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不是《大学》的独创,《论语》已然有之。
“子路问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百姓。’”(《论语·宪问》)子路请教怎样才能成为君子,孔子说:修养自己,以至于能够形成敬畏的态度。子路接着问:做到这一点就够了吗?孔子答:修养自己,以至于能够安抚周围的人。子路又问:这样就够了吗?孔子进一步说:修养自己,以至于能够安抚所有百姓。
《大学》的贡献在于把这个说法明确化,细分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四个环节。自此中国知识阶层就有了人生的风标。其最精致的摹本当属明朝东林书院那副著名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联语立意宏阔,道出了读书人以天下为己任的宏图大志。
杨时(东林书院创始人)(清)上官周 绘
按照朱熹的说法,“齐家以下,新民之事也”(《大学章句集注》)。齐家以下指的是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三个环节,这是从“三纲”角度看。外治偏重于新民。我们把新民的范围扩大,将修身包括了进去,主要理由是,修身也是新民,是更新个人自己这个民。
把内修划为明明德,把外治划为新民,在理论上是可以的,但应该注意的是,二者的界限不是绝对的。作为彰显美德的明明德同时也是新民,美德发扬出来,个人焕然一新。同样的,作为除旧迎新的新民同时也是明明德,洗心革面,美德得以彰显。朱熹之所以实行两分法,是为了突出个人在内修和外治中的重点,内修是对己,外治是对人。我们这里将二者重叠,是为了缩小差别,把个人自己放进外治中,成为新民的对象,在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实践中改造、提升自己;同时把他人、民众放进内修中,成为明明德的主体,自己更新自己。
这就意味着,个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纯粹的治理者,他既是治理者又是被治理者。这对自我建构大有裨益。(www.daowen.com)
首先有益于正心。《大学》说:“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灾必逮夫身。”(第10章)人们所厌恶的你却喜欢,人们所喜欢的你却厌恶,这是违背人性的心理和
做法,灾难一定会落到你的身上。个人为什么跟大众别着劲儿来?不是吃饱了撑的,是因为地位不同,一个把自己摆在治人高位的人与处于治于人地位的大众是不会同心同德的。
其次有益于超越。齐家、治国、平天下不是个人对外界的单向活动,而是在更新外界的同时更新自己,这种双向更新更能体现《大学》主张的“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第3章)。新就是充实和提高。个人本来极其有限,由于投身于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实践,外部世界进入自我,个体生命膨胀起来,有了无限的意义。用哲学语言说,这是人生的丰满,是个体的超越,是存在的充实和扩张。
具体到我们个人身上,并非一定要通过做官才能去治国、平天下,其实你只要把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自觉放进治国、平天下这个大格局中,无论是做官还是不做官,你都在做贡献,都会感受到自豪和快乐,你的生活会更丰富,你的成功几率也会更大。
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大实践,大实践造就大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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