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暑假,党委机关几个部、处的同志,到滇池之滨的海埂游泳场度假。
那天,我们职工、家属及小孩一行40余人,登上昆明市海运公司的小汽艇,从大观河向滇池进发。呵!我们这欢乐的一群,几乎坐满小艇!连绵几天的阴雨,今天突然放晴,阳光灿烂,使人心情格外舒畅。久住城市的孩子们见到水,又乘上漂亮的汽艇,高兴得又笑又跳。驶入碧波荡漾、清漪涟涟、水清如镜的滇池,汽艇速度加快起来,“嘟嘟嘟嘟”,劈波斩浪直向前冲。看着翻滚的浪花,苍茫的湖面,清代诗人孙髯翁的名句跃然眼前: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突然,一个小孩指着湖边用石头和草包混合叠起来的埂子问道:“那是什么?”许多人异口同声地说:“那是‘文化大革命’的‘丰功伟绩’之一——围海造田的堤坝。”啊,就是这“伟大的创举”打碎了西山睡美人梳妆的明镜,使“喜茫茫空阔无边”的五百里滇池,被这人为的堤坝禁锢起来了。回想“伟大的十年”,不仅山水被禁锢,人的思想不也被禁锢了吗?十年浩劫,海埂筑堤在人们的心灵深处,人与人之间不也筑起不少道“堤坝”“高墙”。殊不知禁锢是不能长久的,粉碎“四人帮”,冰消雪融,禁锢被冲决了,人们之间的高墙被拆除了,心灵之间的“堤坝”也逐渐消失了,同志之间出现团结互助、和睦相处的新气象,大家团结一致,齐心协力奔四化。我们身边欢笑着的同志们,正是一个缩影。
海埂游泳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岸边垂柳依依,水面波光粼粼。虽然我们乘的是早晨八点半的第一班汽艇,然而早到者却大有人在。他们不顾清晨的凉意,此时已欢腾在水中了。柳荫下的地盘几乎全被“占领”。沙滩上撑开一把把彩色的阳伞,宛如一朵朵艳丽的蘑菇。我们找到一块阴凉的地方刚坐下,孩子们按捺不住游泳的欲望,早已把衣服脱光,揪着父母带他们下水。不得已,连喘气的工夫都没有,只好匆忙下水。“旱鸭子”的志趣是,打扑克,下象棋,在录音机旁欣赏音乐……“水鸭子”则带着小鸭子们,有的抱着,有的高举着,跑着笑着,嘻嘻哈哈,叽叽呱呱,噼里啪啦往水里跳。海埂游泳场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有如蛟龙归大海,几乎把滇池都要掀翻起来。真是海阔任鱼跃,“好战分子”首先挑起水战,高明地用手溅起水柱直往对方头上、脸上喷去,迫使对方转身用背挡着,有的干脆鲤鱼翻身潜游着逃跑了。那些初次下水的“小鸭子”们尽管由父母扶着坐在游泳圈上,还是紧张得抓住游泳圈不放,那些游泳老手则在一边比花样、赛速度,什么自由泳、蛙泳、蝶泳、潜泳、仰泳等等,大显身手。而5个年纪稍大的男同志却不慌不忙地游起1500米来,几个初学者则两手撑地费劲地蹬着刨着……一个多钟头过去了,要不是肚子“闹革命”,谁愿意上岸呢。因为肚子饿,所以管它什么香肠、花生、豆腐、面包、卤牛肉,全都大把大把抓起来,狼吞虎咽,直往嘴里塞;有的冻得发抖,把老白干、重升酒、竹叶青直往嘴里倒……大家从心底感激着为准备这顿丰盛野餐而忙碌的几位女同志:安大妈、徐阿姨、李阿姨。吃饱了再下去游,饿了又上来吃。那和暖的海水把我们半年的辛苦都洗去了,甚至冲洗掉残留在心底的一丝丝阴影。
下午两点,大家正准备返校,突然传来李斌同志小孩丢失的消息。“找人!”不用谁下命令,同志们立即兵分五路搜寻小孩。大家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游泳场的大小角落,甚至连水里也找遍了,仍无下落。忽然一阵瓢泼大雨下来,但是大家没有停止搜寻,最后才在码头上找到这淘气的小家伙。(www.daowen.com)
愉快的郊游结束了,这则不大不小的“插曲”,又为团结友爱、亲如一家的精神,谱写了动人的凯歌!
(本文原载《云南大学报》1980年9月1日,《云南日报》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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