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南地区的彝族人民中,自古以来就一直广泛流传着彝族历史上洪水泛滥和仲牟由避洪水及彝族“六祖”分支的故事。汉文献中后来所说的仲牟由,就是《西南彝志》等许多彝文典籍记载,以及彝族人民口碑传说中的阿普笃慕,或阿普笃米,或阿普独姆。“阿普”是彝语对祖父的统称,“笃慕”“笃米”“独姆”等则是同一个人名在不同地区的汉文同音或近音异写,彝语中的“阿普”之汉意是“祖父”。在文山州西北部的彝族尼苏或乃苏人支系语中,“阿普”已转化为对祖父的专称,祖父之上的曾祖父则称为“阿哺”,再上是“阿格”,指的就是阿普笃慕以前“哎哺”(原始社会)时代的彝族远祖希弭(慕)遮。彝族对这些远祖以及之后的历代先祖,还有一个共同的泛称——菩妣。
从希弭(慕)遮到笃慕历经了三十一代,其间的世系是:希慕遮——遮道古——古珠诗——诗雅立——立雅密——密喳拐——喳拐作——作雅且——且雅宗——宗雅贤——贤雅己——己迫勒——迫勒道——道慕尼(道牟尼)——慕尼赤——赤雅索——索雅德——德喜所——喜所朵——朵必额——必额堵——堵洗显——洗显陀——陀阿大——大阿武——阿武补——补珠娄——娄珠武——武洛撮——撮珠笃——笃慕。
洪水泛滥和笃慕之后的“六祖”分支事件,各地史料记载或口碑传说虽有所差别,但大同小异,说的都是一件彝族历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要事件。
关于洪水泛滥事件,彝族史书中有不同的记载。有一种记载说,天神策耿纪联合地上的额、勺、实、索、沽、能六大部落攻打笃慕部落,他们占领了笃慕部落的12座大山、8条沟谷,并用洪水淹笃慕部落的住地。另一种记载则说,天神策更苴为了惩戒下民,下令放洪水淹没凡界,一共淹了七七四十九天。虽然这些记载和传说,都包含有不少的神话成分,但历史上发生过这样的大洪难,则是一种事实。而且有这样传说的民族不只是彝族,国内许多民族,甚至是世界上许多国家的一些民族,也都有类似这样的传说,说明历史上曾发生过一次世界性的大洪难。
彝族的洪水泛滥传说是这样记述的,大洪灾过后,地上的人类都几乎灭绝了,只有笃慕一人因得到仙人的指点,漂流到洛尼白居住,才得以不死。笃慕后来与三个仙女结婚,生下了六个儿子,六子长大成家立业后,各自到一方开基创业,繁衍后代,成为彝族历史上著名的“六祖”。贵州彝族历史研究专家在翻译和研究彝族历史巨著《彝族源流》中发现,在“洪水泛滥”灾难发生之前,彝族社会就曾出现了一个以武僰部落为首的强大的部落联盟国家。后来这一联盟中的一些部落联合起来抵抗武僰部落联盟盟长,动摇了武僰氏的统治。笃慕部落也就是在此期间逐步发展强大起来的,并最后形成了六个比较大的分支部落,进而占据了西南地区的许多地方。因此可以说,彝族历史上的“洪水泛滥”传说,既是一次规模极大的自然灾害,更是一种远古时期彝族部落联盟制度的大分化、大组合。其发生的地方应当就是在以滇池为中心的周边地区,或是以川西盆地为中心的周边地区,或者是上述两地或多地同时发生,而多地同时发生的可能性最大。洪水泛滥灾难过去之后,笃慕便率领部分部落部民迁回到了祖先故地乌蒙山区,有的则说迁到了川西的邛崃山区。笃慕避洪难逃生地方地名,各地彝族都传说是在“木雅洛尼白”,或“兹洪尔碾白”,或“木昊鲁陵白”,而大多数地方一般都叫洛尼白。“白”在彝语中是山。洛尼白在今天的乌蒙山一带,或在川西的邛崃山区。不过,洛尼白在哪里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笃慕之后“六祖”分支的历史事实。唐朝时期建立南诏国的彝族王室,则认定洛尼白在乌蒙山。因此,南诏王异牟寻在仿照中原中央王朝封南诏国五岳时,就把乌蒙山封为东岳。笃慕部落在占据乌蒙地区以后,以洛尼白为中心,把统治区域又逐步扩大到今天的禄劝、东川、嵩明、会泽,乃至四川西部地区。这些地区气候温热潮湿,土地肥沃,且有丰富的铜矿资源。笃慕带领部民在这些地方开垦土地,采矿冶炼青铜,用来铸造生活用具和武器,自称“洛尼白王”,即汉文史料中记载的“邑君”。《西南彝志》《六祖魂光辉》《吴查·买查》等彝文典籍中都记载,洪水泛滥过后,阿普笃慕在洛尼白举行“六祖分支”祭祀仪式,由其六个儿子分别带领六部人群向不同的地方迁徙。“六祖”的后代们在各自找到适于生活的地方后,便定居下来,开垦土地,发展种植业、养殖业。在数十代的生息繁衍和发展中,各部又不断地举行分支。分支时,长房就留在原来的居住地,按兹、莫、毕(呗)三位一体的模式,建立起新的政权管理体制,并制作“宗(灵)筒”,守业发展。次房和庶出者,有的带领部分族人去寻找新的居住地,有的则留在原地沦为庶民。经过长期发展,支系越分越多,地域越分越广,以兹、莫、毕(呗)为统治机构形式的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部落政权遍布当时的西南彝区各地。为了扩展地盘,壮大势力,这些部落分支间时常发生相互兼并的战争。
这一时期,滇池及周边地区是汉文史籍中所记载的夜郎国以西最大的滇国。滇国东部,即今曲靖和泸西、弥勒地区,还有劳浸、靡莫两个比较大的同族部落联盟国家。这两个部落联盟国家的东南部,即今天的广西西部及云南文山州东南部,还有漏卧国和句町国。彝族史籍记载,“六祖”分支前,劳浸、靡莫两部落(彝文中记为实、勺两部落)在“拜谷楷戛”设立歌场,进行歌场招亲。笃慕去赶歌会,与实、勺等部的三个姑娘蚩以武吐、能以咪哺和尼以咪哺都产生了爱情,也与三个姑娘的未婚夫家发生了纷争,他们联合四个部落的军队,分九路进攻笃慕。笃慕抵敌不住,也联合其他一些部落与之开战。战争进行了九天九夜,双方僵持不下,最后通过和谈,对方只好承认笃慕与三个姑娘的婚姻,双方便喝酒盟誓,各自撤兵,不再争斗。
三个姑娘与笃慕结婚后,蚩以武吐生了慕雅切、慕雅考两个儿子,能以咪哺生了慕雅热、慕雅卧两个儿子,尼以咪哺也生了慕克克(慕雅克)、慕齐齐(慕雅齐)两个儿子。后来,这六个儿子分支并发展成了武、乍、糯、恒、布、默(黔)六大部落,即慕雅切分支为武部落,慕雅考分支为乍部落,慕雅热分支为糯部落,慕雅卧分支为恒部落,慕克克分支为布部落,慕齐齐分支为默(黔)部落。这就是彝族历史上著名的“六祖分支”。
由于内部经济利益所产生的矛盾冲突,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统一体出现了分解。“六祖分支”以后,他们的后裔从洛尼白分别向外地迁徙,各自去组建新的部落,不断开辟和扩展新的地盘,并在与其他民族或本民族其他部落的征战和融合中建立和发展了初期的奴隶制度。各分支以及没有在“六祖”系统内的其他彝族部落,都各自有自己的世系谱牒。
“六祖分支”以后,在慕雅切武部落中的额则武之世,慕雅考乍部落中的补类乍之世,慕雅热糯部落中的额类糯之世,慕雅卧恒部落中的密雅恒之世,慕克克布部落中的布体妥之世和慕齐齐默(黔)部落中的默阿德之世,滇国派人到各“六祖”部落施令,要他们每月各“缴牛三十头,铜三十斤,布三十匹”,作为上缴给滇国的租税。武部落的武堵阿荣在益纳根几(今曲靖)听到这一消息后说:“要照办是不行的,要把他们要的这些东西都藏起来,决不能让他们拿走。”并把滇国派去的差使杀死在罗吐山下面。于是,“六祖”部落便与滇部落发生了冲突,从而使滇部落与“六祖”部落长期的联姻关系破裂,“六祖”各部落只好在自己内部联姻,并进一步向外迁徙。
武、乍二部从东川、会泽一带迁移出后,分别向今天云南各地迁徙发展。在迁徙过程中与“赫族”“耐族”和本民族的“举部”等发生征战,占有了他们的一些耕地、城池以及牛马和羊群,并把这些部落的人掳来做奴隶。武、乍二部是在西南地区迁徙最广的两大部落,几乎遍布彝区各地,有的渡过金沙江进入四川,直至“能沽城”(今四川成都)。
糯部从慕雅热传到第七代额阿糯时,从“佐雅纪堵”(意为出铜的地方,即今东川一带)迁到“洛补红崖”,即今曲靖与昭通相邻的地方。之后又辗转到了“窦地甸”(今昭通坝),再由“窦地甸”渡过金沙江,进入“巴布”(今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的建昌、雷波、黄郎、波卜等地),沿袭为凉山州彝族的一支重要群体——“曲涅”。
恒部在向滇东北一带的迁徙过程中首先征服了这一带的“濮人”,随后分为三支,一支在“窦地甸”(今昭通坝)定居下来,发展成为后来的乌蒙部。一支经由今贵州西北部的毕节地区渡过金沙江,进入了四川南部的永宁(今叙永、古蔺一带),发展成为后来的扯勒部。一支在由云南昭通渡过金沙江后,沿美姑河北上,最后到达今凉山州各地,成为后来凉山地区彝族又一支重要群体——“古侯”。
布部始祖慕克克传至第七世阿德布时,势力大增,因而被称之为德布部。德布部迁徙到“古苦阿格”(今宣威)时,与“濮人”发生了冲突。冲突中,阿德布联合默(黔)部,向“濮人”大举进攻,攻占了“濮人”的15座大山。德布部便由此向四方进一步扩张:东南部发展到“录录阿格”(今贵州普安),北部发展到“纪俄格”(今贵州威宁),其后裔后来发展成为贵州西北部和云南东北部一带的乌撒土司,名声大振一时。
默(黔)部原来居住在“楚吐”(今云南北部),后来发展到了今贵州的大部分地区。所以当时默(黔)部的彝族人说:“日月所照之处,尽是德施氏的彝人所属。”有些夜郎自大之味。在慕齐齐第十一世孙默阿德时,传说其妻妥雅尼怀孕中曾吃了一头活牛,生其子德阿施。德阿施长得五大三粗,腰圆膀壮,声如牛吼,力大无比,是彝族历史上有名的大力士。丘北县的彝族阿细(阿西)人称德阿施为“若氐阿卜”,意为“独儿子老祖”。传说德阿施力大无比,能将砍倒的一棵大松树,不修枝,不砍断,就扛起回家。德阿施长大以后,率领部民四处征战,攻占其他部落的土地,并在部落内建立起了严格的租税制度,成为名声显赫一时的德施部。其部落的大将阿纳笃节和阿仁带等征服了临近的“赤家”“佐洛举家”,占领了4座城池、5条河流。后又征服了阿底、阿总、布宜、麻明4个部落,还征服了金沙江南岸的9姓“愅族”和麻纳穆古根的八百姓“沙诺人”、八百姓“白谷人”、九百姓“阿佐人”。无数“白洛举人”的城池、山河、人马都被阿纳笃节掠夺殆尽。阿仁带也为德施部攻占了许多地方,其中最著名的是对“妥落家”之战,掳掠了“妥落家”上万头牛。
德施部的后裔后来发展成为东川的阿于歹土司,并和镇雄的芒部土司、贵州的水西土司和普安土司一齐被誉为四大著名土司。他们中的一些部民进入了广西西部和今文山州广南县和富宁县北部,后来大都融合到壮族和仡佬族中。
笃慕是彝族历史上最有影响的领袖人物,许多地方彝族都视其为人文始祖。他生活的时代在武洛撮之后。(www.daowen.com)
据彝文古籍《洪水灭人宗》记载,笃慕出生在“笃弥”地方,他有两个兄弟,一个叫笃慕举,一个叫笃慕舍。三个兄弟说:“平日不种地,饿了无粮吃;平日不制衣,冷来无衣穿。”所以,“笃慕三兄弟,扛三把锄头,把能种的地都种尽,不留下发丝地。独眼弥觉神知道后,到天上向天高尊策举主告状:‘笃慕三兄弟,到处耕土种地,到处放牛羊,无人能及他们。种尽了大坝,仅留羊皮地。干扰我弥公,搅扰我弥婆,我无家可归,所以向举主告状,事由都清楚。’天王策举主说:‘你独眼弥觉啊,笃慕三兄弟,平日不种地,饿了无粮食;平日不制衣,无衣御冷寒。不让他种地,我的天愿由谁来献祭?你不在犹可,他们不种地不可!’独眼弥觉神告状不成,只好忧伤着不辞而归。后来发生了一件神奇的事情。笃慕三兄弟,驾一条黑牛,带一具牛枷。扛着一把锄头,把策举主的庭院草地也全耕完,兄弟你唱我随。天庭的金甲老人看见了,就高声叫停:‘这地种不得!’叫声刚过,被耕挖过的地便很快恢复了原样。笃慕的两个兄弟看到后都很恼火,便带着弓矛利剑守候在地边,想看个究竟。到了半夜三更,金甲老人穿着红衣裳,手持铜锡棍,来到地边自言自语地说:‘此地非耕种地,也非放牧场。过去的日子,它是策举主的庭园,并非茅草坪。它是策举主的祭祀场,是赛箭术的场地。此地种不得!’笃慕的两个兄弟听了后仍怒火不熄。笃慕举拿着弓箭,笃慕舍手持利剑站立,就要动干戈。此时的笃慕听过金甲老人说话后,已知其中的原由,就对其两个兄弟说:‘我的好兄弟,你俩千万莫动手,那金甲老人手持的铜锡棍,是受高尊的派遣,来恢复被犁过的地面。他是策举主的忠臣。耳听明千里,锐眼透四方,你俩别动手。’金甲老人听见了,也开口说道:‘一母养十子,十子十样心,贤良修养人,除笃慕无人。’说完,就匆匆回天庭报告去了。在天庭,高天策举主听了金甲老人报告后,没有言语,只是满脸堆笑着”。
但是,笃慕的两个兄弟仍然心不甘,起了报复心,在夜间带着弓矛利剑,到天宫去把策举主的千里马偷走了。天亮后,牧马奴阿戈不见千里马,就慌忙到处去寻马。阿戈找到东方,东方树木繁,树上栖着鸟。向鸽子打听:“举主千里马,不知落何方?”鸽子回答说:“我也不曾见。”找马到西方,西方石头多,石多兽也多。向麒麟寻问,麒麟回答说:“所有的兽类,以虎豹称王;所有的禽类,以雁鸿称王;所有的人类,以君臣为首;我不曾看见,连马脚迹也不见。”阿戈找到扯扯地,向水獭打听,水獭说:“马气喘吁吁,从此处渡过,你们去问罗汉松。”牧马奴阿戈又去问罗汉松:“用好话问你,策举主的千里马,还有没有活着?”罗汉松回答说:“不管策举主的马,还是府署马,别向我打听。”牧马奴阿戈走进树林里,诅咒了罗汉松一通:“所有的树木,单伤罗汉松。伐松锯无穷!罗汉松无油,麂踩蛇来盘;罗汉松无稍,有稍也弯弯;罗汉松无花,有花也被吃掉,所有的坏事都让你挨着!”牧马奴阿戈,到处寻找马,到濮佐濮甸,有两丛蒲草好比芦笙管,生长在路边,牧马奴阿戈问蒲草:“策举主的千里马已经丢失了,到了你乌蒙地,格会有音讯;到了赫恒地,格会找得到?”两丛蒲草说:“昨晚上三更,不知是策举主的马,还是署府的马;笃慕几兄弟,不栓马缰绳,牵着马尾毛,从天庭下来,我亲眼看见!”牧马奴阿戈找到笃慕兄弟家里说:“常言说得好,在大道上,主人寻畜迹;在深山林间,猎狗跟兽迹。策举主的千里马,被你笃慕兄弟盗,我从天庭下来,向你们讨马!”笃慕兄弟说:“前天大晌午,我们牵一头黑牛,扛一把锄头,到策举主的庭园去耕地。策举主差使金甲老人,还原了我们犁过的土地,还扬言说那地种不得,留下话给我们。”
笃慕兄弟又说:“天人和地人,就怕有怨情。策举主的千里马,不系马缰绳,牵着马尾毛,确系我们盗。”
牧马奴阿戈找到马,赶着马急速返回天庭禀报策举主去了。
神奇的事情一桩又一桩,有个披金袍的老人,背着青口袋,说他能度量虎的威力。他对笃慕说:“你们也做青口袋背着。兽多无其主,都住在山间,你们去捕捉吧,兽肉不大肥,也不大可口。笃慕你呢,我不向你要兽腿好肉,我只需要鹿熊肺胆,鹿熊肝肾,拿回去给父母服用治病。”
“笃慕贤良有慈心,取来鹿熊肾肝胆肺,送给金袍老人。金袍老人说:‘乾坤两地人,官府都一样,用不着食用这些兽肉,你留着给你的父母滋补身体吧。’金袍老人说完话,随即就回天庭向高天策举主禀报去了。在天庭,金袍老人向高天君王禀报完后,又与君王商议了人间事。”
“商议后,天庭乾君坤王差派天使阿匹额索,叫他骑着鹰翅龙马,驾临到凡间找能人。来到‘笃弥’,见笃慕正在樱桃林中拾柴。阿匹额索对他说:‘我的龙马鹰翅,正在骑用中,有一根翅羽飞落了,坠落在这樱桃树林中。我已经找到了,但没有热血,无法接生还原,向你买一小滴血救济行吗?’笃慕爽快地回答说:‘阿匹额索啊,莫说一滴血,要肉我都给!’阿匹额索说:‘贤良的笃慕呀,我不是真的来要血,策举主差我来这人世间,探寻能言善管,精通历史和天文地理的人才,有幸遇上了你。实话告诉你:天君地王商议好了,天地人合建皇天,制造地裂泛洪水。你自家动手,挖凿一个樱木桶,要做得很牢固,你躲在里面就可避难。阿匹额索说完就飞走了。”
“翌年的同一个时候,大地的四极,海水四边通开,洪水从四方起,地龙四方堵,水面的鸭头顶着天,山顶的鱼吃松针,山顶的獭吃松果,蝌蚪游到了天边,龙在摆着尾巴。大风狂吹,漫天雷雨,水漫溢深谷。天庭三太子见到这一情况,禀报天君说,大地的四方,有生命的都已经死了,有血有气的虫鸟都被淹没了,只剩有笃慕一人,造桶避难,落居在洛恒博山上,孤苦伶仃的。”
“天君策举主,差人去查看虚实。差使站在高处往下观看,有生命的死了,有血气的都被洪水淹没了,果然是事实。急忙转回去,向策举主报告:世上人间,有生命的只剩笃慕一人了,他独住在米雅恒博山上,海水浪滔滔,继续在涨潮,情况真是这样啊!”
“笃慕在洛恒博山上,独自不言语,摘东边野果,食西边树叶。会动的消失,有命的单见到鸽子。白尾的鸽子,飞到地边垠,雾霭布得紧,雷雨不停息;太阳无光彩,月亮也失色;天一片混沌,地一片昏沉;禽鸟难穿过,成这般光景。白尾的鸽子,朗鸣了三声。三声过后,太阳开始显辉,月亮逐渐现明;接着又阳光灿烂,月光明媚,大地明朗朗。大禽雄鹰星到了天庭,白尾鸽请它捎信去天宫,找策举主报实情:世上人间,凡有命会动,有血有气的都匿迹了。只剩笃慕他,闷居洛恒博山;洪水流不止,水位逐渐落,只有他得救。至尊策举主,差使苟阿娄,来到天南色吞湖边,用铜堵洪水,用铁锁水源,堵住了沟渠。又到了北方,在德僰帕那勾,用铜堵断水,用铁锁洪水。水流入地下。又去到东面。在古笃鲁依海,用铜堵断水,用铁锁洪水,引水到地下。在大地四方,开通了水道,洪水慢慢消,呈现了安静。日月像神鸟旋地,循环相往来;日光照乾天,月光照坤地,大地一片明朗,天地一派清新。高天和大地,昼夜即分明。”
“笃慕孤独苦恼之时,天君策举主派三太子去看望他。一路上,三太子的龙马像脱缰失控一样,向洛恒博山上急速飞奔,很快就到了笃慕的住处。笃慕问三太子:‘你是什么人?’三太子说:‘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找我的龙马来到这里。现在我问你,打算去何处啊?’笃慕回答说:‘高尊的策举主,降下了灾难,洪水朝天,万宗灭绝只剩我笃慕一人,来到这里孤单居住。’三太子说:‘笃慕呀,你一个人在这里,第一没妻室,已经是够苦恼的了,孤孤单单的,无人帮你忙,我是来帮你去找家室的。十天以后,策举主要在贝谷凯戛举行天地间的歌舞会。你就去赶这个歌会吧。’笃慕说:‘没有好衣服,不便上歌舞场。歌会是去不成了。’在这要紧关头,天地间有个善良人,把自己的龙筋袍脱给笃慕作打扮,再给笃慕披上白银披毡,还把金扣夹衣战袍也脱给笃慕套上。把笃慕打扮完美后转身就走了。”
“歌会那天,笃慕骑马去赶会。来到天地的中央,没有随从和亲眷,心里有些胆怯。然而他还是壮起了胆子,赶着祭天地的马牛,献帝君的猪羊贡物向前走去。不多一会儿,三太子也赶来欢迎笃慕。请他到歌场宴会座位入座,杀洁牲款待笃慕。吃过招待饭后,又请笃慕在歌场上席就坐。太阳行左方,名叫尼额弭被的东帝之女,骑青顶羽的鸿鸟赶来到歌场。月亮行右方,名叫能额弥多的南帝之女,骑着紫色翅的大鹰赶来到歌场。满天星斗,名叫吞额偶吐的西帝之女,也骑着花虎赶来到歌场。歌舞场上,大家牵着手扯成圈,跳了三折歌舞后,坐到歌场边对唱。”
“三太子出场讲话说:‘在这贝谷凯戛,举行天地间的歌舞会,艺才汇集,论歌舞艺术,无人能与笃慕高攀。这位笃慕呀,身材高大英俊,伟岸如高山之青松,俊俏似翠柏,着装如此的适身美丽,言语优雅动人,冠带如此的威武。在这么多的骑士中,无人超过笃慕的骑艺,并对东、南、西三帝之女说:‘你三位良女,要好好陪伴他,如凤一样地歌舞,看上了就向她求婚。’举额老人也出场说:‘在这贝谷凯戛,来集会挑选官人的姑娘像雁一般美丽,还有如鸿一样俊秀的小伙。婀娜漂亮的姑娘,花虎样苗条的小伙,要组合起来歌舞,似露珠一样表演精华。七宫中仙女,六宫中神男,成双成对出场歌舞。要跳起来合谱,要有笑容,成对的歌舞。水牛和老虎,互相比高强。出场上演的,笃慕艺术名列前茅,人才最俊美,就像象牙筷,姑娘中的好人才,可向他求婚,配如意婚姻,缔结好姻缘’。”东、南、西三帝的美丽公主,都爱上了英俊潇洒的笃慕,都成了他的妻子。“笃慕带着心爱的妻子返回程。来到了天地漩涡地,以牛祭大地,以羊祭政权,以公鸡祭帝星,如此还愿信。慕阿洛恒博一带,成为了他的领地。”
笃慕站稳了脚跟,逐步壮大起来之后,又因势利导,审时度势地向外征战扩张,不断开疆拓土,并制定了安邦治国八项法则,统一称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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