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文性的出现有许多种原因。它可以是故意的,比如在剽窃的情况下;在将一个作者的写作风格纳入一种文本体裁或者语篇种类的时候,它也可以产生。在非类型语境中,曝光他人的语言也可以造成互文的出现。
在近期(发生)的一个司法语言学案件中,一名司机因涉嫌酗酒被捕。在警察局,警官尝试对她进行醉酒呼吸测试,但是他们并没有成功,而司机被控拒绝提供样本。这项指控比酒驾更严重。在她的辩护当中,司机声称她被恐吓。
在最初的法庭听证会中,被告的辩护律师质疑两个警官,为什么他们两个的证词看起来如此相似。(我们可以)从下面的摘录中看到(其中)一个相似的例子。
摘录5-14
Officer 1:[The defendant]did not have any form of panic attack or hyperventilation…
Officer 2:[The defendant]did not have any kind of panic attack or hyperventilation…1
第一个警官无法解释这种相似性,(因此他)最终被(要求)离开证人席,而第二个警官被传叫。在最初否认了自己或另外一个警官曾看过彼此的证词之后,警官突然想起,起诉人有一份备忘录。律师要求参看一下这份备忘录,可检察官却否认她有一份备忘录。最终,备忘录被找到了,法庭休庭要求一个专家来提供关于这份备忘录的观点。法庭特别需要知道的是这两个警官是否彼此串通,或者这份备忘录对他们给出的证词的影响有多大。第一个警官是备忘录的接收人,因此毫无疑问已经看过备忘录,但是似乎已经忘记他曾在他的证词中使用过(上面的语言)。第二个警官记得被告知有一份备忘录,同时第一个警官也告诉他说要给一份证词,但是他并不记得他曾看到过这份备忘录。
在这个案件中,这份备忘录是检察官写给第一个警官的(第一个警官是案件负责人)。在这份备忘录中,(检察官)要求第一个警官提供一份证词。在备忘录中,他写道:“我需要PCX的第九节的陈述,还有你自己的关于那位女士没有受到任何形式的痛苦侵害或过度呼吸的伤害。”(“I will need section 9 statements from PCX and yourself that the lady was not suffering from any form of panic attack or hyperventilation.”)这部分正是第一位警官使用的语言。因为这份备忘录是给他的,因此他使用原文来确保他正确回答问题看起来并没有问题。第二个警官仍然否认他曾看过这份备忘录或曾求教于第一个警官的陈述。
第一位警官也否认曾向第二位警官出示过他的陈词。上诉方的辩护律师认为,这两位警官并没有说出实情。在抄袭领域工作的法律语言学家认为,除了固定词组之外,大多数人能够自然地回忆起的连续使用的词语长度的最大值是6个。同时,当更长的词组出现时,第二个词组很有可能是不依赖于第一个词组而存在的。(Olsson 2004)“any form of panic attack or hyperventilation”这个词组中是7个词。
在一个非常出名的苏格兰案件中[这个案件和一系列名为“冰激凌战争”(“The Ice Cream Wars”)的案件相关],四个警官声称记得下面的词组:(www.daowen.com)
摘录5-15
“I only wanted the van windaes shot up.Thefi re at Fat Boy's was only meant to be a frightener which went too far.”
“我只是想要把窗户放起来。胖男孩家的火只是想把他吓跑,但是事态变得太严重了。”
这个文本有24个单词。上诉的法庭根据从东伦敦大学来的记忆专家布莱恩·克利福德(Brian Clifford)教授的建议,认为是这个警官不自觉地将这段文本记了下来。
回到文本摘录5-14,可能的是:虽然第二个警官记得这个短语,但却没有记住别人对他说过这个词组。另一种可能性是:他只是忘记了他看过这份备忘录,或者忘记了自己读过它,但不知怎么会记得“panic attack or hyperventilation”这个词组。同时参见下一小节中对佩蒂纳蒂的引用。
在最近的另一起案件中,两名证人作证,证明有两辆车的司机有危险超车的行为,据称非常危险。第一个声明中包含了下面的字眼“对我来说,很明显,两辆车相互比赛”(“it was obvious to me that the two cars were racing each other”);第二名证人声称她不熟悉第一个证人。他说:“很明显,两辆车正在互相比赛。”(“It was very obvious that the two cars were racing each other.”)两个证人之间的联系是,他们的声明被同一名警官所记录。这名官员坚定地说他没有复制上述声明中的短语,同时他也忘记了这个短语在第一个声明中出现过。
然而,在交互诘问中,他承认他可能问了第二个证人是否“对他而言两辆车正在比赛是明显的”。(“it was obvious to her that the two cars had been racing each other.”)在这里似乎有可能的是:在这个警官转录了第一个人的陈述之后,这个短语的元素保留在他的记忆中,而他却并没有意识到。他随后向第二个证人提出了一个基于它的问题。尤其是在这个案件中,这个司机超车且一直在匆匆行驶,和赛车相关的这个词组与刑事犯罪有关。
互文和复调之间的关系是,一个说话人可能不会一直记得一个词组或者表达方式的来源是哪里。在上述例子中,互文的结果是由话语者/写字人之间同质化的过程引起的,而不是由变化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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