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木雕工具由艺人与铁匠共同切磋研制并不断改进而来,与东阳木雕技艺的发展相辅相成、同步发展。雕刻工具源自木工工具,明代以前小木负责雕刻,使用的基本上是木工工具。雕刻匠从小木中细分出来以后,雕刻工具随着东阳木雕向精雕细刻方向发展而不断细分专用。民国以前,东阳木雕制作“一手落”,打坯和修光的刀具没有严格的划分,艺人之间刀具的配备差异很大,如著名艺人陆润寿,擅长一凿多用,十多把凿就能纵横天下。
民国时期,出口雕刻木器开始工厂化生产,打坯和修光逐步分离,打坯和修光的雕刻工具也开始分离细化,一般艺人备三四十把凿和雕刀,到20世纪50年代东阳木雕总厂时期,每个艺人一般备有刀具四五十件。进入21世纪,打坯工大多有五六十把刀具,修光工的刀具多达上百件。
明末清初铜丝锯的应用对透空雕技法的发展起重大的作用。清末民国初期三角凿的应用,对东阳木雕线条雕刻变化具有重要作用。
与其他地区的全钢凿不同,东阳木雕凿(凿瓮型)的凿身是用铁制的,而凿的前端刀刃部分锻接上一段钢材并经淬火而成,这种凿刃口具有钢材的硬度,非常锋利,而凿身则具有铁的弹性和韧劲,有利于捶击时减缓冲击力,减少花板的损伤,非常适合于樟木、椴木等软木的雕刻。
雕刻工具
刀具 雕刻工具以刀具为主。刀具,凿和刻刀的总称。是木雕的最基本工具。木雕用凿按凿身与木柄的连接方式分类,可分为凿瓮型(即木柄削尖装进凿箍之内的凿箍型)(图12.1 打坯用凿)和钻条型(即刀具的后端头钻进木柄的钻条型)两大类。前类坚固壮实,能承受较大的冲击力,一般在打粗坯、脱地等用力较大时使用,它可以直接用硬木棰或小斧头敲击凿柄顶部以增加冲击力;后一类的承受力小,但灵巧、运转方便,大都用来细坯雕、修光等。木雕刀具按刀口形状分类,主要有平凿、圆凿、翘头凿、蝴蝶凿、雕刀、三角凿等六种,其刀口的宽度最宽的可达6厘米,最小的不足1毫米。
图12.1 打坯用凿
平凿 刀口呈一字形的叫平凿,因刀口宽度不一而有多种,最小者用缝纫机的机针磨制(图12.2 平凿)。平凿的主要用途为切削块面和打边线、固定横直线、剔地等。
图12.2 平凿
圆凿 刀口呈圆弧形的凿称圆凿。因圆弧度不同可分为120°~180°的圆凿(一般以135°为宜)、30°~45°的稍圆凿两类(图12.3 圆凿)。由于圆弧度的差异,便有大、中、小不同规格的圆凿,数量要比平凿多得多,其用途各不相同,但基本功能是锟、转、挑,用于圆弧形切面的制作,根据所雕图案及部位不同选用不同大小和不同弧度的圆凿。
图12.3 圆凿
圆凿根据刀口斜坡(刀刃收口斜坡)位置分为正口、反口、中岗三种类型。
正口:斜坡位于圆弧里口,圆弧外口直线。适宜于切割垂直内圆。
反口:斜坡位于圆弧外口,圆弧内口直线。适宜于切割凹槽。
中岗:刃峰居中,两面收口。“切肉”适中,适用于打坯切割垂直圆弧面。
翘头凿(剔地凿) 凿身前端拐个45°左右弯角的凿称翘头凿(图12.4翘头头凿)。用于直凿不宜作业的深浮雕作品的镂空挖地。按刀口形状分为平翘头凿、圆翘头凿。圆翘头凿又有圆弧向上和向下之别。平翘头凿,一般用来深雕挖空地,因此也叫剔地凿。圆翘头凿则使用于深空底部有凹凸层次物体的雕刻。
图12.4 翘头凿
蝴蝶凿 可以用平凿磨制改进而成:即将刃口和刀刃切口都磨成圆弧形。功能介于平凿和圆凿之间,具有平、圆两用的灵活性。主要用来雕刻稍圆的线条块面和平整小切面。
雕刀 刀口为斜面尖角形平刀,在木雕刀具中未出现三角凿之前,承担所有叶茎、头发、衣服、花卉等的细雕。现主要用刀尖雕刻眼睛、嘴巴和各种花纹图案。(www.daowen.com)
三角凿 三角凿应用于东阳木雕的时间不长,大约在清末民初时期,但它的应用对于东阳木雕的精雕细刻,特别是线条的精细劲挺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其刀口呈V形,它用V形的钢条精磨而成,专门用来刻(戗)毛发、叶茎、松针、花纹、水纹等阴线。其凿口宽度在2~6毫米之间(图12.5 三角凿)。
图12.5 三角凿
其他的雕刻工具:
硬木槌和小斧头 敲击雕刻刀具的工具。木棰用坚硬实木做成。
工作台和夹具 工作台用于放置花板和工具,俗称雕花桌。夹具用于打坯时将花板固定在工作台上。
磨刀石等 用于磨制雕刀,使刀凿锋利。传统刀具磨制多用磨刀石。当代,除了磨刀石,还广泛使用砂轮机、打磨机、油石、砂纸等。磨刀石、砂轮、油石、砂纸都有粗细之分。如砂纸,从0号到600号,号数越大越细腻,以180号到400号为最常用。
铜(钢)丝锯(拉花机) 透空雕挖洞(去地)的专用工具。发明于明末清初,初始用铜丝,所以叫铜丝锯,后改用钢丝。在钢丝上刻齿作锯条,以弯曲的竹片作锯弓。钢丝弹钩在竹片锯弓的两头,用来锯掉花板上的空白部分,为透空雕的主要工具。使用时,先用牵钻在“地”上钻一孔,而后将铜丝穿孔而过固定到锯弓上,拉动锯弓沿地的外沿线上下运动,直至锯掉“地”为止。当代,机械化的拉花机替代了手工钢丝锯。拉花机的工作原理与铜丝锯不同,铜丝锯锯“地”时花板不动,通过锯条的方向变换使其沿“地”的边线前进达到锯空的目的,而拉花机的锯条则在固定的工作台上下高速运动,操作工推动花板进行作业,推进时需要不断变换方向,以保证锯条沿“地”的边线前进达到锯空的目的。
凿坯机(卷地机) 现代辅助雕刻的自制机械化专用工具,出现在20世纪60年代。其工作原理类似于金属加工的铣切割。用于花板上的粗坯卷地,为手工打坯完成粗坯挖地。
电动吊磨机(牙齿机) 最早用于象牙雕刻,由福建木雕艺人首先用于木雕制作。2005年开始出现并很快普及起来的新型微切割电动机械。吊磨机的工作原理就是用电动机带动高速旋转的刀头进行雕材的切割。根据切割要求,刀头可以有非常多的形状规格,可外购,也可以自制。通过更换性状各异大小不同刀头,可以完成钻、铣、镗、磨等众多切削功能,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电脑雕刻机(精雕机) 现代高科技给东阳木雕带来的最先进电子机械装备。2004年左右,有人购置精雕机在艺海路、树德路开店,为客户提供家具装饰性图像和木雕打坯机雕,2010年左右开始全面应用到批量作品的毛坯精雕。电脑雕刻机由计算机、雕刻控制器和雕刻机主机三大部分组成。其工作原理为:通过计算机内配的专用软件进行扫描、设计排版,并将其自动传送到雕刻控制器中,再由控制器将这些信息转换成为驱动步进电机或伺服电机的带有功率的信号(脉冲串),控制雕刻机主机生成X、Y、Z三轴的雕刻走刀路径,即可雕刻出所设计的平面浮雕图案。
电脑雕刻机一般只作垂直浮雕图像,效率高,图像精确度和光洁度高,适宜于大批量重复生产,特别适宜家具和作品边框的装饰性图案的雕刻。电脑雕刻的精雕有两种方式:一是用手工毛坯扫描的雕刻,除了浅浮雕作品,一般还要对雕坯进行手工修坯,其修光工序和手工毛坯一样,基本保留了修光的刀工韵味;二是用修光后的成品扫描出来的机雕坯,这种机雕坯基本上不需要修光(特别是硬木),只需要对表面进行打磨处理即成,较多地应用于家具雕刻和低档陈设欣赏品。
刀具的保养维护
刀具保养,非常讲究。内行人只要一看工具就能知道其手艺水平。新刀具或用钝以后的刀具必须进行砂磨发刃,使其锋利起来。砂磨工具很多,如打磨机、砂轮、油石、砂纸、磨刀石等等。磨刀石有粗、细、软、硬之别,以质纯无粗砂粒者为佳。全国各地多有出产,质地、色泽有别,要根据需要选择。大刀具的粗磨可用砂轮机或较粗的油石、砂纸,刀具的精磨一定要用手工打磨。
磨刀过程分为粗磨、开锋两个步骤。粗磨一般在砂轮或粗石上进行,先磨出从刀身到刃之间的规矩斜面。无论何种刀型,一旦锋口出现缺口,要竖直刀身,锋口向下,在磨石上将刀锋磨齐后再磨斜面,直至磨到使其锋利为止。当刀锋斜面在粗石上磨得平整锋利并出现或将出现锋口反卷时,再在细石上细磨轻荡(荡,即锋口出现反卷时,需要将凿翻过来压在磨石上轻轻地把卷锋“荡”平)开锋。开锋要在较细的石上进行。磨时,要注意经常蘸水冷却刀锋,勿使刀锋中所含钢性褪火变软。
凿口有正反两面,通体平直的为正面,前端有“切口”(斜面)的为反面。“切口”角度的大小与凿身的厚度成正比:凿身越厚,“切口”角度越大,凿的切削承重能力越大;凿身越薄,“切口”角度越小,凿的切削承重能力越小。由于切削承重能力要求不同,木工凿要比雕花凿厚,打坯凿又要比修光凿厚。同样打坯凿,硬木家具打坯因为材质比椴木、樟木硬,其凿身也要比通常东阳木雕的打坯凿厚一些。根据各人执刀习惯的不同和手劲大小,“切口”角度也可以有所差别,但总的原则在于适宜:角度太小不“切肉”(入木),使不上劲,角度太大“切肉”太深,容易切坏图像。
打磨平凿“切口”时要求磨石平整,右手仰握刀柄,左手中指和食指按住刀锋上部附近,前后直线推磨,用力均匀,角度始终一致,不可左右摇摆。“切口”斜面同磨石平面要贴平。磨刀有“重磨轻荡”之说,重磨斜面,轻荡刀锋钢口。若锋口出现反卷,即应翻过钢面轻轻荡平。
圆凿没有“切口”。磨圆凿要用相应弧度的磨石进行磨制,所以要先磨制磨石。刀形不一样,磨法也不相同。平口刀的刀口两角要磨尖才能锋利,而圆口刀和凹口刀的刀口两角则要磨圆。反口刀在磨石的凸槽上磨好内口后,应把弓背翻过来,横放在平面磨石上,以右手中指、食指和拇指夹住圆刀柄,左手的中指和食指按在刀口附近,旋转摆荡磨之。
三角凿外面两个面都有“切口”,其打磨方法一如平凿。
无论平口、斜口、反口还是圆口刀,刀锋斜面一定要磨得宽窄一致。斜面平整,不可在一个大斜面上出现许多小面。刀锋侧面的棱角要分明,锋口要整齐无缺口。
检验刀锋是否已磨好,可在阳光下,将刀口向上,用眼观察锋口的锐利程度,也可用大拇指横刮刀锋,凭感觉得知是否还需再磨。
根据自己的使用习惯,艺人们可自制一些微型雕刀和工装夹具。自制雕刀大多用钢丝、钢锯条等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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