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中国哲学通史:先秦时期的仁、智、圣思

中国哲学通史:先秦时期的仁、智、圣思

时间:2023-10-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仁之思”与身体相连。因此,“仁之思”不仅是心之思,也是体之行,是内化的德气流于颜面和四肢。“智之思”是以目接贤人之身行、礼仪之后的反思。足见“至诚”、“慎独”是“圣之思”,也是体验、接近圣人的“思”。《五行》重点叙述了一心之“三思”——仁之思、智之思、圣之思,心通过道德体验的明觉精察或聪明圣智,使内在的精神性的道德呈现于、流动于人的情感、颜面、四体。“三思”程度有所不同,“圣之思”与天道相接。

中国哲学通史:先秦时期的仁、智、圣思

以下反复讨论“不仁,思不能清(精)”,“不智,思不能长(长与短相对)”,“不圣,思不能轻”。该篇引证《诗·召南·草虫》和《诗·小雅·出车》,指出:不仁不智的人,未见君子时,忧心不能惙惙;既见君子,其心不能愉悦。不仁不圣的人,未见君子时,忧心不能忡忡;既见君子,其心不能诚服。《性自命出》未见如此这般细腻地铺陈心之“思”的文字。

第一,“仁之思”——精细。所以说“精”,是精细的德气充盈、流行的特征。“仁之思”与身体相连。设身处地,体贴入微,关心他人的忧乐和民间的疾苦,与他人同忧同悦,实为孔子之忠(“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和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展开。因此,“仁之思”不仅是心之思,也是体之行,是内化的德气流于颜面和四肢。这是与身行浑然一体的“心思”。第五章第12—13简:“仁之思也精,精则察,察则安,安则温,温则悦,悦则戚,戚则亲,亲则爱,爱则玉色,玉色则形,形则仁。”(60) 仁者爱人,这就是温润如玉的仁者气象。读这一章,我们很自然地背诵出孟子的话:“君子所性,仁义礼智根于心,其生色也睟然,现于面,盎于背,施于四体,四体不言而喻。”(61) “睟然”,朱注为“清和润泽之貌”。“仁之思”是身与心的交流,内的积淀和外的呈现的同时完成。又,《成之闻之》第24简:“形于中,发于色,其也固矣,民孰弗信?”(62) 这句话可与上引各条材料互参。

第二,“智之思”——长久。很有意思,心之“智思”与身体的一个器官——眼睛及其功能相连。通过眼睛,时时发现贤人,可以获得长久不忘、刻骨铭心的心思,使我们进入德性的“明”。“明智”是何等的智慧呢?查本篇第6、15、16、17章,我们恍然大悟:有眼不识泰山,是睁眼瞎。“心”“目”之功能,是让你有意识地、随时随地地“见贤思齐”。“未尝见贤人,谓之不明。”“见贤人而不知其有德也,谓之不智。”“见贤人,明也。见而知之,智也。”(63) 原来,有意识地发现贤人的品格,很大程度上是通过贤人的身教(身体语言),这亦与“礼”有关。“智之思”是以目接贤人之身行、礼仪之后的反思。此与治躬之礼教有关,与衣服容貌有关。“明智”是善于发现贤人,向贤人学习的智慧,也是“明明”——明了发掘内心德性的智慧。需要注意的是,自己的修养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善于发现周围的人的优点与长处,即“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即“见贤思齐”。发现了贤人的美德,自己也能产生温润的玉色。乃至我们的颜面出现玉色,表明智德已内化于心。

第三,“圣之思”——轻盈。《中庸》引《诗经·大雅·蒸民》:“德輶如毛”。輶,古时一种轻便的车,引申为轻。郑玄:“言化民常以德,德之易举而用其轻如毛耳。”圣人不以声色化民,其德行很轻,好比毫毛。人们很难见到圣人,有时空的阻隔,但可以凭借气或音乐与之联系。因此,“圣之思”与我们身体的另一器官——耳朵及其功能相连。“聖”字从耳。君子要有听德,善于听闻、明了、学习、仿效远古圣人的榜样。“未尝闻君子道,谓之不聪。”“闻君子道而不知其君子道也,谓之不圣。”“闻君子道,聪也。闻而知之,圣也。”(64) 及至我们的耳际充满美好的玉音,表明圣德已形之于内心。如果说“智之思”与礼教有关的话,那么“圣之思”则与乐教有关。“圣之思”是以耳听闻古乐、传闻和应对言语之后的反思,即通过口传、心传来化民,万民对身以载道的圣人气象予以体认。这种圣听、圣思,是对于超越天道的谛听和冥契,是一种精神性的直觉体验。(www.daowen.com)

所谓“圣之思也轻”,主要是指内求于心,反求诸己,操之则存,舍之则忘。《孟子·尽心上》:“孟子曰:‘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是求有益于得也,求在我者也。求之有道,得之有命,是求无益于得也,求在外者也。’”《孟子·告子上》:“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此天之所与我者。”“故苟得其养,无物不长;苟失其养,无物不消。孔子曰:‘操则存,舍则亡;出入无时,莫知其乡。’惟心之谓与?”《荀子·不苟》:“夫诚者,君子之所守也,而政事之本也。唯所居,以其类至;操之,则得之;舍之,则失之。操而得之则轻,轻则独行;独行而不舍,则济矣。”从上下文来看,荀子讲养心莫善于诚,唯仁之为守,唯义之为行,顺命而慎其独,不诚则不独,不独则不形。这即是说,“至诚”即是“唯仁之为守,唯义之为行”。不到止于至诚的地步不能慎其独(专一于内),不能慎独则其德不能形见于外。道德之思,反求诸己,抓住了就存在,探求就会得到,因为所探求的对象在我本身之内。关于“操而得之则轻”,杨倞注曰:“持至诚而得之则易举也。”王先谦、梁启雄都认同此注,并以专精沉默的诚、养心修身克己自律来释“独”。足见“至诚”、“慎独”是“圣之思”,也是体验、接近圣人的“思”。

闻而知之,见而知之,都是身体的体验之知,还要转入另一种体知——实践之知——知而行之,知而安之,安而行之,行而敬之,于此方能有仁德、义德、礼德。这也就是通过四体向外扩充,向外实行了。可见,在五德内收(形于内)的同时,德之气充盈于身体的各部位,并施之于体外,形见于外。

如前所述,“五行皆形于内而时行之”,既形之于内,又流之于外,是一个过程的两个方面。《五行》重点叙述了一心之“三思”——仁之思、智之思、圣之思,心通过道德体验的明觉精察或聪明圣智,使内在的精神性的道德呈现于、流动于人的情感、颜面、四体。此处的“三思”,借助于体、眼、耳,其德性内化的外部表征则是玉色与玉音。“三思”程度有所不同,“圣之思”与天道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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