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卫虽然是一座偏僻孤城,但历代人才辈出。笔者在查阅《莆阳玉湖陈氏家乘》一书时,偶然发现有明代张岳的《漳浦镇海卫学乡贤祠碑记》一文。《明史》载,张岳为福建惠安人,为官清正,累功无数。且“博极群书,经术湛深,理学精粹,工文学,娴韬略,经文纬武”。张岳的碑文无疑是研究镇海卫的重要历史文献。张岳在碑文中叙述的是出自镇海卫的两位明代名士——陈真晟和周瑛的事迹。《闽书》卷三十七载:“布衣名真晟,字剩夫,泉人。翠渠名瑛,字梁石,莆人。初设垒时,调二郡之人戍守者,二先生盖守者子孙云。”陈真晟和周瑛作为镇海卫守城将士的后代,虽身处海滨穷荒之地,却能沉潜博学,以平生所学所行闻名天下。
张岳在碑文中记载:“布衣,未尝仕也。天顺中徒步诣阙下,献所为《正学》、《正教》等书,直欲变一世学术人才,以归诸古。翠渠广德之政,有循吏风。晚岁仕颇偃蹇,即投绂归,淡然有以自适也。”陈真晟一生没有为官,却敢专程赴京向皇帝进献自己的著作,希望能改变当时的学风和人才观,其品格、胆识在历代文人中极为罕见。周瑛为官期间施仁政,重官德,晚年仕途不顺却心中淡然,堪称古代文人重风骨、有担当的典范。也正因为此,明嘉靖乙酉年间,被贬至镇海卫的翰林学士丰熙对陈真晟和周瑛推崇备至,建议为二位出身镇海卫的名士立祠供奉。丰熙不但贡献出自己的薪俸用于建祠,还特地写信请张岳为二位镇海名士纪碑立传。
张岳在碑文中还说:“当二先生时,士大夫以讲学有闻者多矣,为说皆务高远,考其要归,能无憾乎后生者盖鲜。独二先生之学,粹然本于考亭,无议也。”他认为陈真晟安贫乐道讲心学,周瑛精研理学真性情,都是出自朱熹理学的正宗法源。因此,张岳认为,“诚能兼取二先生之所用力,而反之于身,以审其先后之端,如病者用药,阴阳寒热期中病源,而不至于偏胜,则庶乎有合于圣人之行,无愧于二先生”。张岳和陈真晟、周瑛同为闽南理学的代表性人物,而张岳对二人赞赏有加,特地撰文纪念,亦可见其影响力之深远。(www.daowen.com)
雍正四年(1726年)所刻的“义学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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