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知道中庸之道并不够,还必须去做;仅仅去做也并不够,还必须坚持。
《中庸》引用孔子的话说:“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矣。”(《中庸》第11章)君子,社会上层。有地位的人遵循道去做,常常半途而废,但我是不会停止脚步的。
在贯彻中庸之道方面,孔子树立了两个典型。一个是圣王舜,前面提过,他“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中庸》第6章),是运用中庸的模范。一个是学生颜回,“回之为人也,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中庸》第8章)。颜回是这样一个人,他选择中庸之道,得到了有用的道理,便牢记在心头,再也不丢下。颜回是坚守中庸的模范。远学舜帝,近学颜回,中道之行,大有希望。
子路向孔子请教如何治理国家。孔子说:尊敬贤人同时鄙视小人。子路不以为然,说:晋国的两家卿大夫范氏和中行氏就是这样做的,可是他们如今全都灭亡了。孔子摇头道:你理解得不对。范氏和中行氏虽然有尊贤的名声,但却没有做到任用贤人;虽然说自己鄙视小人,却不能把小人赶走。结果贤人因为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而心中不满,小人因为受到轻贱而怀抱仇恨。贤人不满,小人仇恨,两者相加,范氏和中行氏想要不灭亡,办得到吗?《(孔子家语·贤君)》
近贤人、远小人是好道理,然而不坚决实行,再好的道理也没用。说不定画虎不成反类犬,想两头都不得罪,结果弄得两头都不满,乱糟糟的,似一锅粥。
中庸之道能坚持下去,除了取决于决心外,还必须行之有效。如果没有效果,别说别人不满意,就是自己也泄气。要保证能够收到实效,最要紧的是以对象为转移,也就是哲学上讲的把矛盾的普遍性与特殊性相结合。中庸之道是普遍原则,但要根据对象的具体情况做出调整,对症下药,不能一个答案、一个标准、一个办法打遍天下。(www.daowen.com)
东汉献帝时,丞相掾和洽建议曹操说:天下人,才能品德各不相同,不能只用一个标准来衡量。(“天下之人,材德各殊,不可以一节取也。”)过于节俭朴素,用在自己身上是可以的,但用它去要求别人,出现的偏差或许就很严重。而今朝廷形成了这样一种风气,官吏中凡是穿新衣、乘好车的人,就被说成不清廉;而不修边幅、身着破衣烂衫的人,则被说成廉洁。结果弄得士大夫们故意弄脏自己的衣裳,收藏起车子和服饰;朝廷部门的大官,有人还自己提着饭罐到官府问事。倡导教化以正风俗,最要紧的是遵循中庸,只有不偏不倚,才可能保持下去。现在是一以概之,用难以实行的标准来检验不同的习性,实属勉为其难,一定有疲劳的时候。古人实施教化,务求通达人情而已;凡是偏激怪异的行为,都包藏着虚伪。曹操认为他说得对。(《资治通鉴》卷66)
这也是孔子所主张的。
楚国大夫叶公子高向孔子请教治国方法,孔子的回答是:使近处的人高兴,使远处的人归顺。鲁国君主鲁哀公向孔子请教治国方法,孔子的回答是:选用人才。齐国君主齐景公向孔子请教治国方法,孔子的回答是:节约财政开支。
事后,学生子贡问:他们三位问的是同一个题目,您的回答每次都不一样,这是为什么呢?孔子答:叶公封地中的有些城市,比他自己的都城都要大,这说明民众眼里没有他,有反叛之心,所以我说治国方法在于使近处的人高兴,使远处的人归顺。鲁哀公跟叶公不同,有三个大臣。他们对外阻挡四面八方的人才到鲁国效力,对内联起手来愚弄他们的国君,致使宗庙得不到洒扫,土神和谷神享受不到祭祀,所以我说治国方法在于选用人才。齐景公跟他们又不同。他大兴土木,修筑雍门,建造路寝宫,仅一个早上从他那里领受300套马车作为赏赐的就有3个人,所以我说治国方法在于节约财政开支。(《韩非子·难三》)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就是适中对路子,就是运用中庸之道;也就是《中庸》倡导的“以人治人”(第13章),根据人的不同情况采取不同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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