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年前,秦岭是人们心头的结。住在山脚下的人们,世世代代过着与山相伴的日子,有的几辈人都走不出大山。尽管他们喜欢大山的雄浑,习惯大山的奇响,饱览了大山的光彩,但在人们的心灵深处,却始终有一种渴望——那就是走出大山、飞越大山。
“山那边别有人家。”先辈们的希望就是走出大山,看看山那边的田野和庄稼,看看山那边的天空与河流。由是,最早的寻梦者便成了最早的文明传递者,他们出发时的希望是将山那边的物华搬进山这边,往来途中,也自觉不自觉地传播了文明。
乡亲们的这个梦想也引起了部落首领的重视,在轩辕黄帝时代,为了普救苍生,为了黎民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他不惜走遍天下,寻找救世之方。于是,他邀请广成子在嶓冢山上问道。在森林密布的嶓冢山上,黄帝和广成子相对而坐,俯首涵气,仰首向天,双手平放于膝前,掌心向上,用心相问。问宇宙来于何处,问生命来自哪里,走向何处。他们声如洪钟,驱散了头顶的阴霾,招来了周围的百鸟。那壮观的景象,惊天动地,声——震动了寰宇,气——贯通了山河。他们接通了天地灵气。于是,嶓冢山四周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赶到山前,倾听他们与天地对话的声息,感受他们天人合一的境界。
正是轩辕氏与广成子的问道,原本阴霾的天空一下子畅亮了,原本淤滞的气息一下子畅通了。人们翻越秦岭的足迹,在林莽间清晰呈现,一条条羊肠小道蜿蜒游动,穿梭于山前岭后,盘桓于悬崖绝壁。人与人之间的往来,使得秦岭两岸的生活习惯渐渐融合了,方言也拉近了,生活样式也相同了。于此,横亘在人们心中的莽莽秦岭不再是天堑,不再是绝境。因为翻越,才有了连通,有了文化的冲撞、融合。于是,住在秦岭两麓的人们,很早的时候骨子里就有了包容的因子。因为有包容,所以心怀宽广起来,心路也随之延伸。尽管几辈人守在山间,一旦跨越出去,就有了敢闯敢拼的个性,有了执着的耐力,有了蓬勃的激情。这种激情流淌于血脉之中,情感深处,给予孙集人走出山外的最初冲动。靠着这份冲动,孙集人能够前赴后继地翻越门前的大山,看到更为广阔的世界。
齐寿山山门
轩辕黄帝羽化后,周围的乡亲们深感轩辕氏的贡献,为了将轩辕氏的英灵留在故园,便在他当年问道的地方修建了他的衣冠冢。(www.daowen.com)
轩辕氏的精神如同山上的萋萋芳草,坚韧、顽强、生生不息,生活在轩辕氏精神影响下的孙集人,也如这山上的萋萋芳草,坚韧顽强且生生不息。
这种可贵的精神,以及这里特殊的地理风貌,使得历代的文人墨客都把深情的目光投向了嶓冢山。如《尚书·禹贡》有“嶓冢导漾,东流为汉,又东,为沧浪之水”的记述,桑钦在《水经》里提到了嶓冢山的作用;郦道元在《水经注》里明确指出“嶓冢导漾”;班固在《汉书·地理志》里有“道嶓冢,至于荆山”的描述;司马迁在《史记》里有“日出东南隅,日落崦嵫山”的记载;屈原在《离骚》里有“望崦嵫而勿迫”;陆游也有“忆从嶓冢涉南沮”,“流光冉冉迫崦嵫,常抱秋风宋玉悲”。这些史料上的记载,不但点明了嶓冢山特殊的地理位置,而且也说明了嶓冢山深厚的历史底蕴。
居于嶓冢山下的人家,汲取着嶓冢山丰富的给养,享受着嶓冢儒雅文化气息的熏陶,传承着风流名士对嶓冢山的热爱,并从他们的生活体验里寻找让生命处于旺相的营养。
一方厚土养育一方人家,一处生活空间就有一处生命特色。大山给予孙集寨人厚实情感的瞬间,又给予了他们奔放的激情,给予了他们寻找另一片天地的梦想。因为有梦想,才不顾艰辛,因为艰辛,才铸就了他们坚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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