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成都海棠:十万株,繁华盛丽

成都海棠:十万株,繁华盛丽

时间:2023-10-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成都栽种的海棠花数量极多,所以,不必说哪有海棠,而是处处都有海棠。充满诗意的海棠 孙海摄影对成都海棠花最为痴恋的,还是陆游。“倚锦瑟,击玉壶,吴中狂士游成都。成都海棠十万株,繁华盛丽天下无。”陆游一生写了40余首海棠诗,多是在成都所作。她将海棠亲手栽植于碧鸡坊,从此便相伴于萧萧竹林与海棠花影之间。堇菜属是一个约有500多位成员的大家族,它们广泛地分布于北半球的温带。

成都海棠:十万株,繁华盛丽

惊蛰。大地回暖,万物复苏。看花吃酒唱歌去,如此风流有几人?面对成都的春光美景,谁又能不为之心动?梨花、杏花、李花、桃花、海棠花、油菜花,这是一个注定要为看花而奔忙的季节,这个时候,陆游会说:“我游西川醉千场,万花成围柳著行。”

桃花 人面桃花相映红

早春二月,菜花黄了,李花白了,杏花也开了。然而,最美的始终还是桃花。春天是最美好的恋爱季节,《周礼·地官》中说:“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就在这样桃花盛放的春色之中,年轻的大唐诗人崔护结束了在长安的科考,独自在城南踏青游玩,在一处桃花掩映的山庄中,崔护邂逅了一位清纯美丽的少女,从此,这宛若桃花的姣好面庞便在崔护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于是,在来年桃花又一次盛开的时季,他再次前往城南,只是房门紧闭,屋中已不见了人影,怅然若失之中,崔护提笔在房门上写下了这样一首桃花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用明艳灼灼的桃花来比喻一位待嫁的美丽的女子,这一段无比美好的诗句,被中国人歌咏传唱了数千年而不朽。每当桃花盛开的时候,朵朵桃花下总是有数不清的赏花人,春天里永远不能没有桃花,如果没有桃花便如同没有经历过春天。桃花开于仲春二月,桃红柳绿之中,女孩子精致的脸庞和美丽的妆容与万千朵桃花相映,成为春光中最令人心醉的景色。

那一年,在成都西郊浣花溪畔建成草堂,刚刚安定下来的杜甫,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独步于黄师塔前锦江之畔,于春光困倦之中倚住微风,看那桃花朵朵如此绚烂绮丽。此时的杜甫已年过半百,锦江边这深红浅红的春日桃花,给了他莫大的慰藉。

黄师塔前江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海棠 浅深红腻压繁枝

三月的春色中,海棠花开得正好,阳光温暖而明媚,海棠的花瓣在光线映射下散发出旖旎变幻的光芒,仿佛一位娇俏动人的女子,在光影间舞动着自己轻灵的身姿。成都栽种的海棠花数量极多,所以,不必说哪有海棠,而是处处都有海棠。“昔闻游客话芳菲,濯锦江头几万枝”,这是晏殊在前往成都时对锦江海棠的向往;“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这是东坡为海棠花秉烛夜游的一抹浪漫温柔;“我游西川醉千场,万花成围柳著行”,这是陆游在青青柳色间行走于海棠花丛中的快意。

充满诗意的海棠 孙海摄影

对成都海棠花最为痴恋的,还是陆游。“倚锦瑟,击玉壶,吴中狂士游成都。成都海棠十万株,繁华盛丽天下无。”自号“吴中狂士”的陆游,在成都度过了他一生中最为闲适随意而又难忘的一段时光。陆游一生写了40余首海棠诗,多是在成都所作。放翁虽狂,但他却对成都怀着深沉的情感,以至于陆游常在人前以蜀人自居,他坚信自己“前生定蜀人”,并且他还把成都称为“吾蜀”,成都已然是他的家乡,还自称“海棠颠”。

看花南陌复东阡,晓露初乾日正妍。

走马碧鸡坊里去,市人唤作海棠颠。

陆游走马前往的碧鸡坊,是中晚唐时蜀中才女薛涛的隐居之地。这里有许多的海棠花,相传是薛涛亲手植下,而送来海棠花的,便是西川节度使李德裕。海棠因其妩媚动人常被用来形容美人姣好的容貌,更喻指美人的聪慧,因此有雅号“解语花”的别称。李德裕赠来的海棠花应是打动了薛涛的心,她和诗一首说:“日晚莺啼何所为,浅深红腻压繁枝。”她将海棠亲手栽植于碧鸡坊,从此便相伴于萧萧竹林与海棠花影之间。(www.daowen.com)

年华荏苒,韶光渐逝,早春多变的天气更是让海棠花季的美好变得短促而不确定,赏花需趁最美的春光。

自宋元以后,二月二踏青游春便已成为这个时节中所有成都人最幸福和最重要的事了。“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写下这首《思帝乡》的是五代前蜀的丞相,花间派词人韦庄。在这个时候,就算是对春天再迟钝的人,都有了一颗怀春的心。只是,春光短暂,开往春天的小火车,许多人想起来去买票的时候,它却不想等你,自己就开走了。

长萼堇菜 最是蜜蜂采花处

春日和暖,万物一新。不远处,一丛丛规划整齐的三色堇在阳光下招摇,一朵又一朵露出了鬼魅般的笑脸。堇菜属是一个约有500多位成员的大家族,它们广泛地分布于北半球的温带。而三色堇大概是这么多的堇菜属植物中,我们最熟悉的街头观赏花卉了,这是一种原产欧洲的堇菜属植物,被广泛地栽植在全世界的公园和街头,它们的花常有紫、白、黄三色,看上去就像一个笑眯眯的大花脸,难怪人们又叫它们鬼脸花。

惊蛰天,“桃花开蜀锦,鹰老化春鸠”,鬼脸花们拼命地抢占了街头和公园最好的“C位”,只是寻找春天的人们早已在万紫千红的春光中迷失,哪里还有人会在意它们的这点小心机?桃红柳绿中,人们来来往往,对这些色彩明艳的三色堇很少有人再多看一眼。

街头的绿地角落中,几株长萼堇菜早已按捺不住从泥土中探出头来。和“C位出道”的三色堇不同,这种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上的本土堇菜属植物长得非常低矮,它们无需任何人照料,在不开花时也非常不起眼。到了春天,它们一旦开起花来,就能在小草坪上汇集成一小片极为醒目的小花境,一丛丛淡紫色的小花十分清新可人。

尽管在植物学上,长萼堇菜和紫花地丁不是同一个物种,不过并不妨碍在民间把一大堆堇菜属的小草统统都叫作紫花地丁。长萼堇菜的花虽小,但结构却十分精巧。它们的花为左右对称,总共有五枚花瓣,下面三枚、上面两枚。下面三枚花瓣往后延伸,形成一个通道,植物学上称这个通道叫“距”,堇菜的花蜜就藏在它们的“距”的底部。

蜜蜂通常降落在最下一枚花瓣上,然后钻入“距”中,这时蜜蜂背部沾上的花粉正好被传递到这朵花的柱头上,帮堇菜完成了授粉,这样堇菜就能结出种子来繁衍下一代。堇菜将“距”中的花蜜作为回报,送给了蜜蜂这位客人。早春多雨,堇菜的花柄略微向下弯曲,花瓣会闭合起来,可以防止雨水流入花朵中冲刷到花粉。堇菜的聪明之处还不止如此。有一部分堇菜的花甚至从不开放,花蕾里的雌蕊和雄蕊能自动接触,从而完成授粉,然后结出种子,也能完成繁殖。这样不开放就能结果的小花蕾,叫闭锁花。

堇菜是春天草坪中低调的小草,它们在阳光下开放出的紫色小花,却是让人无比喜爱。紫色是源自大唐的高贵色彩,日本平安时代的古人还为堇菜的花色取了一个名字——堇色,这抹淡紫色成了当时宫廷高贵的象征。日本第一部诗歌集《万叶集》就有描写堇菜的和歌:“山风轻拂,春雨绵绵,路边的堇菜花开了。”

卷耳 缠绵情思春光里

球序卷耳其实并不想做一棵低调的杂草,在你完全没有注意到它们的时候,它们就开出了白色的小花,这些小白花组成了一个二歧状的聚伞花序,这个读起来有点绕口的小花序,长得也让人感觉思想很复杂,它们的花序轴的顶端会生出一朵小花,在其下方两侧同时各产生一个等长的侧轴,每一侧轴再以同样方式开花,然后又再次分枝。不过,它的小花看起来却十分简单,五个白色的倒卵形小花瓣,花瓣的顶端深裂,十枚雄蕊围着雌蕊五裂的柱头。

只是就算这么努力地在春天开出了这么一大堆思想复杂的小白花,人们还是对它们完全视而不见。之所以对它们的名字还有几分好感,也许是因为《诗经》。“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讲的是一个女孩子,拿着菜筐子弯下腰采呀采呀采卷耳,一边采着却一边叹气,半天也采不满一小筐,只因为想念很久不归的心上人,于是把筐子都放在了道路旁。

卷耳是一种常见并可以食用的野菜,卷耳食用的部位是初春尚未完全开花的卷耳嫩苗。将卷耳采集后用沸水焯熟,冷水浸洗,拌匀即可食用。虽然味道鲜滑清淡,也并不是什么正经的菜蔬,但是在缺少食物的早春,卷耳也是许多穷苦百姓采摘充饥的野菜之一。

石竹科的卷耳嫩苗可当作野菜食用,直到今天,早春的季节,仍然有人偶尔会采集这种野菜。不过,从《诗经》走来的古老的卷耳,是不是我们今天植物学上的卷耳属植物,拨开历史的迷雾早已无法细究。这一首吟诵了数千年的怀人诗,说的是卷耳,记录下的却是原野的春光中,说不完的缠绵情思、道不尽的相思离愁

(本文原载于2019年3月18日《华西都市报》 作者:孙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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