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霔曾刻一章“多藏三代以来金石名迹,东西薄游必挟以自随”。他一生致力于金石书法之学,终生浸淫其中,勤学不辍。林淡茹称其“既留心字学,久遂通六种用笔。法篆祖李丞相、隶宗蔡中郎。门外索书者日踵至,方以此取重于时。人争羡之而不知其才之可用而有未尽也”。他的书法以篆隶见长,时人颇推重。林霔对古代碑帖之学精研通晓,知识渊博,敢于质疑。他在《辨篆隶四则》中提出,“世传《谦卦碑》为唐李阳冰书。仆初以为然,及细玩,笔法与《新泉铭》、《侍郎碑》、《城隍庙祈雨碑》、《般若台石刻》大相悬殊。且字体庞杂,岂李阳冰之书于此碑独异乎?殆好事者为之”。他还指出:“宋本《汉隶字源》,书法古朴,特字多释错,不如《隶辨》之无讹也。”对于研习古代碑帖,他认为“凡习篆碑帖,首《石鼓》,次则《绎山碑》为最……其李阳冰数种亦宜参看”。对于汉隶的研习,林霔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他认为:“汉隶只是平方正直,并无波折。碑刻中最佳者如《景君铭》、《武荣碑》、《白石神君碑》、《张迁碑》、《史晨碑》、《褒斜石门摩崖》数种,洎乎唐宋尚匾而有波折,大失汉法。今之书家折而又折,自诩为古,是皆有未入汉隶之门也。”可谓振聋发聩。
在印学方面,林霔崇尚“望今制奇,参古定法”。治印为闽中高手,印风未脱晚明习气,与莆田派相近,所作工整者居多,虽时有怪谬,但颇有清秀之趣。存世有《印商》、《宜雨楼印史》、《丽则斋印谱》、《虹桥印谱》、《贞石前后续编》、《借轩拾遗》。“借轩、宜雨楼、丽则斋”皆为其书斋名号。可惜,除《印商》之外,这些珍贵的印谱都已散失。嘉庆八年(1803年)林霔在《印商》一书中自记:“仆曾著有《印史》二卷、《丽则斋印谱》二卷、《虹桥印谱》二卷、《贞石前后续编》六卷,久已成帙。中年奔走,渐就散佚。”
林霔在《印说十则》中提出:“凡刻印必须冠冕堂皇,有玉堂气象,而于名印为最。”在篆刻的风格上追求庙堂之气,高古典雅,承袭秦汉之风尚。在篆刻的用字结体上,他认为“刻印有用古文钟鼎文者,必全体俱古文钟鼎,不可错杂成章,贻讥大雅”。在篆刻的刀法上,他强调“刻印刀法只有冲刀、切刀。冲刀为上,切刀次之,中有单刀、复刀,千古不易。至《谷园印谱》所载各种刀法,俱是欺人之语”。对于篆刻中的“急就章”,他认为“急就章乃古人单刀法也,每画只一刀,平正欹斜仍其自然,故浑朴可观。今人以整齐而故作歪斜者,殊失之”。其强调刀法宜自然朴实,不可矫揉造作。他主张“凡刻印宜用正锋,而朱文印底须如平沙落雁。若世之雕镂如牙章底者,乃俗工匠手非名家也”。可谓见解独到,精益求精。林霔认为印者功夫在印外,认为“刻印虽小技,非胸有书卷终不免俗手”。他的好友郑杰(字昌英)是当时的藏书家,林霔经常向郑杰借阅藏书,“余每暇时诣之,凡有说篆、说印者,一一借观,时有得力”。可见其对篆隶书法和印学之热爱与勤勉。(www.daowen.com)
林雨苍作品真迹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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