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考试与学校教育,二者是对立统一的,既各自独立又联系紧密。明清时期,统治者特别关注二者的联系性,而漠视了学校教育的独立性,只把学校教育作为科举考试的敲门砖和社会教化的工具。《钦定八旗通志·学校志》记载:“学校之制,与选举相表里。……洪武之三场沿为今体,其选举之法即学校之教矣。”也就是说,学校教育与科举考试相表里,科举考试考什么,学校就教什么。“有清科目取士,承明制用八股文。取《四子书》及《易》《书》《诗》《春秋》《礼记》五经命题,谓之制义。”[5]清政府利用科考试题的导向作用来控制学校教育的方针政策和内容,掌握教育的主导权,从而实现其培养和选拔后备官僚、禁锢士人思想以及社会教化的目的,以维护和稳定其统治。正如清高宗所言:
国家以经义取士,将使士子沉潜于《四子》《五经》之书……比者,聚生徒而教育之,董以师儒,举古人之成法规条,亦既详备矣。独是科举声利之习,深入人心,积重难返。士子所为汲汲皇皇者,惟是之求,而未尝有志于圣贤之道。不知国家以经义取士,使多士由圣贤之言体圣贤之心,正欲使之为圣贤之徒,而岂沾沾焉文艺之末哉![6]
为了维护清王朝统治及加强君主集权专制,清统治者以按其意愿改造后的程朱理学紧紧控制士人思想,一方面用带有文化恐怖意味的文字狱震慑士人,另一方面广建学校,开科取士。通过开科取士,沿袭明代把考试形式主要限定为八股文,内容限定在《四书》《五经》之中,且作八股文时要求所论内容必须依据朱熹的《四书集注》,即所谓的“代圣贤立言”,考生不得有自己独立的见解,不能自由发挥。另外,就是八股文本身也有很严格的规定:每篇文章均由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其中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四部分又各有两股相对偶的文字,文章句子的长短、字的繁简和声调缓急都要相对成文,每四股之中,一反一正,一虚一实,一浅一深。此外,清政府在科举考试中对八股文的字数也有限制:清世祖时每篇限550 字,圣祖增至650 字,高宗朝则要求700 字,并成为定制。将科考的形式和内容都规定得如此之死,士人为了功名利禄,大多只好钻研于《四书》《五经》,而抛真知学理及其他学问于不顾。就学校而言,大到国子监,小到蒙学,都以教授八股写作为主,为应试科考做准备。(www.daowen.com)
清统治者将科举考试与学校教育紧密结合,利用科举考试的导向作用调控学校教育,八股取士,一方面的确起到了控制和禁锢思想、笼络士人的作用,扩大了统治基础,维护和稳定了清王朝的统治;另一方面极大地破坏了士人的自主性和创造性,使整个社会渐趋僵化,使清代的政风、文风、学风和士习日坏,使清王朝最终衰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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