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30年代初期,在内蒙归绥市一所国民党监狱里,有一个阴森潮湿的囚室,里头黑洞洞的,活像个墓窟,只有两边的小铁窗各有一缕光线照射进来。小铁窗的窗口不时有鬼鬼祟祟的影子在晃动,看守人员饿狼似的眼睛偷偷地向里面窥视着。
牢房内囚禁的据说是一个“大共产党”。此人面庞清秀,眉宇间流露出坚毅顽强的神采。这时,他正在敌人的眼皮底下紧张地写作,一边写,一边不住地抬头注视着小窗口,以避开敌人的监视。不料,他写着写着便入了迷,只注意了一边的窗口,疏忽了另一边,结果被敌人发觉了,如狼似虎的看守人员立即冲进了牢内……
这个身陷囹圄的人的确是位“大共产党”,真名叫王若飞,是我们党最老的同志之一。他是1931年10月在内蒙开辟武装斗争时,被国民党特务逮捕,并把他关进了归绥监狱。
在狱中,他被关在与人隔绝的斗室之中,但仍不忘自己的革命工作,他决定用笔来战斗。
要在监狱里头写作,该有多难啊!首先,得设法解决写作工具的问题。王若飞同志托几位做苦工的难友好不容易买来了一小锭墨,一支小楷羊毫毛笔。为了防备敌人检查,易于保存,他将笔杆截短,只留下一寸多长,使用时在墨锭上蘸点水,把笔捏在手心上写作。过了一阵,墨锭浸水后破碎不能用,他又想法托人买了个铜笔帽来,把墨弄成小块,放在里头,吐点唾沫,用笔蘸着写。
后来,因为笔太大,在笔帽里蘸墨不方便,就改用柴棍写;柴棍尖端容易碎裂,还是不行,王若飞又从破炕席上抽出一些芦苇棍来写。
笔墨算是凑合着解决了,纸张问题怎么办呢?香烟盒里的衬纸可以写一点,有时干脆写在各种书的字里行间,要是能托人买到一点白报纸,那就算是最理想的了。(www.daowen.com)
有了这些简陋的“文具”之后,王若飞就拼命地写作起来。监狱里晚上是不许点灯的,只得完全利用白天时间,可是白天敌人又监视得很严,而且还得对付一周两次的检查。环境虽然这样恶劣,但王若飞仍想尽一切办法,利用一切机会勤奋地写作着。
冬天,寒风刺骨,王若飞将身下的杂草编织起来,井用它紧紧地围住自己的身体,在一块石头上坚持写作。
夏天,气候闷热,蚊虫叮咬,王若飞每天总是凑近窗口,把纸摊在膝盖上,左手拿着铜笔帽,右手握着芦苇棍,一边吐着唾沫蘸着墨水,一边注意着窗外敌人的行动,一笔一画,一字一句地坚持写作。
在遭到敌人那次袭击,写作工具被破坏以后,王若飞又托一个熟悉的看守买了个更加小巧的铜笔帽,重新装备起来,用时捏在手心,不用就埋进土里。没有纸了,就写在纸装占书的背面,写完了再翻过去,恢复原状。
就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王若飞勤奋地写作着。在监狱的几年中,他平均每年写下了10多万字的战斗檄文。这些文章里,有的是论述国内外发生的重大事件,我们应采取的态度;有的是写对重大节日的纪念,以及对某些思想认识问题的见解;有的是用书刊评论、杂文、小品等形式对反动思想和错误观点进行批判;有的则是给当时的绥远省政府主席傅作义的信,对一些重大问题与傅作义进行辩论,并阐述关于发动全民抗日等问题。这些闪耀着共产主义思想光辉,蕴蓄着共产党员惊人毅力的文章,对当时监狱内外的革命斗争起了相当重要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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