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灯寺与历史名人的擦肩,还是唐代的事情,这就是古代四大美女之杨玉环,传说圣灯曾出土的一块墓碑盖与她有关。
“1976年至1980年,金牛区普查文物现状,我到圣灯公社进行文物普查,崔家大队一农户家中收藏有一唐代碑刻。”张云吉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如此说。
收藏石碑盖的农民就是崔家店八组的陈孝伦。时为1975年的冬天,他参与修沟渠时,在小坟包旁边挖出了这块56厘米见方、周围刻有花纹的石帽。“小坟包旁还有大坟包,大坟包是杨玉环的坟包吗?我们将石帽运至文殊院内的成都市文管所,专家认定这是唐代‘韩国夫人’墓碑的碑盖。”张云吉说。
大坟包、小坟包现在已看不见踪迹。但其遗迹和故事依然在圣灯流传。民国版《华阳县志》卷三十古迹条下记“昭王陵”:“在县治东二十里东山,按《明史》诸王表,王讳宾瀚,惠王嫡长子。弘治七年袭封,正德三年薨。其他事迹无传。按:葬称东山,其名颇泛。今县东隆兴场以往俗概目为东山,其地别有陵两处。一陵缭以周垣,隧道悉用砖甓,而残碑没灭,仅‘弘治五年’四字可辨,土人呼为石皇坟。一陵则荆榛翳如,土人呼为草皇坟。或云草皇坟是明末福王太子,福王太子何缘入蜀?此则无稽之谈。或蜀王世子名与福王相近,致此讹耳。此外,场西里许尚有大坟包、小坟包及其他俗称皇坟者,皆无碑题只字可考,以其率在东山远近十数里间,故汇记于此。”
作家郑光福说:“这些年,我在东山一带走,发现大小丘陵,无一例外的都是坟包,但每个山丘的故事又有不同。”他说这是观察东山丘陵的结果,不过,这些丘陵却因城市建设的需要早已寻不见踪影。
“韩国夫人墓”的遗址前面有一古堰塘,而距此墓不到一华里的地方,就是成都东郊有名的“大坟包”。“大坟包”原状与西郊的永陵属同一规模,发现韩国夫人墓碑盖旁的古堰塘,据传就是垒大坟包墓取土形成的。
陈孝伦在今天的成都理工大学背后住家,当时已将碑盖做了猪圈垫石板。翻揭开那一块石碑盖,碑文有:“唐故韩国夫人清河御氏墓志”(碑现存于省博物院)。当时就有媒体认为,这与杨玉环有关联,这位“韩国夫人”就是杨贵妃的姐姐。
杨玉环,生于导江县(今都江堰聚源镇),十岁离蜀,十五岁进宫为妃。《新唐书·贵妃传》说:“天宝初,进册贵妃,三姊皆美劭,帝呼为姨。封韩、虢、秦三国夫人。”如果照这样推理下去,似乎就可确认“韩国夫人”身份无疑。
然而,这个“清河”,从地图上看在陕西省凤翔西北,应是韩国夫人的封地(亦有说法为其出生地或养育地)。“韩国夫人”在蜀时嫁给一位崔姓人家(这也让人存疑),而唐碑的发现地为崔家店大队,即今天的崔家店,这是否与崔姓人家有联系呢?这猜想让不少人很好奇,不管如何,这消息让成华人一下子沸腾了起来,这一次终于和历史名人有了联系。(www.daowen.com)
当时,还有一种观点认为,与韩国夫人墓碑盖出土之处相距5000米,就是东山有名的下涧漕棺山区,加之附近又有小坟包、大坟包,这就引人遐思:这很可能是杨贵妃及其家人的墓葬区。
且慢,仅凭一块墓碑盖就做出这样的推论,是不符合考古学逻辑的。在张云吉看来,这个墓碑盖与杨玉环的姐姐毫无关系,因为从各种资料上看不到与崔家店的关系。作为圣灯乡业余文物保护员的张云吉,在得知有这样一块墓碑盖之后,就第一时间去进行了测量和清理,为了保存资料,他还专门做过一张拓片。
金牛区的文物挖掘、考古活动,郑光福大多亲临现场,在这块墓碑盖出土之后,郑光福也到现场去查看过,并就当时的文物分布情况做了大胆的设想,随后就根据现有的资料,考证出“韩国夫人”的身份。
不过,墓碑盖在上交成都市文管所后,张云吉就很少关注它的消息了。在采访时,说起墓碑盖,他依然坚持专家把墓碑盖定成杨玉环姐姐的,是不准确的。“‘御氏’也是不准确的,而是‘张氏’,这位‘韩国夫人’姓张而不是‘御氏’,这才是真相,我有拓片可以证明。但这拓片因为搬家的缘故,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在他看来,之所以这块墓碑盖让人作出与事实相反的结论,就因为改了一个“张”字的缘故,这就改变了解读方向。这在当时也是发展旅游的设想。但这是否与杨贵妃有关,还是不大确定的事。我查阅了当时的新闻报道,也都是对此予以确凿记录,甚至连《圣灯乡志》的“韩国夫人墓”条下也记录为:“在崔家店村八村民小组境内。1975年该组一村民发现篆刻有‘唐故韩国夫人清河御氏’墓碑盖并收藏。1980年交市文管所收藏。据《新唐书》载:韩国夫人系唐明皇宠妃杨玉环(即杨贵妃)的大姐。”其中有不少想象的成分。今天,少有人提起“韩国夫人墓”,大约是跟此墓墓主的身份不太确定有关。
1992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曾出版过一套《唐代墓志汇编》,从这些墓志的题名来看,也常常是“某氏墓志”,这是以姓氏代称。这也可以从侧面佐证这位“韩国夫人”乃出生于清河的某氏。那么,她是因何故流落到成都,与“安史之乱”和唐玄宗入蜀又有着怎样的关系?可惜岁月漫漫,已经无考了。
2018年,我在崔家店采访陈信伦时,他也谈到了这块墓碑盖,“我知道这个事情,当时还来过一些人专门考察是不是与杨贵妃有关。”不过,陈信伦并没有看到过墓碑盖长成啥样,故而详细情况也就不得而知。
将这墓碑盖与杨贵妃扯上关系,看上去很有传奇性,但仔细考察、梳理其中的线索,就像解读侦探小说一样,无法将其完整地讲述出来。也许,要确认“韩国夫人”的身份以及背后的故事,还需更多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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