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治是八目的第二阶段,由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四个环节构成。
这四个环节有一个共同的关键词,就是治;区别只在于对象的差异。修身的对象是自己,齐家的对象是家,治国的对象是国,平天下的对象是天下。与治相联系的是理,合称治理。理原指石头上的纹路,引申为秩序、道理;与治联用,为的是强调治的要义,即要治出秩序,理顺关系,也就是让对象合理地运行。
这个过程属于行,与八目的第一阶段内修不同。内修是学或者说是知,而外治则是把内修达到的知用于治理,改变自己、家、国和天下,是个人的实践过程,也是展示所学的过程。就此而言,我们说外治是个人在实践中展示自我。
实践的地位非常重要。就人的活动来说,缺少外治是不完整的,仅仅在内修上下功夫,做得再好,也没有实质性意义。
宰我
齐桓公出游野外,见到一处故城废墟,打听它叫什么。当地人告诉他,这是郭氏故城。桓公奇怪:郭氏的领地怎么就成了废墟呢?回答是:郭氏喜爱善良,憎恨邪恶。桓公更奇怪了:喜爱善良、憎恨邪恶,这是好事啊,怎么竟然成了败亡的原因?回答说:喜爱善良却不去实施,憎恨邪恶却不去行动,所以郭氏城邑变成了废墟。(《新序·杂事第四》)郭氏在认知上是到位的,但因为不采取行动,误事不说,最后连人带家都误掉了。(www.daowen.com)
就外治与内修的关系来说,外治也是不可或缺的。内修依赖格物致知,其范围极广,涵盖齐家、治国、平天下。孔子师生的教学就是围绕这些题材进行的。
比如孝道。孔子有个学生叫宰予,字我,对三年服丧期提出质疑,认为三年之中子女远离社会活动,礼仪将会生疏;远离音乐,感觉将会迟钝,所以三年时间太长。他主张守丧一年,因为从自然运转看,今年谷子收获的时候,来年的谷子正好吃完,打火的燧木轮也该重新换过。孔子很不高兴,问:守丧未满三年,你就吃白米饭,穿锦衣,安心吗?回答是安心。孔子不屑地说:既然你很踏实,就去做吧!我要说的是,君子在三年丧期,口尝美食没有味道,耳听音乐没有快乐,身居家宅没有安宁,所以不去享受。现在你根本不在乎这些,就去做吧!宰我退出。孔子叫着他的名字说:宰予不仁爱啊!本来称字,现在叫名,表示拉开距离。为什么要守孝三年?孔子说:子女出生,三年之后才能离开父母的怀抱,所以为双亲守丧三年,是天下共同的做法。(《论语·阳货》)这是一次相当完整的格物致知,宰我格的是谷物、燧木轮等自然物,而孔子则以家庭为对象,格的是父母子女关系和人情世故。
外治对象不仅是认知的来源,还是认知的检验标准,个人的认知够不够、对不对,要由外治的效果说了算。
孔子有个学生叫宓子贱,被鲁国派去治理单(shàn)父(今山东省单县)。子有也是孔子的学生,前去看望宓子贱。一见面,子有就问: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子贱叹了口气说:政事太多了,催得又紧,心里着急,身体也吃不消,不瘦才怪。子有笑了,说:从前舜治理天下,手中弹着五弦琴,口里唱着“南风”之歌,天下就太平了。单父与天下相比,简直太小了,就这样你还忧虑不已,要是把天下交到你手上,你怎么受得了?子贱求教,子有告诉他应该学习治理办法,掌握了其中诀窍,就会以很小代价取得很大效果。(《韩非子·外储说左上》)正是在治国实践中,宓子贱发现了不足,从而通过有的放矢的学习来提高自己。
所以外治是绝不可以缺少的,只能加强不能忽视。作为学生,应该把内修作为主课,但一定要树立实践第一的观念,以迎接未来人生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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