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为天”本是人类生存的最基本法则,但西晋时期的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对“吃”极端挑剔,将其抬升到了一个相互攀比炫耀、关乎身份脸面的层次。比较典型的是司马炎时期的太尉何曾与外戚王济,二人均在“吃”上大做文章。
何曾官居太尉,位极人臣。在《晋书·何曾传》中记载了几件关于其吃饭的事:何府“厨膳滋味,过于王者”,何曾本人日食万钱犹曰无下箸处,甚至吃蒸饼时对于饼上所刻的花纹都有要求,挑剔到了“上不坼作十字不食”的地步。比这更为过分的是,即使是奢侈的宫中膳食,何曾都不曾放在眼里,对此司马炎也无可奈何,准许其自备饮食。有其父必有其子,何曾的两个儿子何遵、何劭奢侈程度不亚于乃父,何遵违反律法,擅自役使御府工匠作禁物,后因此事一度被弹劾免官;何劭“衣裘服玩,新故巨积。食必尽四方珍异,一日之供以钱二万为限”,每天在饮食上的花销比其父何曾还要多出一倍。
外戚王济则是文皇帝司马昭之婿,其本传中提到,他在生活方面同样是性喜豪侈,整日丽服玉食,甚至将身为皇帝的司马炎都比了下去。某次司马炎尝幸其宅,在用膳期间因王府制作的蒸肫甚美而问其故,王济答曰:“以人乳蒸之。”司马炎听罢“色甚不平,食未毕而去”。可见,王济府上对饮食的奢侈程度已经远超宫中,让身为皇帝的司马炎都感到愤愤不平、难以接受。
对饮食奢华挑剔的绝不止这两个人,前曹魏名将夏侯渊曾孙夏侯湛“性颇豪侈,侯服玉食,穷滋极珍”[1];外戚羊琇“性豪侈,费用无复齐限”[2],还别出心裁将珍贵的林木炭捣成碎屑后再制成兽形温酒器,令洛阳权贵争相效仿;以斗富炫富而闻名后世的石崇“丝竹尽当时之选,庖膳穷水陆之珍”[3]。或许是“庖膳穷水陆之珍”在王公贵族中十分普遍,已不能凸显身份的高贵,石崇在与宾客饮宴时竟然用杀美人的方式来劝酒,《世说新语·汰侈》载:(www.daowen.com)
石崇每要客燕集,常令美人行酒。客饮酒不尽者,使黄门交斩美人。
《晋书·王敦传》也提到了这件事:某次大将军王敦坚决不饮,以观其变,石崇连斩三位美人,但王敦依旧是“颜色如故,尚不肯饮”,与石崇斗富的王恺同样“使美人行酒,以客饮不尽,辄杀之”。在石崇、王恺等人的眼中,人的性命毫无价值,只不过是用来对宾客炫耀与发泄自己变态心理的工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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