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江永礼学研究:《礼书纲目》编撰与研究

江永礼学研究:《礼书纲目》编撰与研究

时间:2023-10-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事實上,江氏《禮書綱目》的成書也確實艱難。該年九月,《禮書綱目》編撰告竣。所以,本書一直在增訂中,這從《禮書綱目》一書的取名中可窺觀其徑。江氏將《禮書綱目》改成《禮經綱目》,表示他認爲禮書的編撰必須植根於經典,同時也説明其書并非爲禮用,而是資考核。大概由於江氏此書在乾隆初年被三禮館徵集時書名《禮書綱目》,因此無論此書的抄本及刊刻,均以《禮書綱目》命名,未再更改。

江永礼学研究:《礼书纲目》编撰与研究

據江氏《年譜》介紹,他“庭受父訓,日記數千言,父奇其敏,以遠大之器期之。因以《十三經注疏》口授先生。自是精心數十年,融會貫通,以著述爲己任”。這爲江氏後來的學術發展打下堅實的基礎,但真正吸引江永走上禮學研究道路的却是明代的丘濬。據戴震《江慎修先生事略狀》記載,江永“少就外傅時,與里中童子治世俗學,見丘濬《大學衍義補》,内徵引《周禮》,奇之,求諸積書家,得寫《周禮》正文,朝夕諷誦”[15]。丘濬是明代著名的禮學研習者,他早年據朱子《家禮》作《家禮儀節》,晚年又仿朱子《通解》,對真德秀《大學衍義》進行擴充和增補,撰成《大學衍義補》一書。江永學習丘濬著作,由此溯源《周禮》,這爲他的禮學研究提供了契機。

但促使江氏賡續朱子禮書的直接原因,還是朱子禮書未成的現實和結構、體例上的矛盾。江永自叙説:“某自弱冠後讀朱子《儀禮經傳通解》,疑其未備,即有重編之志。”[16]余龍光《雙池先生年譜》記載江永覆書汪紱,云:“自少即求《儀禮經傳通解》,反復切究之。讀之既久,覺其中猶有搜羅不備,疏密不倫之遺憾。又觀朱子晚歲及門人書,多拳拳於禮。慶元庚申三月九日,爲易簀前一日,猶作書與黄勉齋先生,以修《禮書》爲屬。其注意於《禮經》如此。竊不自揆,更欲爲之增損櫽括,以卒朱子之志。”[17]

江氏《禮書綱目》的編撰同時受到周遭友朋的砥礪,如與江永共同編撰《三禮約編》的汪基亦有志於此。江奚源《三禮約編序》云:“吾友敬堂先生,潜心經學,蓋已有年,其於《三禮》之書,倍加研析,每欲紹子朱子、黄勉齋修《儀禮通傳經解》之意,裒作《三禮全書》,爲學者發聾警瞶。”[18]不難理解,以朱子的學術地位,受人尊敬的榮譽,以及朱子禮書未成的遺憾,而黄氏、楊氏續補的著述中又有許多不當之處,包括編撰的體例和選用的材料等,與朱子的初衷有間。所以明清以來,有志賡續朱熹《儀禮經傳通解》的學者衆多,其中包括清代梁萬方、盛世佐等。但禮書編撰非常困難,梁氏《重刊朱子儀禮經傳通解》雖然名爲“重刊”,實則改修,反不及朱子原書,遭到四庫館臣的批評[19]。盛世佐《儀禮集編》批評“朱子《儀禮經傳通解》析諸篇之《記》分屬《經》文,蓋編纂之初,不得不權立此例,以便尋省,惜未卒業而門人繼之,因仍不改,非朱子之本意。吴澄亦疑其《經》《傳》混淆爲朱子未定之稿。故是編《經》自爲《經》,《記》自爲《記》,一依鄭氏之舊”[20]。但其禮書的編撰仍然不脱朱子藍本,落入繁複的窠臼,這也側面説明重編朱子禮書的艱難。

事實上,江氏《禮書綱目》的成書也確實艱難。康熙六十年(1721),四十一歲的江永在婺城汪勳處謀得館職,授徒於西郊宜園。該年九月,《禮書綱目》編撰告竣。儘管江氏此書成書在汪家,但其構思和材料準備及初始寫作却在結識汪勳前,正式的寫作時間大概在康熙五十年(1711)江父去世之後。

江氏自叙本書自弱冠以來便在日積月累的編訂之中,“先屬草本,後又增損改易,録入古注或附己説。”[21]但從江氏《年譜》的記載來看,他二十一歲考取秀才,又結婚生子,不僅家庭壓力陡增,而且在嚴父的監督下學習時文以取功名,根本無暇著述。至康熙五十年江期去世,之後他又考取了廩膳生,才稍微改善了冏境。隨着他參編汪基主撰的《三禮約編》,經濟條件得到改善,他才有餘暇從事著述。康熙五十一年(1712)朝廷升朱子配祀,明確對於程朱理學的支持,而國家欽定諸經中禮書未成的現狀,客觀上對禮書的編撰起到催化作用。(www.daowen.com)

從江永自叙其成書經過來看,書凡三易稿,初曰《存羊編》,次曰《增訂儀禮經傳》,三稿始易今名爲《禮書綱目》,過程艱辛,且屢加斟酌而成。康熙六十年(1721),剛過不惑之年的江永編撰完成《禮書綱目》一書。

本書《序言》説明了江氏編撰此書的緣由。首先,《三禮》皆有不足處,加上可資利用的散軼在經史諸書中的禮學材料,使得重編禮書變得可能。其次,朱熹《儀禮經傳通解》存在的諸多問題,如:“前後體例亦頗不一,《王朝禮》編自衆手,節目闊疏且未入疏義,黄氏之書,《喪禮》固詳密,亦間於漏落,《祭禮》未及精專修改,較《喪禮》疏密不倫。信齋楊氏有《祭禮通解》,議論詳瞻,而編類亦有未精者。”如斯種種,使得重編朱子《通解》變得必要。最後,江永根據自己的旨趣和體例,“尊經之意當以朱子爲宗,排纂之法當以黄氏《喪禮》爲式,竊不自揆爲之增損檃括,以成此編。”[22]

不過,此書在江氏心目中仍是未成之書。按照江氏計劃,他“更欲增入唐宋義疏與古今諸儒議論。苦無力,乏人抄寫,有志未逮”[23]。所以,本書一直在增訂中,這從《禮書綱目》一書的取名中可窺觀其徑。在江氏康熙六十年(1721)成書之前,本書便三易書名,初曰《存羊編》,次曰《增訂儀禮經傳》,最後定名《禮書綱目》。《存羊編》,取《論語》“愛禮存羊”之意,表明江永當時只欲撰一種適用的禮書。但他在編撰中參閲《儀禮》及朱子《通解》,并有意在《儀禮》框架下進行增訂,所以改名《增訂儀禮經傳》。最後的成書并不符合江氏意願,他欲增加注釋及相關材料,所以將本書改名《綱目》,意在進行增訂。在這之後,江氏仍在不斷更易書名。戴震《江慎修先生事略狀》三次提及江永本書,均稱《禮經綱目》,如他叙述本書的學術成就,提及“於今題曰《禮經綱目》,凡數易稿而後定”[24],其所列舉江氏遺書及向秦蕙田介紹此書,亦稱《禮經綱目》。江氏晚年所定《禮記訓義擇言》,言將《禮記·檀弓》“叔嫂之無服也”條附《禮經綱目》“小功”章之後,亦可證江氏確有改换書名之意[25]。受到戴震這一記載的影響,有關江氏傳記的記載,無論是私修的碑傳墓志,還是官修的史書,均稱江氏本書爲《禮經綱目》。江氏將《禮書綱目》改成《禮經綱目》,表示他認爲禮書的編撰必須植根於經典,同時也説明其書并非爲禮用,而是資考核。大概由於江氏此書在乾隆初年被三禮館徵集時書名《禮書綱目》,因此無論此書的抄本及刊刻,均以《禮書綱目》命名,未再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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