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正》是存世的古老曆書,被收入《大戴禮記》第四十七篇。儘管它只有傳文,但却是時令類著述的濫觴。《隋書·經籍志》記載“《夏小正》一卷,戴德撰。”[22]至宋代傅崧卿以四時分四卷編校此書,經文後附戴德傳文,定名《夏小正戴氏傳》。《宋志》記載“《夏小正戴氏傳》四卷,傅崧卿注”[23],即爲是本。朱熹編撰禮書時,便以通行本《夏小正》編入“王朝禮”中,并用傅本、通行本、《大戴禮記》本進行了校正[24]。江永《綱目》幾乎全采朱校,歸入“通禮”曆法一類。其依據朱子所作校勘如下:
1.正月:“獺祭魚”,傳本“獺”下有“獸”字。“其必與之獻”,“與”疑作“謂”,“獻”傳作“獸”。“獺祭魚謂之獻”,傳作“獸祭”[25]。
2.二月:“喜羔羊之爲生也”,(喜),傳本作“善”。“或曰夏有煮祭”,(夏),《大戴》作“憂”。“堇,采也”,《大戴》作“采色”。“摻泥而就家,人人内也”,(前“人”),《大戴》作“入”。
3.三月:“伏者,非亡之辭也”,(亡),《大戴》作“忘”。“委楊”,(委),一作“萎”。“言自卑事者始也”,傳本云:“事自卑者始”,或無“也”字。
4.五月:“乃瓜”,傳本“瓜”上有“衣”字。“乃者,急瓜之辭也”,(乃),傳云一本(上)有“衣”字;“瓜”,傳云一作“衣”[26]。“頒馬,分夫婦之駒也”,(分夫婦),一作“大夫卿”。
5.六月:“煑桃。桃也者,杝桃也。杝桃也者,山桃也,煑以爲豆實也”,傳本“杝”作“柂”。……“諱煞之辭也”,傳本有“言”字。(www.daowen.com)
6.七月:“漢案户。漢也者,河也”,大戴無此三字[27]。“葦未秀爲蘆”,傳本“秀”皆作“莠”。
7.八月:“離群而善而之”,傳本無此(後)“而”字,“或曰:人從人從也者”,《大戴》無此(前)“從”字。
8.九月:“榮鞠,樹麥。”《大戴》無“樹麥”字。傳云:“或曰:傳文也。”[28]“辰系於日”,傳本注無此字,疑八月“辰則伏”之類,寫時脱也。
9.十月:“若日之長也玄”,張氏云:“若夏日之長”。(玄),傳本注無“玄”字,傳作云,疑屬上則然,亦非也。
江永對於《夏小正》的校勘,選擇單行本作底本,用《大戴禮記》作比勘。比較江永和朱子的校注,可以看出《綱目》并非以原本進行勘驗,而是在《通解》校勘的基礎上,有所繼承和挹揚。儘管江永所校條目襲自《通解》,但他并非盲從,而是有所增删、取捨。如“五月”條,“乃者,急瓜之辭也”,朱注:“瓜”,《詩》云一作“衣”[29],爲江永所不取。“九月”條,“熊羆、貃貉、鼬鼪則穴”,朱注“《大戴》‘穴’作‘大’,非”[30],江永不取此説。此外,江永增輯了更多資料,有功于《大戴禮記》校勘研究,如“十月”條,江氏校注:“若日之長也玄”,張氏云:“若夏日之長”。儘管《綱目》幾乎通篇采用《通解》的校勘,但江永還是進行了仔細的審查和對校,并不盲從。這種細緻的比勘工作,是江氏禮書編撰取得成功的重要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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