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金鸡纳树:改变历史的植物

金鸡纳树:改变历史的植物

时间:2023-10-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然而,当他提议从安第斯山脉带回金鸡纳树的样本,并在位于伦敦的英国皇家植物园尝试进行栽培时,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响应。珍贵的礼物在上一页这幅17世纪的版画当中,小孩子所象征的秘鲁向象征着科学的人物形象献上了金鸡纳的树枝。早在西班牙人征服南美之前,这里的盖丘亚族印第安人就已掌握了金鸡纳树树皮的药用价值。在他们的语言当中,金鸡纳树被称为奎宁,意即树皮。金鸡纳树属于茜草科植物,是一种原生树种。

金鸡纳树:改变历史的植物

Cinchona spp.

原产地:北玻利维亚与秘鲁

类型:常青乔木灌木

高度:15—50 英尺(约4.5—15.2米)

◎食用价值

◎药用价值

商业价值

◎实用价值

它曾治愈国王、王后与革命者,也曾为掌握了其秘密的人带来巨额财富,更曾毁灭许多试图揭开其秘密但却未能成功的人。它曾是帝国,尤其是英国女王维多利亚一世的大英帝国的基石,也曾令2000多万人被压迫为奴。今时今日,它因此造成的社会不满仍然在世界各地激荡。

沼地热

李尔王曾在莎士比亚的同名剧作中说道:“她们把我恭维得天花乱坠;全然是个谎,疟疾一发起烧来我也没有办法。”疟疾在史上曾令很多名人殒命,这其中就包括亚历山大大帝和英国政治家奥利弗·克伦威尔。要不是因为克伦威尔在爱尔兰被蚊子咬了一口而丧命,英国王室也许永远都不能重新掌权。据估计,当今世界仍有约一半人口处在疟疾的威胁之下,而因疟疾丧生的人口总数则远超世界所有战争和瘟疫导致的死亡人数。20世纪30年代之前,治疗疟疾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服用用金鸡纳树树皮制成的药品。这种药品在17世纪传入欧洲的历史不仅涉及爱情、谎言与堕落,而且交织着不同政府之间的阴谋,其情节波澜起伏,远超任何小说故事。

这一切在欧洲、亚洲和西非蚊虫肆虐的沼泽沿岸以及南美洲的山坡上同时开始。前者为疟疾的诅咒所累,而后者则有着疟疾的解药。

人们一般都认为疟疾是一种热带疾病。然而曾几何时,加勒比海、非洲大部分地区以及马来西亚、斯里兰卡和缅甸是没有疟疾的,但随着船舱底部污水中携带着疟蚊幼虫的外来船舶在这些地区靠岸,疟疾也在这些地区肆虐起来。要不是西方探险家和征服者的踏足,南非也许直到现在都不会受到疟疾之苦。

疟疾是一种会令人虚弱的疾病。1865年美国内战期间,北方联邦军队击败南非联盟军的战争当中就有它的身影。在“二战”期间,要不是盟军保证了抗疟疾药物疟涤平的供应,当时已占领了缅甸、印度和中国的日军甚至有可能建立起一个全新的东南亚帝国。越战期间,据估算有两万名美国人感染了疟疾。疟疾曾被称为“沼地热”,其主要表现为病人连续发冷、发热、多汗,它会使病人极度虚弱,衰竭而死。但有的病人感染后会只发作一次,之后便终生免疫。还有的病人却会遭遇突然复发。有观点认为,具有特定血型的人群对疟疾是完全免疫的。目前,疟疾仍然是一种满身谜题的疾病。

班克斯的远见

英国著名植物学家约瑟夫·班克斯爵士出身富贵之家,对于植物学有着不知倦怠的热情。1771年,他从加拿大纽芬兰和拉布拉多省探险归来。这次探险,他与库克船长一起在太平洋地区完成了一次伟大的探险,并带回了大量重要植物。作为英国皇家学会的主席以及英国国王乔治三世的顾问,班克斯不仅有权有势,而且有着很大的影响力。然而,当他提议从安第斯山脉带回金鸡纳树的样本,并在位于伦敦的英国皇家植物园尝试进行栽培时,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响应。直到将近一个世纪之后,他的这个倡议才得以实现。

蚊子

疟疾的源头并不是蚊子,而是在血液中携带着疟疾原虫的人体。蚊虫叮咬这些携带者之后,将疟疾传染给其他人。在400多种蚊子中,有大约13%能够携带这种疾病,而且其中的雌蚊要比雄蚊更为致命。雄性疟蚊以花蜜和水果为食,不像雌蚊那样嗜血。而雌蚊则像吸血鬼德库拉一般,需要以血为生。在吸血过程中,雌蚊将疟疾感染传染开来。吸血后,雌蚊会寻找积水产卵。人们可以通过破坏这些产卵地降低感染疟疾的风险,如排干沼泽,或者往水面喷油,降低水面张力,从而防止雌蚊落在水面上。其他预防疟疾的方法包括睡觉时使用蚊帐,或者居住在架空建造的房屋中(蚊子的活动范围不超过地面以上20英尺[约6米])。历史证明,如果不做防护,疟疾有可能令一方人口全部灭绝。

西班牙小镇青琼坐落在其首都以南,是一座拥有5000人口的古镇。17世纪30年代,半岛战争尚未发生,此地亦尚未遭到拿破仑一世的洗劫。彼时的青琼镇已成为第四任青琼伯爵——大名鼎鼎的秘鲁总督唐·刘易斯——名下田庄的一部分。然而,1629年,他的妻子在秘鲁首都利马身染重病,令他根本无心管理自己的财产。此时,刘易斯被任命为秘鲁的总督。利马创立者、西班牙征服者皮萨罗称秘鲁为王者之城,因而对刘易斯的任命可谓是一份极大的荣耀。面对身染疟疾,已然回天乏术的妻子,刘易斯只能自慰得到这份荣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根据一个名叫塞巴斯蒂安·巴度的西班牙人的记述,在最后关头,刘易斯的医生建议尝试安第斯山脉地区农民使用的一种名叫奎那奎那的药。刘易斯极不情愿地答应了医生的请求。他的妻子随之康复,并将这种药带回了青琼的家中。家中的工人服用这种药之后,青琼再无疟疾的身影,刘易斯的收入也大幅增加。

恐怖的小东西

在460种疟蚊中,已知有25%会将疟疾传播给人类。这其中,有40种疟蚊最为常见。(www.daowen.com)

珍贵的礼物

在上一页这幅17世纪的版画当中,小孩子所象征的秘鲁向象征着科学的人物形象献上了金鸡纳的树枝。

金鸡纳树皮的收集

金鸡纳树长到12岁左右就可以收获它的树皮了。人们有时会将植株矮化,即把树从底部砍断,使其从根部再度发育。另一种不至于使树木枯死的树皮收获法则要用到苔藓。人们纵向将树皮取下,然后在树的受伤部位覆上苔藓这种天然防腐剂,以便使树皮重新长出来。令人遗憾的是,19世纪60年代金鸡纳树的“淘金热”时期,南非的金鸡纳树被纷纷伐倒,人们只将其珍贵的树皮剥下,剩下的部分任由其被废弃。

早在西班牙人征服南美之前,这里的盖丘亚族印第安人就已掌握了金鸡纳树树皮的药用价值。在他们的语言当中,金鸡纳树被称为奎宁,意即树皮。金鸡纳树属于茜草科植物,是一种原生树种。它有很多不同品种,其中有的可以产出多种具有治疗作用的生物碱,而有的则没有这些生物碱。所谓奎那奎那,在盖丘亚语中指的是“树皮中的树皮”,可以提取出包括奎宁和奎尼丁在内的30种不同生物碱。这些生物碱目前仍广泛应用于心脏病等各种疾病的治疗。西班牙人给南美洲印第安人带来了麻疹等很多可怕的新疾病,甚至疟疾也有可能包括在内。但对于自己所掌握的奎宁知识,当地印第安人却十分慷慨,并未私藏,即便面对西班牙人也是如此。而且他们还跟传教士分享自己的秘密。这些传教士被称为耶稣会会士,是天主教的虔诚信徒,来这里的目的是拯救所谓异教徒的灵魂。当地印第安人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正迫切需要一种治疗疟疾的良药,而且一个世纪之内,他们的奎那奎那就要被掠夺殆尽。

从1650年开始,耶稣会会士在将近十年的时间里牢牢垄断了对金鸡纳树皮或曰“耶稣会药粉”的供应。但是,这对欧洲的药物学并没有带来多少影响。“耶稣会药粉”被当作一种骗人的把戏,地位也比不上用水蛭给病人放血等传统治疗方法。罗伯特·塔尔博特爵士就是众多斥其为庸医之药的英国名医之一。这是一位影响力很大的人物。他靠治疗疟疾为自己赢得了骑士封号以及大量财富,曾成功治愈英国国王查理二世、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以及西班牙女王的疟疾。他1681年去世时,世人以为他同时也将自己治疗疟疾的药方带入了坟墓。然而路易十四随之将他的药方——奎宁——公布于世。面对这个曾被塔尔博特自己大加鞭挞的药方,世人无不大跌眼镜。到16世纪末期,西班牙船队已经开始源源不断地将这种疟疾良药运回欧洲,而为了这种以刘易斯的家乡小镇命名的小树,南非的大片森林也被毫不留情地连根拔起。在大约一个世纪左右的时间里,尽管荷兰与英国的园艺家一直在明争暗斗地想要将金鸡纳树带回国,西班牙与安第斯山模式仍然在金鸡纳树的国际贸易中占据着主导地位。

金鸡纳树皮:外观类似我们的樱桃树,杂生于森林之中,尤其是秘鲁基多的丘陵地带,由其自身的种子繁殖而来。

——《草本全集》(1653),尼古拉斯·卡尔佩珀著

中世纪炼金术探寻的是将普通金属转化为黄金的方法,但这个想法却如圣杯一般虚幻。虽然炼金术士们未能达到点石成金的目的,但却有了一系列意外的发现。对于炼金术的产物化学来说,寻找奎宁之类天然物质的人工合成物的历程也充满了机缘巧合。1856年,英国人威廉·亨利·珀金建立了一间实验室,使用煤焦油来寻找合成奎宁。然而,他找到的却是一种合成染料苯胺紫,或曰“木槿紫”。当时珀金年仅19岁,他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卖给了德国人,换回了大笔财富,功成身退。在奎宁的替代品问世之前,荷兰、英国与西班牙竞相设法控制对这种产品的供应。

1859年,一个名叫克莱门茨·马卡姆的植物标本采集者在安第斯山脉发现了一些金鸡纳树。他将其中一部分送到了位于伦敦的英国皇家植物园,并把剩下的带到了加尔各答植物园以及英国政府设立于印度尼尔吉里丘陵之内的乌塔卡蒙德城的官方植物园。在这里,这些金鸡纳树成功得到了培育。与此同时,荷兰园艺学家约翰·德·乌维基博士则在爪哇建立起了自己的金鸡纳树种植园。

天然补药

到19世纪中期,奎宁已成为治疗疟疾的固定药物。尽管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人们成功实现了人工奎宁的合成,金鸡纳树仍然是最经济的奎宁来源。

认对了树

1865年,来自英国的两兄弟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其中一人名叫查尔斯·莱杰,他住在玻利维亚的的喀喀湖湖边,是一名贸易商。他给自己在英国的兄弟寄去了一些金鸡纳树种,写信说这些种子来自于一种奎宁含量很高的金鸡纳树,其含量在10%—13%之间,并让自己的兄弟一定要从英国政府那里要到个好价钱。不过英国政府却轻蔑地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同时也错过了垄断奎宁贸易,赚得大笔利润的机会。相反,德弗莱和荷兰的种植者则抢在了英国人前面,率先在其位于印尼种植园开始了这种金鸡纳树的种植。

疟疾再来

2009年,新闻报道说出现了一种新型疟疾,可以抵抗奎宁的合成替代品。这令世界卫生领域集体大为震动。尽管相比天然奎宁来说具有一定的副作用,但旅行者常规服用的抗疟疾药品已在将近80年的时间里成功地保护了人们免受疟疾之苦。但正如疾病领域常常会发生的那样,疟疾这种疾病似乎已发生了变异,导致奎宁这种天然药品的合成药物失去了治疗作用。目前,奎宁的使用领域遍及奎宁水到漱口水等商业产品,但也许在抗击疟疾的战争中,它仍然肩负着重任。

为纪念莱杰的贡献,这种金鸡纳树被命名为莱氏金鸡纳。其种苗抗病性差,生长缓慢。不过荷兰种植者们百年的苗圃经验最终还是克服了这些问题。将莱氏金鸡纳嫁接到抗性更好的初生主根上可以得到一种成功的品种。到1884年的时候,荷兰人的苦力帮工们收割的树皮量已经能够挑战并最终超过南美洲的产量。尽管英国也在自己位于印度的殖民地开发和坚持奎宁产业,但在这之后的60年里,荷兰却成功成为了奎宁产业之王,在阿姆斯特丹对其进行加工,并在这里将它销售到全世界。

然而随着1942年日本成功占领新加坡,这一切也在重创之下戛然而止。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及其盟友全都忙于应对西欧的战事。借机占领了新领土的日本先发制人,对珍珠港发动了空袭,企图重创美国海军。在入侵马来西亚并占领了新加坡之后,日本陆军进而占领了印度尼西亚,终结了荷兰人对这里的殖民统治,并将盟军驱逐出了珍贵的金鸡纳树种植园。与此同时,日军另一股力量穿过缅甸向北方的印度边境进军。他们遭遇着激烈的抵抗,这些抵抗就包括印度部队,而且印度部队所获得的支持不仅有盟军的弹药,而且还有成功的新型药物。还不等日军将种植园里的战利品变现,科学家就成功解决了寻找奎宁替代品的难题,并推出了治疗疟疾的药物,如疟涤平、氯喹以及伯安奎等。在每日一剂抗疟疾药物的武装下,盟军顶住了日军的进攻。随着第一枚原子弹被投向广岛,“二战”的炮火也最终止息下来。而早在这之前,日军的进攻就已被击退。

金鸡纳花

金鸡纳树所开的花为圆锥花序,呈小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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