可有可无了。
2012年8月3日,我也写过一篇博客,名为《未来的课堂》,内容如下。
未来的课堂
2022年的某一天,竹立老师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走进书房,打开壁式计算机,察看视频留言。一位年轻女性的笑脸出现在墙上的屏幕里。“王老师,我们领导想请您为我们部门的同事做一次关于网络视频时代学习的讲座,不知您何时方便?”(www.daowen.com)
竹立老师想了想,打开书房四角的摄像头,说:“今天下午吧,上午我还有课。”这段视频被记录下来,传到千里之外的云南某单位。
竹立老师吃过早饭,上网浏览了一会儿国内国际新闻。美国电视主播的英语播报,被直接转译为汉语,从墙上某个隐蔽的喇叭里传了出来。时间到了8点整,他切换了一下屏幕,进入了中山大学网络视频学院的虚拟课堂,学生们的头像出现在前面墙壁巨大的屏幕上,屏幕由16个小方格组成,每个方格里有一个学生,他们都坐在自己宿舍或家里的视频会议系统前,竹立老师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每一个人的动作和表情,他们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竹立老师和其他同学的动作和表情。当某一个人发言时,讲话的那个人的样子就出现在中间的方格里,并且可以随时放大。
竹立老师开始讲课了,今天他讲的主题是如何激发创新思维。这个内容他已经讲了二十多年,不过每一次讲都有不同。他不需要备课,任自己的思维像水一样汩汩流淌。他一边讲,一边在书桌上的一块白板上写写画画,并随时调出一段视频或图片,这些内容同学们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讲了十分钟左右,他留意到个别学生脸上表情略显疑惑,就停了下来,问学生们有没有什么问题。16个方格里,有3个方格里的学生举起了手。竹立老师耐心地听完他们的问题,一一进行解答。其中有一个同学问的问题,他回答不了,于是想起了他的好朋友焦建利老师,就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很快焦老师就回复了,他正在南极旅行。
焦老师的笑容出现在屏幕上,他身后是南极美丽的冰川,焦老师是通过移动视频终端与大家交流的。他爽朗地回答了同学们的问题,大家都非常满意。于是,讲课继续进行。中间不时穿插着思维游戏、讨论与对话,连远在上海的晓哲同学也一度加入进来。他早已在黎老师那里博士后毕业,并开办了自己的网络视频学校。
时间很快过去,上午的课结束了,大家意犹未尽。这堂课的全过程被自动录制成视频课件,上传到国家教育视频网,那里还有很多网友等着看呢,竹立老师每月可以收到国家教育视频网根据课件点击率支付的课酬,他还在中山大学任职,但这个学校早已没有了校园,只有一座办公大楼,在珠江边上。
很显然,在这篇文章里,我对未来的学校做了另一番预测:未来网络虚拟课堂教学将取代实体课堂的教学,实体学校大部分将倒闭或转型。连中山大学这样的国内名校也将只剩下“一座办公大楼,在珠江边上”。这只是当时我对十年后大学的一种预测,现在看来也许过于乐观了,但我对学校演变的总趋势的预测依然没变。
我的依据是什么呢?它来自我自己的一个经历。以往每年都有一些学校或单位邀请我到外地讲课或讲学,每次飞机去飞机回既费钱又费时。近来,我接到的在线视频讲座邀请越来越多,学员也分布在全国各地,甚至大会发言也只要求我录制一段视频或音频就可以了,我不需要再亲自到现场去。这既节省了我和大家的时间,也节省了主办方的成本。
之所以现在能这样做,完全归功于视频会议系统的发展与进步。十年前我也在课堂上利用视频会议系统进行多校区教学,但那时技术还很不完善,不仅成本高昂,而且很容易出现故障,效果不是太好。现在这项技术有了很大的进步,不再需要特别的设备或安装复杂的操作软件,只需要在自己的计算机上直接登录某个视频会议系统的网址就可以了,连QQ都有了群视频功能。当然,目前仍然存在一些问题,但我们可以自信地预测,不久的将来视频会议系统会有更大的突破,将会发展成为一个很普通、很廉价、任何人都懂得操作的技术。
如果再想远一点,当视频会议系统与虚拟现实技术,以及全息技术互相融合时,将来有可能通过网络,构建一个与现实几乎一模一样的虚拟课堂,我们带上某种装备就仿佛进入真实课堂,既可以看到老师,又可以看到世界各地的同学,他们就像坐在同一间教室里面对面交流一样。到那时,我们为什么还要不计成本千里迢迢地集中到一个地方上课或开会呢?如果大家都不再集中在一起上课了,实体学校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也许有人会说,大学除了传授知识,还有其他的功能,比如科学研究与知识创新;学校除了课堂教学之外,还有课外活动、校园文化,以及社交生活等功能。另外,不是所有内容都能通过网络教学传授,比如技能操作训练、实验实习课,等等。所以大学不会消亡,实体学校也不会消亡。这些理由都有合理性。我所说的未来实体学校将不再存在是指大体的趋势,具体来说,我认为一流的大学不会消亡,但会更多地向研究机构转型;二三流的大学则可能关闭或转型为实验实习基地,以及一些短期的研讨班或训练班;一些专门的职业学校也不会消亡,但它们的很多课程也会在网上完成;中小学不会消亡,因为中小学生还需要经过系统地学习训练与集体生活锻炼,但学制会大大缩短;至于传统的校园文化和社交活动,有可能会被新型的网络社群文化和线上线下的社交活动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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