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墨子理想国: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思想成果

墨子理想国: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思想成果

时间:2023-10-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魏晋时期佛道大兴,儒学失势,与墨学一同复归到在野的地位,如南朝葛洪在论道家兴起时所说:“道者,儒之本也;儒者,道之末也。先以为阴阳之术,众於忌讳,使人拘畏;而儒者博而寡要,劳而少功;墨者俭而难遵,不可遍循;法者严而少恩,伤破仁义。唯道家之教,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包儒墨之善,总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指约而易明,事少而功多,务在全大宗之朴,守真正之源者也。”

墨子理想国: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思想成果

两汉之后中国历史又进入了一个动荡分裂的混乱时期,政权体制的分崩瓦解也打破了官方意识形态的垄断格局。魏晋时期佛道大兴,儒学失势,与墨学一同复归到在野的地位,如南朝葛洪在论道家兴起时所说:“道者,儒之本也;儒者,道之末也。先以为阴阳之术,众於忌讳,使人拘畏;而儒者博而寡要,劳而少功;墨者俭而难遵,不可遍循;法者严而少恩,伤破仁义。唯道家之教,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包儒墨之善,总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指约而易明,事少而功多,务在全大宗之朴,守真正之源者也。”(《抱朴子·明本》)葛洪把道家推到万家之本、众说之源的地位,认为道家思想“包儒墨之善,总名法之要”,精神合一,动静无形;变化出神,事少功多,故“黄老执其本,儒墨治其末耳”(《抱朴子·明本》),道家乃学术之集大成者。葛洪还将道学相较于汉代鼎盛时期的儒学;“或问曰:‘道之为源本,儒之为末流,既闻命矣,今之小异,悉何事乎?抱朴子曰:‘夫升降俯仰之教,盘旋三千之仪,攻守进趣之术,轻身重义之节,欢忧礼乐之事,经世济俗之略,儒者之所务也。外物弃智,涤荡机变,忘富逸贵,杜遏劝沮,不恤乎穷,不荣乎达,不戚乎毁,不悦乎誉,道家之业也。儒者祭祀以祈福,而道者履正以禳邪。儒者所爱者势利也,道家所宝者无欲也。儒者汲汲于名利,而道家抱一以独善。儒者所讲者,相研之簿领也。道家所习者,遣情之教戒也。夫道者,其为也,善自修以成务;其居也,善取人所不争;其治也,善绝祸于未起;其施也,善济物而不德;其动也,善观民以用心;其静也,善居慎而无闷。此所以为百家之君长,仁义之祖宗也,小异之理,其较如此,首尾汙隆,未之变也。”(《抱朴子·明本》)葛洪讥笑儒术经世济俗、汲汲名利,拘泥于凡俗人生;道家返璞归真、无毁无誉,济物而不德,居慎而无闷,为“百家之君长,仁义之祖宗”。葛洪既然视道家为人类精神和智慧的巅峰坐标,自然会对弃道而从儒、墨者大加鞭挞:“老子既兼综礼教,而又久视,则未可谓之为减周孔也。故仲尼有窃比之叹,未闻有疵毁之辞,而末世庸民,不得其门,修儒、墨而毁道家,何异子孙而骂詈祖考哉?”(《抱朴子·明本》)葛洪认为道家乃百道之门,对于道学孔子尚且仰望,不敢妄加论议,后世庸众不得其道,“修儒、墨而毁道家”,这无异于欺师灭祖,大逆不道。

葛洪既谙道家神仙方术,自己也修习玄静,服食养性,著有《神仙传》,传中亦载墨子事,不过传中的墨子已被改造为一求仙慕道的方外之士:“墨子者,名翟,宋人也。仕宋为大夫,外治经典,内修道术,著书十篇,号为墨子,世所学之者,与儒家分涂。务尚俭约,颇毁孔子,尤善战守之功。”这里描述的还是世间墨子的形象,接着葛洪就加以改造:“墨子年八十有二,乃叹曰:‘世事已可矣,荣位非可长保,将委流俗以从赤松游矣。’乃谢遣门人,入山精思至道,想像神仙。于是,夜常闻左右山间有诵书声者。墨子卧后,又有人来,以衣覆之,墨子乃饲之。忽有一人,乃起问之曰:‘君岂山岳之灵气乎?将度世之神仙乎?愿且少留。诲以道教。’神人曰:‘子有至德好道。故来相候,子欲何求?’墨子曰:‘愿得长生,与天地同毕耳。’于是神人授以素书朱英丸方,道灵教戒五行变化,凡二十五卷,告墨子曰:‘子既有仙分,缘又聪明,得此便成,不必须师也。’墨子拜受。合作,遂得其效,乃撰集其要,以为五行记五卷,乃得地仙,隐居以避战国。至汉武帝时,遂遣使者杨辽,束帛加璧,以聘墨子,墨子不出。视其颜色,常如五六十岁人,周游五岳,不止一处也。”或许因为墨子学说中的天志、明鬼思想,葛洪把他拉入神仙序列,改造成一位弃绝世务、潜心道术、欲求长生而从赤松子游的隐逸高士形象,墨子最终修成地仙,历经秦汉之世,不就汉武之招而神游五岳而去,这与历史上摩顶放踵的意志型墨子形象相去甚远,自然不足为信。

南朝文论家刘勰主要是从文体风格方面评价墨子,其《文心雕龙·诸子》篇曰:“墨翟、随巢,意显而语质。”这是就墨子著述的文学风格而言的,认为墨子为文意显而语约。但刘勰《文心雕龙·诸子》篇亦论及各家学说要旨:“逮及七国力政,俊乂蜂起。孟轲膺儒以磬折,庄周述道以翱翔。墨翟执俭确之教,尹文课名实之符,野老治国于地利,驺子养政于天文,申商刀锯以制理,鬼谷唇吻以策勋,尸佼兼总于杂术,青史曲缀于街谈。承流而枝附者,不可胜算,并飞辩以驰术,餍禄而馀荣矣。”刘勰总括各家学派,指出战国时期英才辈出,孟轲信奉儒学,谦恭地与王侯周旋;庄周阐述道家,任意驰骋;墨翟坚守俭朴节用之说;尹文研究名实之学;野老从地利角度研究治国;邹衍以阴阳五行附会政治;申不害和商鞅用刑罚来安定秩序;鬼谷子口才立功;尸佼综论各家学说;青史详记民间谈论。以后继承他们的人如枝附干,不可胜数。这些人大都以雄辩之术广大学派,博取厚禄。另外《文心雕龙·奏启》又曰:“墨翟非儒,目以羊彘;孟轲讥墨,比诸禽兽。《诗》《礼》、儒、墨,既其如兹,奏劾严文,孰云能免。”刘勰以儒、墨互相攻讦之尖刻来比附弹奏文的文风,他说墨翟非儒,称之为公羊和大猪;孟轲讽墨,比之为禽兽。《诗经》《礼记》、儒家、墨家,尚且如此,严峻的弹奏之文,又怎能避免语词的苛刻?刘勰认为奏书文辞也要严峻有力,“不畏强御”,写得像笔下生风、纸上结霜那样劲厉。(www.daowen.com)

魏晋时期有关墨学的评著尚有鲁胜的《墨辩》,惜其不存。《晋书》本传载:“其(鲁胜)著述为世所称,遭乱遗失,惟注《墨辩》,存其叙曰:‘名者所以别同异,明是非,道义之门,政化之准绳也。孔子曰:‘必也正名,名不正则事不成。’墨子著书,作《辩经》以立名本,惠施、公孙龙祖述其学,以正别名显于世。孟子非墨子,其辩言正辞则与墨同。荀卿、庄周等皆非毁名家,而不能易其论也。”“《墨辩》有上下《经》,《经》各有《说》,凡四篇,与其书众篇连第,故独存。”(房玄龄《晋书·列传·第六十四章》)鲁胜关注墨家辩术,认为孟辩同于墨辩,但因资料缺失而难成定论。

墨学在南北朝时期更趋衰微,“由魏晋的道、释并兴,儒、墨并衰,到南朝的视墨为道和北朝的儒术独尊,墨学从此走上了沉寂。所谓沉寂,即墨学失去了在战国时期的与儒学‘并显’,在两汉时期的与儒学并称,但并没有因此而中绝,在学界士人中仍有对墨子和墨学的评说”[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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