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荀庆学案:性善与性恶之辩

荀庆学案:性善与性恶之辩

时间:2023-10-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性伪》第九周秦之际,杂学并起;而性善性恶之辩,亦纷纷矣。固谓论贵有辨合,有符验者也。人之有是四端,犹其有四体也。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夫荀子之意固以为孟子之所谓亦为之者,伪也;而曰性善,是不察乎性伪之分也。皆言非其本性也。然则积也者,注错习俗于礼义,而积之也。故荀子以为君子小人者,亦未尝不可以相为也。注错于非礼义,则所习俗者非礼义;所积者,亦非礼义也。

荀庆学案:性善与性恶之辩

《性伪》第九

周秦之际,杂学并起;而性善性恶之辩,亦纷纷矣。若儒者之言尤相反者,则荀、孟二子也。虽然,孟子道性善,荀子言性恶,岂好相非哉?亦其所以言学之道异耳。

荀子曰: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其分性伪曰:不可学,不可事之在天者(原作不可事而在人者,校正)谓之性。可学而能,可事而成之在人者谓之伪。其证性恶曰: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淫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又曰:枸木必将待栝烝矫然后直。钝金必将待砻厉然后利。今人之性恶,必将待师法然后正。得礼义然后治。然则荀子固谓生而有者性也,所谓不可学,不可事之在天者是已。而好利疾恶云云,是感而然,不待事而后然者也;是人之所生而有也。故曰性恶。待事而后然者伪也,所谓可学而能,可事而成之在人者是已。而礼义云云,是感而不能然,必且待事而后然者也。故曰善者伪且荀子亦非不曰:人皆可以为尧、禹也。特以为可以为,而未必能,必且待事而后然,则性固非生而自美耳。故其证恶,又曰:涂之人,可以为禹,则然。涂之人,能为禹,未必然也。然则可以为,未必能也。能不能之与可不可,其不同远矣。(《性恶篇》论未必能之说,有曰:足可以遍行天下;然而未尝有能遍行天下者也。此喻最为醒切。)可以为者所谓性也者,吾所不能为也;然而可化也。未必能者,所谓性不足独立而治,为之而后成,积之而后高,尽之而后圣也。(说见《化性篇》。)夫荀子固谓善言天者必有征于人者也。固谓论贵有辨合,有符验者也。故其谓性恶而善伪者,为物之所以生在天,而所以成在人也。性者,天也,物之所以生也(如可知之质,可能之具,是善之所生);故必有待而后善。伪者,为也,物之所以成也;故必待事而后然。盖性之所待者伪,伪之所事者礼义也。是荀子言性之道,所以异于孟子者亦在言天而征于人而已。

孟子则不然,其言曰: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犹其有四体也。又曰: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然则孟子所以谓人皆可以为尧、舜者,亦非谓尧、舜固人之所生而具也;谓有仁义礼智之端,可以扩而充之而至尧、舜而已。谓可以为而已。故又曰:亦为之而已。此其所以谓性善也。夫所谓亦为之者,物之所以成也;待事而后然者也。荀子之所谓伪也。可以为云者,又荀子之所谓未必能者也。故荀子之非孟子也,曰:孟子曰:人之学者其性善,是不及知人之性,而不察乎性伪之分者也。又曰:今孟子曰:人之性善,无辨合,无符验;坐而言之,起而不可设,张而不可施行;岂不过甚矣哉!夫荀子之意固以为孟子之所谓亦为之者,伪也;而曰性善,是不察乎性伪之分也。所谓可以为者,未必能者也;而曰性善,是无辨合符验也。可以为未必能云者,固坐而言之,起而不可设,张而不可施行者也。盖人之于为善也,在天者无不可,而在人者有不能,可以为,天也。不能,人也。孟子之所言者天也。荀子之所言者,人也。且夫所谓恻隐羞恶云云,是二子所谓为性之善者也。所谓好利疾恶云云,是二子所谓为性之恶者也。二子所谓为性者,固有善有恶者也。孟子有见于人之有善,无见于人之有恶,以为人之于善,固可以为,就其所以生之在天者而言之,故曰性善。荀子有见于人之有恶,无见于人之有善,以为人之于善,固可以为而未必能就其所以成之在人者而言之,故曰性恶。性善,故申之以充;性恶,故要之以伪。吾故曰岂好相非哉?亦其所以言学之道异耳。言学之道异,则无言而不异矣。

汉之董仲舒,荀卿氏之儒也,其论性曰:性有善端,动之爱父母,善于禽兽,则谓之善;此孟子之善。循三纲、五纪,通八端之理,忠信而博爱,敦厚而好礼,乃可谓善;此圣人(即指荀子)之善也。(见董子《春秋·深察名号篇》)善端,盖即仁义礼智之端也。夫孟子之善,既善于禽兽之善,而非圣人之善;此荀子之所以谓性恶也。所谓圣人之善,抑荀子所谓待事而后然者也。此荀子之所以谓善者伪也。吁,后之因性恶之说而论荀子者,其亦折衷于董子可也!虽然,董子之意,固谓荀孟二子言性之异,在于所谓善者,义有浅深耳。抑吾又谓二子之言性虽异,要其谓圣人者人之所可为,为之而后成;一也。顾孟子以为人既可以为善,则善固自内出;故其于人之为之也,曰充,而不曰伪。充也者,所以尽人之性也。荀子以为善必待为而后成,则善固自外至;故其于人之为之也,曰伪,而不曰充。伪也者,所以饰人之性也。是故孟子曰:由仁义行非行仁义,荀子曰:无之中必求于外,亦其所以言学之道异故也。

或曰:荀子所以谓性恶而善伪者,盖亦杂仁义桎梏,残生伤性之说而为义者也。其曰:善言天者必有征于人者,是庄子蔽于天而不知人故也。(《性恶篇》:伪起而生礼义。杨《注》,老子智慧出,有大伪。庄子亦云仁相伪也;义相亏也。皆言非其本性也。今引申其意而备一说焉。)其然乎?

《化性》第十

化性者,化性而起伪也。《性恶篇》曰:古者,圣王以人之性恶,是以为之起礼义,制法度。以矫饰人之情性而正之,扰化人之情性而导之也。然则所谓化性者,以圣王之礼义为之法度,矫饰而正之,扰化而导之也。虽然,荀子之所以谓性恶而善伪者,固以性之必有待于礼义;而礼义之所以能化性者,抑更有事乎积也。曷谓积?《荣辱篇》曰:材性智能,君子小人一也。可以为尧禹;可以为桀跖;可以为工匠;可以为农贾;在注错习俗之所积耳。积耕耨而为农夫,积断削而为工匠,积反(读贩)货而为商贾,积礼义而为君子。然则积也者,注错习俗于礼义,而积之也。注错者,错置;俗,亦习也。(王念孙云:习俗双声字也。)此君子之所以化其性也。故荀子以为君子小人者,亦未尝不可以相为也。然而不相为者,则君子注错之当,小人注错之过也。所谓注错之当者,注错于礼义也。所谓注错之过者,注错于非礼义也。注错于礼义,则所习俗者礼义;所积者亦礼义也。注错于非礼义,则所习俗者非礼义;所积者,亦非礼义也。而君子小人之分即在是焉。

然则性之所以可化者何也?《性恶篇》曰:仁义法正,有可知可能之理(所谓可知,物之理也);人固有可以知仁义法正之质;人固有可以能仁义法正之具。(所谓可以知,人之性也。)以其可以知之质,可以能之具,本仁义法正可知可能之理,此性之所以可化也。虽然,人于仁义法正,亦特有可以知之质,可以能之具耳。非果必知必能也。此善之所以不可不积也。《儒效篇》曰:性不足以独立而治。又曰:性也者,吾所不能为也;然而可化也。积也者,非吾所有也;然而为可为也。所谓性不足以独立而治者,可以知之质,可以能之具,未足独为治也。所谓无伪,则性不能自美;是其义也。(《礼论》曰性者,本始材朴也;伪者,文理隆盛也。无伪则性不能自美;无性则伪之无所加。性伪合,然后圣人名一。)夫惟性之不足以独立而治,故性必有待于礼义。夫惟积之非吾所有,故礼事必有事乎注错习俗。是故礼义者,化性之具也。注错习俗者,成积之道也。此伪之所由起也。

然则积之化性也奈何?《儒效篇》曰:志忍私,然后能公。行忍情性,然后能修。可谓小儒矣。志安公,行安修,则可谓大儒矣。志忍私,然后能公,行忍情性,然后能修者,《中庸》所谓勉强而行之也。忍者,强忍也。志安公,行安修者,《中庸》所谓安而行之也。安者,自然也。然则所谓注错习俗于礼义而积之者,注错于礼义,而习俗之,积强忍而进于安也。而习俗移志,安久移质。譬之越人安越,楚人安楚,是非天性也。积靡使然也。(《儒效》)积靡也者,其始也志移,其继也质移,久而习焉,靡与俱化也。故方其志移而质未移也,则忍私然后公;忍性然后修。而及其志移而质亦移也,则行礼要节,安之若生四肢;而性化矣。故又曰:注错习俗,所以化性也。并一而不二,所以成积也。(《儒效》)并一而不二者,并一于所注错习俗而不二,所谓莫神一好也。且夫所谓可知之质可能之具者,天也。为之,积之者,人也。吁!孰谓荀子固言性恶乎?亦欲学者之敬其在己,而毋错人而思天耳。论者犹或谓敢为高论,谬矣!

《心权》第十一

凡人之取也,所欲,未尝粹(粹,全也)而来也;其去也,所恶,未尝粹而往也。故荀子曰:人无动而可不与权俱。何谓权?曰:道。故曰:道者,心之正权也。人何以知道?曰:心。故曰:心者,道之工宰也。夫荀子固以为性恶而善伪者也,故心不可以不知道。(本篇所引《解蔽篇》《正名篇》为多,不复一一标注。)心之知道,亦伪之所由起也。

古者有言治而待去欲者,此荀子之所谓无以道读导欲,而困于有欲者也。有言治而待寡欲者,又荀子之所谓无以节欲,而困于多欲者也。然则荀子固谓欲不可去,求可道也。欲不可寡,求可节也。所谓心不可以不知道者,亦在道欲节欲而已矣。故曰:心之所可中理,则欲虽多,奚伤于治。……心之所可失理,则欲虽寡,奚止于乱。故治乱在于心之所可,亡于情之所欲。(亡读无。本节与下节引《正名篇》文,不复一一标注。)(www.daowen.com)

所谓治乱在于心之所可,亡于情之所欲者何也?曰:谓欲不待可得,而求者从所可也。(《正名篇》:以所欲为可得而求之,情之所必不免也;以为可而道之,知所必出也。)荀子以为凡人莫不从其所可,去其所不可,而可不可者心;心者,天君也;出令,而无所受令。故心不可以不知道。心知道,然后可道;可道,然后能守道,以禁非道。故所谓心之所可中理,则欲虽多,奚伤于治者。谓其所可而从之者道也。可道而从之,奚以损之而乱。心不知道,则不可道,而可非道。故所谓心之所可失理,则欲虽寡奚止于乱者,谓其所可而从之者非道也。不可道而离之,奚以益之而治。夫欲不待可得,所受乎天也。求者从所可,受乎心也。故曰:治乱在于心之所可,亡于情之所欲。

抑惟欲不待可得,而求者从所可也。此吾所以谓心之知道,伪之所由起也。夫荀子之谓性恶而善伪者,固以人生有欲故也。所谓好利疾恶云云是已。故曰:性者,天之就也。情者,性之质也。欲者,情之应也。又曰:性之好、恶、喜、怒、哀、乐谓之情,情然而心为之择谓之虑。心虑而能为之动谓之伪。虑积焉、能习焉而后成谓之伪。欲为情应,情为性质。而能动于心,此荀子之所以谓心不可以不知道也。故又曰:饰邪说……为倚事……是奸人之所以取危辱死刑也。其虑之不深,其择之不谨……是其所以危也。(《荣辱篇》)然则荀子固谓奸人之所以取危辱者,情然,而心不能为之择也;非心不能为之择,择之而不谨;择之而不谨,是虑之不深也;虑之不深,是心之不知道也。吾故曰:心之知道,伪之所由起也。

人不可以不知道,而所以知道者心;其说既备矣。然则心何以知道?曰:虚壹而静,是荀子所谓心之所以知道也。

曷谓虚?曰:人生而有知,知而有志,志也者,臧也(志,即记也。知有所接而志于心者谓之藏。臧藏同字);然而有所谓虚。荀子以为不以所已臧,害所将受,谓之虚。《解蔽篇》曰:墨子蔽于用而不知文。宋子蔽于欲而不知得。慎子蔽于法而不知贤。申子蔽于执而不知知。惠子蔽于辞而不知实。庄子蔽于天而不知人。此数具者,皆道之一隅也。夫道者,体常而尽变。一隅不足以举之。然则虚也者,谓毋若数子之蔽于所已臧之一隅,而害所将受之道也。故又曰:曲知之人,观于道之一隅而未之能识也;故以为足而饰之。以为足而饰之者,害所将受也。

曷谓壹?曰:心生而有知,知而有异,异也者,同时兼知之。(异者,形体色理以目异,声音清浊以耳异之类。)同时兼知之,两也。然而有所谓一。荀子以为不以夫一害此一,谓之壹。《解蔽篇》曰:倕作弓,浮游作矢,而羿精于射;奚仲作车,桑(原作乘,校正)杜作乘马,而造父精于御。自古及今,未尝有两而能精者也。然则羿者,不以弓矢之夫一,而害射之此一者也。造父者,不以车马之夫一,而害御之此一者也。此其所以能精也。故曰:未尝有两而能精者也。两者,即同时兼知两者之谓也。同时兼知者,譬同时可以知射,可以知御,兼可以知弓矢,兼可以知车马也。故荀子所谓一者,亦若羿之于射,造父之于御而已。故又曰:好书者众矣,而仓颉独传者,壹也。好稼者众矣,而后稷独传者,壹也。好乐者众矣,而夔独传者,壹也。好义者众矣,而舜独传者,壹也。一也者,无以害之也。

曷谓静?曰:心,卧则梦,偷则自行,使之则谋。(案卧,闲息也。梦,幻像也。偷则自行,纵恣也。使,役也。谋,思虑也。)故心未尝不动也;然而有所谓静。荀子以为不以梦剧乱知谓之静。《解蔽篇》曰:空石之中有人焉,其名曰觙;其为人也,善射(覆射,非射御也)以好思。耳目之欲接则败其思。蚊虻之声闻则挫其精。是以辟耳目之欲,而远蚊虻之声,闲居静思则通。然则所谓不以梦剧乱知者,譬觙之于射;耳目之欲而辟,蚊虻之声而远也。所谓闲居静思是也。荀子之所谓虚一而静者,义备是矣。荀子之意固以为将须道者虚之,虚则入;将事道者一之,一则尽;将思道者静之,静则察。须者,待也,事者,为也。(《正名篇》:正利而为谓之事。又此节旧不可读,今参取诸说校正。)虚以待之而入,一以为之而尽,静以思之而察;此虚一而静之所以能知道也。虽然,荀子之论空石之觙也,继曰:孟子恶败而出妻,可谓能自强矣;有子恶卧而淬掌,可谓能自忍矣,未及好也。辟耳目之欲,可谓能自强矣,未及思也。蚊虻之声闻则挫其精,可谓危矣,未可谓微也。夫微者,至人也。(此节旧不可读,今为校正。)忍坚于强,好甚于思,思而好者深于心,忍而强者著于行。然则虚一而静者,匪独心之所以知道也,亦知之所以成微也。微也者,心一乎道,行一乎心,从心所欲,而无不可也。

然则所谓道者何也?曰:先王之道,礼义之中也。故《礼论篇》曰: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所谓未尝粹而来也),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封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以分之。所谓欲而不得不能无求者,即欲不待可得之谓也。然则礼义以分之云者,亦使之求者从所可而已。

《师法》第十二

荀子之学,礼而已矣。其所谓道,亦礼而已矣。其意以为人之性恶,欲学者以人制天,而所以制天者礼。故曰:学也者礼法也。礼法也者,谓以礼为之法,所以矫饰人之情性而正之,扰化人之情性而导之也。虽然,人之性既恶矣,则乌知礼之为是也。(《修身篇》:无礼何以正身;无师吾安知礼之为是。)故礼者,所以正身;师者,所以正礼也。此所谓莫径由礼,莫要得师者也。曷谓礼?王制是已。曷谓师?圣王是已。(说见《止足篇》。)且夫荀子固治人道者也,故其于圣王也,学止焉;议师焉;知说事行以之为中;化性起伪,于焉师法。无他,亦以礼者,人道之极;而礼莫大于圣王而已。

然则学者之法礼也奈何?曰:荀子为学,固贵于立隆正以为封界,然后定其合不合者也。故其言师也,曰:师云而云(《修身》),师云而云者,《诗》所谓不识不知,顺帝之则也。其言礼也,曰:礼然而然。礼然而然者,书所谓无或作好,遵王之道,无或作恶,遵王之路也。其为道亦云固矣!虽然,荀子固曰:人无法,则怅怅然;有法,而无志其义,(杨《注》:志,识也;非。)则渠渠然;依乎法,而又深其类,然后温温然;伦类不通,不足谓善学;此何谓哉?《劝学篇》曰:礼者,法之大分。《修身篇》曰:非礼,是无法也。法者,礼也。《法行篇》曰:礼者,众人法而不知;圣人法而知之。志者,知也。故所谓渠渠者,法于礼而不知者也。(所谓无志其义。)所谓温温者,法于礼而知之者也。然则荀子固谓学者之法礼也,匪独依而合之而已;必且志知其义,通深其类然后善也。故《解蔽篇》论法圣王也,亦曰:法其法以求其统类,以务象效其人。求其统类,即谓通深其类也。曷谓类?曰:类者,纲纪于礼,贯通之以应变者也。(说见《伦类篇》。)是故有法而无志其义者,言行已有大法,然而明不能济法教之所不及,闻见之所未至,知不能类者也;所谓雅儒是已。依乎法,而又深其类者,倚物怪变,举类而应之,无所疑;张法而度之,若合符节者也;所谓大儒是已。(《修身篇》云:“有法而无志其义。”《荣辱篇》:“不知其义,谨守其数。”知志异文同义。)

然则依乎法,何由以通其类?曰:亦一于礼,而积之而已。夫荀子之为学,其于礼,固以行之为止;亦未尝不思虑以求知焉。故于行则积之以安礼为全;于知则积之以通类为善。故曰:志安公,行安修,知通统类,如是,则可谓大儒矣。(《儒效》)乃若心一乎道,行乎心,则微且至矣。(说见《心权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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