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具有较高社会化程度的群体中,我们有时还能找到一些专门的哨兵,它们减少或放弃觅食活动,专心为群体监视四周,群体因此可以获得一个相对安心活动的机会。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奉献——这些个体不仅放弃了获取生存资源的机会,往往还会承担比较大的生存风险,对天敌的预警则有可能暴露自己的位置,招来捕食者的觊觎,结果丢掉性命。
它们为什么要承担警戒任务呢?
以台湾猕猴(Macaca cyclopis)为例,这是我国台湾地区唯一一种本土灵长类动物。群体的核心是猴王,它带领自己的副手掌控整个猴群。在栖息地时,猴王居于群体的核心,地位较高的雌猴和幼猴环绕四周,而地位较低的雌猴和幼猴则不得不远离中心,被迫承担警戒任务。而迁徙时,这些地位较低的雌猴和幼猴也要殿后。从这个角度来讲,这种警戒任务是在社会等级的阴影下被迫接受的。但是,也有自愿担任警戒的成员,那就是游离在群体组织边缘的一些雄猴。它们自愿当前锋,自愿固守领地,它们跟随猴群行动,但也随时准备挑战老猴王。它们自以为是群体未来的接班人,虽然自己尚不是主人,但是并不代表别人可以随意入侵自己的势力范围,也不愿意看到群体遭受重大损失。而在群体周围晃荡,也使它们有机会接触那些群体外围的雌性,甚至有可能另组家庭。川金丝猴就是这样做的,它们的群体一般由几个以雄猴为核心的家庭单元和一个由纯雄猴组成的单元构成,偶尔会有纯雄猴单元的个体从其他家庭单元拐出不受宠的雌猴,组建起新的家庭单元。
事实上,生物的多样性使情况变得更加复杂,自然界还存在不同物种之间组建的共同预警体系。但这些可能更像是动物能够彼此听懂对方的报警声而已。比如担任警戒任务的猴子向猴群发出的报警信息,吃草的鹿也能够听懂,于是鹿会做出警戒反应。而鸟类发出的警戒声同样会引起其他动物的警觉。这种能够互相听懂对方报警声音的特质会使动物更加受益,毕竟多一双眼睛监视环境,就多了一分安全。实际上,这种报警协作在昆虫中也存在,如塞尼弓背蚁(Camponotus senex)会利用身体在树上敲击出“鼓声”来报警,这种报警信号很类似当地的一种蜂类(Polybia)发出的声音,它们极有可能和这种蜂类共享了报警声。
一群台湾猕猴
当然,这种互利的和谐并不总是存在。以牛椋鸟(oxpecker,Buphagus erythrorhynchus)为例,这类小鸟与食草动物为伍,它们拥有强劲的爪子,帮助它们在牛羊的背上站稳。牛椋鸟以食草动物身上的寄生虫为食,也会驱赶蚊蝇,这些都是它们的食物,对牛羊也是有利的。同时,牛椋鸟锐利的视野能及早发现肉食猛兽并发出报警鸣叫,这能帮助食草动物摆脱捕食者。这看起来相当美好。但是,牛椋鸟对食草动物身上的伤口也起到了破坏作用,它们会将伤口扩大,以便吸血,而扩大的伤口会产生更多的寄生虫,利于它们获取食物。甚至在牛椋鸟筑巢的时候,还不忘从牛羊身上拔毛去铺窝。(www.daowen.com)
南非,非洲野牛和牛椋鸟
还有一种是非洲的鸟类叉尾卷尾(Dicrurus adsimilis)。这种黑色的小鸟会向周围的动物发出报警声,但也并不总是这样,它们有时候会谎报信息,吓走别的动物,以盗取食物。为了使自己的谎言更逼真,叉尾卷尾甚至可以模仿其他动物的报警声。即使如此,其他动物仍然容忍了叉尾卷尾的恶意。这里面包含的逻辑是,万一报警是真的呢?毕竟命只有一条,是不能试错的。
南非,叉尾卷尾正在舒展翅膀
同样的联盟还有鼠兔和鸟类。鼠兔是一类能够在草原上开掘洞穴系统的小型食草动物,它们并不在意与别的动物分享巢穴,时常会有鸟类和蜥蜴进出这些巢穴系统。这些洞穴为小动物的活动提供了庇护,至少可以躲避日光的灼晒、暴风和冰雹等恶劣天气。因此古语就有“鸟鼠同穴”的说法。当然,鼠兔也得到了好处,它们可以从鸟类的惊鸣中判断出可能有危险临近,进而实施逃避行为。不过,有时候鼠兔也会主动凑到别的动物那儿去,有报道高原鼠兔(Ochotona curzoniae)会凑到高原鼢鼠(Myospalax baileyi)的窝边进行造巢活动,从而出现共栖现象。高原鼠兔可能很喜欢高原鼢鼠巢形成的栖息环境,但是,高原鼠兔对它们“共同的家”的改建和扩建活动往往导致鼢鼠巢坍塌,鼢鼠要不停地修缮洞穴,最后不堪忍受,弃巢而去……
即使在纸上,我们也能感受到非洲狮群行动时产生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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