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岑春煊支持圣灯寺豆制品恢复,注脚人文气质

岑春煊支持圣灯寺豆制品恢复,注脚人文气质

时间:2023-10-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岑春煊征调官兵将昭觉寺、东大街府城隍庙、五世同堂街寄宿的流民押往郊外,以通敌暗探罪名处死。岑春煊这种枉杀无辜的做法,让成都民众恐慌起来。不过,这副对联并没有触动岑春煊。正是有了岑春煊的支持,圣灯寺一带的豆制品生产才得以恢复,豆腐才重新回到城里人的餐桌上。而岑春煊的到访,也从侧面给圣灯寺的人文气质做了注脚。

岑春煊支持圣灯寺豆制品恢复,注脚人文气质

岁月悠悠,山川依旧,纵横交错的河流在东郊的土地上流淌。在历史长河里,圣灯寺属于华阳县隆兴场管辖,在这里居住的人们多数时间过着舒适的农家日子,日复一日,并没有多少变化,哪怕是朝代更替,对圣灯寺的影响也不是很大。从华阳的诸多史料中难以看见圣灯寺的身影,这就不难猜出,这里的生活或许可以理解为是安逸的,并没有特别重大的事件值得史学家们记下一笔。

当时间进入到清朝末年,这种安逸的生活方式就发生了些许改变,义和团运动在全国闹得沸沸扬扬,而苛捐杂税的增加,则让生活在东山一带的农民生计艰难起来。1900年9月,奎俊任四川总督兼署成都将军时,就面对这复杂的局面。清廷下旨严斥奎俊:“何以平日漫无察觉,致令逼近省城各处,实属异常疏忽。”光绪二十七年(1901),廖观音在新都石板滩跟着曾阿义学神拳,借宗教之名宣传反清灭洋的活动。这位廖观音,也被称为廖九妹,从小就学习武术,后加入“红灯教”,因其身着月白短衫,头顶青巾,一派“观音”装束,就被当地人称为“廖观音”。廖观音经过几年的发展,人马越来越多,华阳县知县数次派兵围剿,都损兵折将。

1902年,东山大旱。贫苦饥民选择团结在廖观音的周围。就这样,“红灯教”在川西坝子的影响越来越大。张力在《四川义和团运动》里说:奎俊当时“燕处深衙,束手无策”,在督署大堂左右安设“格楞炮”二尊,并在其内室筑有夹墙,备有饮水、食品,以备阖家藏匿。[1]无疑这是最坏的打算,这也说明了当时的“红灯教”在成都平原上的势力实在不可小觑。

在这种背景下,1901年的10月,岑春煊从山西调过来,接任四川总督一职。

岑春煊(1861—1933),字云阶,号炯堂老人,曾用名云霭、春泽,广西西林人,云贵总督岑毓英之子。1901年任山西巡抚,创办山西大学堂。后署理四川总督,旋署两广总督,在任内,他积极推行新政,大举惩办贪官,有“官屠”之称,与直隶总督袁世凯并称“南岑北袁”。

岑春煊来到成都,就面临着复杂的局势:廖观音不断进逼成都,“还到青羊宫警察所夺枪,冲进督部大堂走马,省城市面一日数惊”……岑春煊征调官兵将昭觉寺、东大街府城隍庙、五世同堂街寄宿的流民押往郊外,以通敌暗探罪名处死。岑春煊这种枉杀无辜的做法,让成都民众恐慌起来。这里要提到其幼年塾师赵藩。赵藩(1851—1927),号樾村,云南剑川人。他在云南时,曾在云贵总督岑毓英幕府任文案,并应聘教授过其子岑春煊,是岑春煊的启蒙老师,且与岑春煊有兰交之谊。他对岑春煊的做法很不赞同,就在1902年的冬天写下著名的对联“攻心联”——“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送到武侯祠悬挂,请岑春煊前往武侯祠观联,以示警喻。不过,这副对联并没有触动岑春煊。赵藩在游春时,再请岑春煊到武侯祠赴宴,当面点破。岑春煊从此受到启发,渐渐地改变了治理策略。

由于廖观音所率的“红灯教”持续向成都发起攻击,成都处于危险境地。不仅如此,“红灯教”还曾杀进城里,闹得人心惶惶,就连繁华的几条街巷也呈现出萧条的景象来,有的商人干脆躲到乡下避难。十月初旬,“红灯教”在太平镇(今双流区)一带集结力量,占领了银家坝、圣灯寺、钓崖子、大面铺等地。因此,龙潭寺、圣灯寺等地的老百姓生活也受到战乱的影响。到了第二年的夏天,成都郊外圣灯寺、踏水桥一带的菜农,以及制豆腐豆芽的农人不敢进城做生意,城内居民吃不上蔬菜,怨声载道。东郊的蔬菜影响着成都人的饮食。《成都通览》“成都城内菜园菜市”记载:“成都土地肥沃,近城一带,蔬菜繁盛。城外则城根周围一带,皆近濠菜畦也。城内之隙地种菜者数十户,然城内之菜不及城外之美,因城内地质卤质重也。”[2]

虽然现在我们已无法确知,当时圣灯寺这一区域的豆腐坊制作豆腐的详细情形,但从影响到成都人的日常饮食这一情况来看,无疑是颇具规模的。正是考虑到成都的生活稳定,才有了总督岑春煊亲自到圣灯寺调查菜农、豆腐生产情况,从而给圣灯寺留下了一段有温度的人文佳话。

胡玲在《岑春煊参拜圣灯寺》一文里记录:“从东较场月城出城过府河,沿田间鸡公车道直奔踏水桥。途中,幕僚指指点点,介绍沙河民情习俗、掌故轶闻。”在路上,即有人介绍圣灯寺内有一口井,蜀藩王的爱妃曾来寺院敬香,在井旁荷花池吃了井水浸泡的莲藕,甘美沁心,大加赞赏,所以留下贵妃井的传说。“总督丁宝桢下乡劝农,赞誉井水沏的东山茶芳香宜人,有阿谀的人提议把井名改作宫保井,丁督闻听,严斥那个拍马者,还传为佳话。”[3]丁宝桢是晚清的一代干臣,在四川做了不少诸如兴水利、劝农耕、清盐政、减赋徭的事,很受成都人的爱戴。因此,岑春煊就有了走访圣灯寺祭拜丁公之举,这也包括了向其前任丁宝桢学习的意思。

胡玲写道:“过了踏水桥,就到圣灯寺。佛寺被松柏簇拥,小径石磴宽阔,藤萝攀附,红墙环绕,小溪叮咚,殿宇虽雄伟而冷清,香火不旺。他们上香后,就有住持请客人到偏殿旁荷池石桌上用茶。”由圣灯寺现在的位置可知,踏水桥位于现在的桃蹊路街道,而圣灯寺则位于建设路二环路外,其距离不是简单走几步就能到的,因此,岑春煊到圣灯寺过问菜农的情况,无疑是起到了安定民心的作用。(www.daowen.com)

岑春煊十分体恤下情,在圣灯寺里,详细询问了菜农们的生产情况,尤其是制作豆腐、豆芽等豆制品,他所得到的答案是:“时局不宁,枉及无辜,乡民半夜起床磨浆,制出豆腐,凌晨进城销售。孰料触犯肃境秘令,进了枉死城。连累本寺已三月未办豆腐素斋了!”

然而,此前在岑春煊的眼里,官府所派的人员都是官府的密探,岂料下面的官员将世代挑水磨豆腐的手艺人当成了嫌疑人员抓起来,以至于城内蔬菜供应紧张。

岑春煊回到衙门之后,立即召见华阳知县,“将拘押的豆腐作坊妇孺子女释放,每年还发放三斗黄豆,退还被扣生产工具,劝其复业”。对圣灯当地乡民来说,卖豆腐和蔬菜皆是日常营生,一旦断绝了销售之路,生活也就成了难题。

正是有了岑春煊的支持,圣灯寺一带的豆制品生产才得以恢复,豆腐才重新回到城里人的餐桌上。

这一段岑春煊访菜农的故事恰好说明了,圣灯寺作为农业生产基地,对当时的成都城区生活是有影响的,且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岑春煊的到访,也从侧面给圣灯寺的人文气质做了注脚。

【注释】

[1]张力著:《四川义和团运动》,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94页。

[2]傅崇矩著:《成都通览》,巴蜀书社,1987年,第34页。

[3]冯广宏主编:《成都沙河话古今》,中国三峡出版社,2002年,第1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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