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从儒家到思想的转变:余家菊国家观

从儒家到思想的转变:余家菊国家观

时间:2023-10-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从文化视域申论国家主义只是余家菊国家观的一个面向,他还基于国际正义的原则反对近代以来的不干涉内政原则。他主张若有一个国家暴虐其民,其他国家不能采取隔岸观火的政策,而应积极干涉。余家菊本其自由主义立场,以国家和个人的关系为标准提出了中西各有三种不同的国家观。这是指近代西方古典自由主义国家观和抗战后期民盟人士的国家观。

从儒家到思想的转变:余家菊国家观

早在20世纪20年代,余家菊就指出,一个国家对于世界应有自己的贡献,中国的贡献是发扬我们的国光,即中国固有的民族文化。他说:“我们应当发扬我们的国光,把我们的精神——我们中国固有的文化发扬出去,发扬到全世界,使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国民固有的精神,使全世界都重视我们的文化,拿这种文化来补充一切残缺不完的文化。”[1]在他看来,中国的国光是主张四海一家的和平主义精神,而西方的残缺是穷兵黩武的侵略主义。抗战期间,他又宣称,中国文化之所以比西方古代犹太、希腊、罗马三种文化长存的原因在于中华文化为多方面而和谐的发展,而西方古代文化皆为特殊的单方发展,之间的优劣是“特殊的发展,虽足灿烂一时,究不足以绵延久远。中庸的发展,在一时的紧急应付上,虽每觉微弱无力,而在长久的挣扎中,则常能挺过难关而生气不绝”[2]。不过,直到此时,余家菊对中国文化的态度更多是信念大于理念,因其尚未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细致的研究,也未对西方文化进行系统的了解,故其更多是出于振奋国人心气的一种手段而已。

经过抗战后期对中西文化系统的研究,他对中国儒家文化的信心大增。来台之后,其对国家主义思想的发展与完善显然继承了以往的思路,即从文化视域申论。

他认为,中国自孔子以来就有一个传统观念,即文化国家。文化国家是与民族国家相对应,民族国家以主权为根本因素,以民族为基本的构成单元,而文化国家是以文化的统一为区分国别的标准。文化国家观念主要体现在春秋时期中国的夷夏观,即诸夏用夷礼则夷狄视之,夷狄用华礼则以中华视之。孔子进一步发挥为:“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论语·八佾》)余家菊认为,这种文化国家观念最利于国际的合作与融合,它是一个不具民族比例的国家观念,是人类走向大同的一条有效路径,比之用政治军事经济力量的渗透与支配要强得多。但这种文化国家观念显然只对文化发达的国家有利,事实上西方文化相比其他民族文化的优势地位于20世纪初在绝大多数世人心目中就已经确立。余家菊的原则是“假使自己的文化低劣,那是早应同化于文化优胜的国家的。假使自己的文化有相当的优越处,是不会完全被人同化的。而且可用自己的文化优越处,贡献到世界的大变化中,而使其成为一种新文化[3]。中国文化的优劣与否在他那儿显然是不成问题的。

从文化视域申论国家主义只是余家菊国家观的一个面向,他还基于国际正义的原则反对近代以来的不干涉内政原则。他认为,作为一个现代国家,不能只是一种事实上的存在,还有其存在的价值,即要对于人类幸福与文明有所贡献。除过文化之外的贡献之外,还应主持国际正义。他说:“近代有所谓不干涉内政的说法,当然这是基于尊重各国国民自由的原则。但是这种自由只能自由为善,不得自由为恶。”他主张若有一个国家暴虐其民,其他国家不能采取隔岸观火的政策,而应积极干涉。(www.daowen.com)

余家菊本其自由主义立场,以国家和个人的关系为标准提出了中西各有三种不同的国家观。他指出,西方的三种国家观念是国家超越论、国家工具说、国家主义。国家超越论是指国家超越个人之上,只有国家才有意志与价值,个人只有给国家做工具。这显然是指二战期间的德意法西斯国家以及实行“极权政治”的苏联。国家工具说是指国家并无意志与价值,只有个人才有意志有价值,因而国家是个人的工具。这是指近代西方古典自由主义国家观和抗战后期民盟人士的国家观。他自己赞成的是第三种即国家主义,国家主义中,国家与个人是相依为命的关系,国家离不开个人,个人也离不开国家,个人意志与国家意志融为一体,个人意志来推动国家意志,国家与个人为一体,这是一最理想的境界。他把中国自古以来的国家观分为法家的、道家的、正统的三种观念。在他看来,法家国家观近于西方的国家超越论,道家的国家观念与西方的国家工具说相近。他所赞成的正统国家观念自然与英美为主的西方民主国家等同,其特点有:“国家的天下性、国家的文化性、国家的历史性、国家的互惠性、国家的分权性、国家的民主性、国家的伦理性。”[4]从其描绘的国家特点来看,他之国家观既有传统儒家的文化国家色彩,也有近代西方民族国家的政治性。

立足于国家内部来看,他的国家观念有六个方面的内容:国民生活是自由的,政府的技能是服务的,经济成果是共享的,国与国间是平等互惠的,国家是全民所有的,国际国内行为标准一元化[5]。他认为,这种国家观是时间上的至善主义,即其要求是正义的,其实现是有可能的,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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