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中国哲学通史:礼义的宗旨与功能

中国哲学通史:礼义的宗旨与功能

时间:2023-10-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荀子认为,礼义作为一种价值和规范,旨在指导、约束人们的行为,确立和维护社会秩序,调节利益分配,促进个人和社会的健全发展。这是礼义的宗旨与功能所在。礼义首先是安邦治国的方略和指导原则。因此,其基本宗旨和功能也是保障和促进每个人更合理有效地实现自己的欲求和利益。由此荀子将礼义的宗旨与功能阐释为“故人莫贵乎生,莫乐乎安;所以养生安乐者,莫大乎礼义。人知贵生乐安而弃礼义,辟之是犹欲寿而刎颈也,愚莫大焉。”

中国哲学通史:礼义的宗旨与功能

荀子认为,礼义作为一种价值和规范,旨在指导、约束人们的行为,确立和维护社会秩序,调节利益分配,促进个人和社会的健全发展。这是礼义的宗旨与功能所在。

礼义首先是安邦治国的方略和指导原则。“礼者,治辨之极也,强国之本也,威行之道也,功名之总也。……王公由之,所以得天下也;不由,所以陨社稷也。”(《荀子·议兵》)在荀子看来,之所以说“礼义者,治之始也”(《荀子·王制》)、“礼义之谓治”(《荀子·不苟》),就在于一方面,通过合理的利益分配和恰当的社会分工促进人的群体合作,以增强人认识、改造自然的能力,促进社会的繁荣,“群道当,则万物皆得其宜,六畜皆得其长,群生皆得其命。”(《荀子·王制》)另一方面,以明分确立并保障社会秩序的稳定和和谐。君王的职责就是以礼义为指导,合理地分配各种资源,使人人得其所应得:“请问为人君?曰:以礼分施,均遍而不偏。”(《荀子·君道》)只有以礼治国,才能长治久安,天下富足安宁,“隆礼贵义者,其国治”,而反之,“简礼贱义者,其国乱。”(《荀子·议兵》)因为“职分而民不探,次定而序不乱。”(《荀子·君道》)所以荀子反复强调指出:“人无礼不生,事无礼不成,国家无礼不宁。”(《荀子·大略》)

对荀子来说,维护社会秩序、安邦治国并不是礼义的最终目标。圣人创设礼义的最终目的,乃是为了更好地促进人的发展:一方面,通过划分界限,合理、有效地满足人的欲求,使人的自然本性得以实现,即“养人之欲,给人以求”。就这一层面而言,养民之生乃为民德之至道,“以从俗为善,以货财为宝,以养生为己至道,是民德也。”(《荀子·儒效》)另一方面,在此基础上,通过礼义教化,使百姓与国家日益和谐完善,赢得长久、全面的发展:“彼固天下之大虑也,将为天下生民之属长虑顾后而保万世也,其流长矣,其蕴厚矣,其功盛遥远矣,非慎熟修为之君子,莫之能知也。”(《荀子·荣辱》)所以,“有分者,天下之本利也;而人君者,所以管分之枢要也。故美之者,是美天下之本也;安之者,是安天下之本也;贵之者,是贵天下之本也。”(《荀子·富国》)(www.daowen.com)

对个人来说,礼义无疑是对人的行为的制约与规范,是人道德修为和自我完善的指导原则。人应该在这一价值引导下,自觉节制自己的欲望,恪守各自的界限,并通过自身的道德修养,不断完善自己的人格。而正如对国家社稷一样,既然礼义不只是抽象的伦理人格意义上的身份、等级、名分之分,而实质上更是一种利益分配的准则或方略;而且还基于对人的特殊差异如老幼、智愚、能不能、强弱等的区别,而使得这种分配还实际上向最不利者倾斜与补偿,“使有贫富、贵贱之等,足以相兼临者,是养天下之本也。”(《荀子·王制》)否则,“强者害弱而夺之,众者暴寡而哗之,天下之悖乱而相亡不待顷也。”(《荀子·性恶》)因此,其基本宗旨和功能也是保障和促进每个人更合理有效地实现自己的欲求和利益。在此基础上,所谓更高的目标即人的自我完善,才能逐渐得以实现。

在荀子看来,无论是对为政治国者来说还是对个人来说,问题的关键在于能否正确地认识到二者之间的内在统一关系,而不是将二者对立起来。为政者须懂得并做到先“生养”民众,再治人教人,而不能颠倒过来:“君者何也?曰:能群也。能群也者,何也?曰善生养人者也,善班治人者也,善显设人者也,善藩饰人者也。善生养人者人亲之……不能生养人者,人不亲也。”(《荀子·君道》)对于个体来说,则应懂得先义后利,以义取利,才能赢得长久之利。浅陋之人往往只见眼前的利益,而不能看到问题的另一面,见利而忘义,结果两面皆失。“凡人之患,偏伤之也。见其可欲也,则不虑其可恶也者;见其可利也,则不虑其可害也者,是以动则必陷,为则必辱,是偏伤之患也。”(《荀子·不苟》)对理性的人来说,在眼前可欲之物与长远利益之间,无疑应该能动地选择后者,理性地控制、节制自己的欲望,“见其可欲也,则必前后虑其可恶也者;见其可利也,则必前后虑其可害也者;而兼权之,孰计之,然后定其欲恶取舍,如是则常不失陷矣。”(《荀子·不苟》)实际上,以义为先不仅令人尊崇,而且终将获得更大的利益。“先义而后利者荣,先利而后义者辱;荣者常通,辱者常穷;……材悫者常安利,荡悍者常危害;安利者常乐易,危害者常忧险;乐易者常寿长,忧险者常夭折。是安危利害之常体也。”(《荀子·荣辱》)由此荀子将礼义的宗旨与功能阐释为“故人莫贵乎生,莫乐乎安;所以养生安乐者,莫大乎礼义。人知贵生乐安而弃礼义,辟之是犹欲寿而刎颈也,愚莫大焉。”(《荀子·强国》)这可谓荀子对于这一问题的主旨所在。就其而言,在荀子那里这种义与利的统一并不完全像有些学者所认为的那样,是二者的平行并列式的一致(4) ,而更多的是将礼义视为指导和保证人们求得真正长久安乐、实现更好的生存和发展的最恰当的工具和手段:“吾所谓仁义者,大便之便也。”(《荀子·议兵》)这既是儒家之不同于墨家的重要区别所在,也是儒家的伟大之处:“故儒者将使人两得之者也,墨者将使人两丧之者也,是儒墨之分也。”(《荀子·礼论》)康有为对荀子礼论的概括可谓精辟:“礼论言,礼者,养也,最包括。宋儒只言得一节字,未知圣人养人之义。”(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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