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佛教在江南的早期传播

佛教在江南的早期传播

时间:2023-10-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孙吴的都城建业是长江流域乃至全国的佛教中心之一,荟萃诸多名僧,甚至能和北方的佛教重镇洛阳分庭抗礼。永嘉之乱后,晋室东渡,佛教徒也纷纷南下传教译经,佛教在长江流域得到进一步传播。[7]南北朝时,北方先后发生过北周武帝灭佛、唐武宗灭佛事件,而以江南为中心的南方地区很少发生辟佛运动,某种程度上,和江南早期佛教注重义理之辨,佛教学者常常与学者、士大夫展开激烈的理论争锋有着一定关系。

佛教在江南的早期传播

东晋六朝江南佛教处于学派师说阶段。由于佛教传入中国不久,诸多高僧和学者集中精力于佛经翻译和阐释工作,并形成不同的学派。大体而言,两晋时江南尚般若学,东晋末转向涅槃学、三论学。

孙吴的都城建业(今江苏南京)是长江流域乃至全国的佛教中心之一,荟萃诸多名僧,甚至能和北方的佛教重镇洛阳分庭抗礼。汉灵帝时,通晓六国语言的著名译经大师、生于洛阳的月氏后裔支谦,为躲避战乱,从洛阳移居吴地,孙权慕名召见,拜为博士,让他辅佐东宫。支谦在吴地翻译佛经多部,其中包括广为流传的经典如《维摩诘经》、《首楞严经》等。支谦翻译和注释佛教典籍时,力倡文丽简略、畅达经意,反对译文过于质朴而使义理隐晦难明,对佛教的普及作出了较大贡献。据载,支谦在太子孙登卒后,隐居于苏州穹窿山,后逝于山中。另一位著名僧人是康僧会,祖上是西域康居国人,后至中华传播佛法,赤乌十年(247年)定居建业,孙权为其立建初寺,这是继洛阳白马寺之后中国的第二座寺庙,也是南方地区的第一座佛寺,位于今南京中华门外秦淮河南岸雨花路东侧,现名大报恩寺。

永嘉之乱后,晋室东渡,佛教徒也纷纷南下传教译经,佛教在长江流域得到进一步传播。南下僧人大多拥有较高学识素养,玄释兼通、长于清谈,因而常与名士交往,得到了上层人士对佛教的普遍支持。

如支遁本姓关,字道林,学于支谦,他在玄学清谈方面所达到的精微程度,不亚于名士王弼,因而常与诸名士相谈甚欢,有力地促进了佛学与玄学的交融。支遁在吴地立支山寺,又入剡地(今浙江嵊县)与会稽内史王羲之晤面,后到绍兴立栖光寺,晚年被晋哀帝延请入建康(今江苏南京)讲授《道行般若经》。竺道生本姓魏,出家后改姓竺[3]南朝著名的佛性论者之一。竺道生是高僧鸠摩罗什的高足,力倡佛性内在,主张涅槃佛性论与顿悟成佛说,认为“一阐提人皆得成佛”,意思是极恶之人都可以成佛。众生皆有佛性的观点在印度《涅槃经》中也有,但竺道生是在《涅槃经》尚未完整传入的前提下独立得出的结论,说明当时的中国佛教理论界已经有了独创能力。[4]但竺道生在当时受到排斥,“独见忤众”,视为“邪说”,[5]不得不离开建康,游讲于吴地和庐山,今苏州虎丘仍留有“生公说法,顽石点头”的遗迹。(www.daowen.com)

东晋六朝时期,佛教刚刚开始传播于吴地,永嘉后大批僧人南下,开始呈现出和中原地区不太一样的面貌,如学者所指出的:“南方佛法则多由士大夫自由研习,他们多用纯哲学的探究,要想把佛教哲学来代替儒家思想,成为人生真理之新南针。他们大体都是居士而非出家的僧侣。因此北方佛教常带‘政治性’,南方佛教则多带‘哲学性’。”[6]江南早期的佛教界重视义理探讨,自由、平等探讨的气氛相对浓厚,经常在理论层面产生激烈争执,彼此驳难,由此形成各学派师说,如佛教学者和士大夫用玄学去解释《般若经》,形成六家七宗,此后又兴起涅槃师学、三论师学等,江南地区的佛教正是在这样的学术探讨和争鸣过程不断扩大影响。又如在历史上以力倡神灭论著称的范缜,齐武帝永明七年(489年)与竟陵王萧子良邀集的对手展开论战后,在《神灭论》中提出“形存神存,形谢神灭”的无神论观点。梁武帝在位时,范缜仍然坚持神灭论,与数十名王公大臣和僧人论战不息。就其论战的规模之大和程度之激烈,在中国古代思想史上都是罕见的,而且在论战过程中,无论是竟陵王还是梁武帝,都没有借用世俗王权去强行压制坚持无神论的范缜,而是从理论层面展开激辩,结果对双方都有裨益。[7]

南北朝时,北方先后发生过北周武帝灭佛、唐武宗灭佛事件,而以江南为中心的南方地区很少发生辟佛运动,某种程度上,和江南早期佛教注重义理之辨,佛教学者常常与学者、士大夫展开激烈的理论争锋有着一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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