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茶马古道锅庄文化研究辑要:康定锅庄传闻录》

《茶马古道锅庄文化研究辑要:康定锅庄传闻录》

时间:2023-10-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康定锅庄传闻录》高济昌、来作中著,原载《甘孜州文史资料选辑》第三辑,后收于《甘孜州文史资料集萃》第一辑,2007年出版。过去,康定有几十处藏族群众居住的大、小院坝,被人们称为“锅庄”,公认有四十八家。现将有关康定锅庄的传闻,综述于后,供作参考。照此解释,锅庄则是明正土司下属土目派在康定的“侍贡”,其栖息之所,是为锅庄。锅庄在现甘孜报社附近,故说是山谷里的人家。

《茶马古道锅庄文化研究辑要:康定锅庄传闻录》

《康定锅庄传闻录》高济昌、来作中著,原载《甘孜州文史资料选辑》第三辑,后收于《甘孜州文史资料集萃》第一辑,2007年出版。

过去,康定有几十处藏族群众居住的大、小院坝,被人们称为“锅庄”,公认有四十八家。有的虽被列在“四十八家”之内,但实际上早已不存在;有的虽然据有锅庄名号,又不为群众所承认。其原因为何众说纷纭。为了探索这一问题,我们进行了一些调查研究。现将有关康定锅庄的传闻,综述于后,供作参考。

一、有关“锅庄”名称的几种传说

1.侍贡说。据《康定县图志》记载:“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土司锡拉扎巴克被藏番昌侧集烈杀害了,旋经四川提督唐希顺率兵征剿,以土司之妻滚噶袭职,其子坚参德昌自木雅移此(康定)建垒营寨,置土目于此,所差侍贡,名日锅庄。”照此解释,锅庄则是明正土司下属土目派在康定的“侍贡”,其栖息之所,是为锅庄。

2.古草说。这是和“侍贡说”有直接关系的另一种说法。其根据是《清史稿》卷513“土司”条中叙述:明正土司辖有土百户四十八家。藏语“古草”即汉语“代表”之意,“古草”与“锅庄”谐音,因而“锅庄”应是土司下属的土百户所派代表在康定的住所。

3.古曹说。“古曹”是藏语贵族之意。“古曹”也与“锅庄”谐音,故而有人说“锅庄”即明正土司属下的“贵族”在康定的住所。

4.姑萨说。“姑萨”,藏语意为院坝,是指每一家锅庄都具有一座院坝,因而得名。

5.锅灶说。有人认为,康定在没有设置明正土司之前,有名的藏商罗布藏波经常带人来往打箭炉经商营业,他们赶着驮载土特产品的牛群到康定以后,即用三个石头支锅熬茶,故谓锅庄即是“安锅置灶”之意。据说在凉山彝族居住的地区,也有同样的习俗和名称。

6.旅栈说。清末,康区实行“改土归流”,有不少藏商经常赶着牲畜,运载着土特产品来康定交换茶、盐、百货等,他们到康定后,都要住进自己常住的“锅庄”,并在锅庄内堆存货物,饲养牲畜,故而有不少人又把锅庄视同旅栈。

至于未被列入“四十八家锅庄”之内的那些锅庄,据了解,主要是在清末“改土归流”之后新设的部分旅店、客栈。他们虽然也各有一座院坝,人们也习惯称之为“锅庄”,但在康定群众的心目中,他们是同“四十八家锅庄”有着严格的区别的。

二、康定四十八家锅庄的名称及职责[39]

萨根过。藏文含意,前者意为土台阶上的人家,后者为一大地头人。据说是明正土司五大亲信之一。通俗称谓:大院坝罗家锅庄。另有传说,萨根过曾是原来的明正土司,后来失去土司职位,故被称为“大地头人”。

效白托马。藏文含意,上效白家或上效白大臣家。据说也是明正土司的五大亲信之一,又是四大管家之一。通俗称谓:明正街铁门坎汪家锅庄。“效白”是噶厦政府对四大噶伦的称呼。传说噶厦政府曾派一效白到明正土司处任职,住在这家锅庄,后在这里上门,人们遂称之谓效自家。后来弟兄分居,成为上下两家。

效自约马。藏文含意,下效自家或下效白大臣家。是由上效白家分出。

仲衣措。藏文含意,秘书之家。担任明正土司的秘书,负责管理文案。通俗称谓:子耳坡安家锅庄。

郎白莎。藏文含意,内臣院。负责管理土司的衙内事务。通俗称谓:水桥子包凤英锅庄,或李海庭锅庄。与明正土司有亲属关系。据说包凤英是土司之女,也有人说是土司之妾,后嫁与李海庭,故名。

贡觉娃。藏文含意,住在山谷里的人家或来自贡觉的人家。据说是明正土司五大亲信之一,又是四大管家之一。负责管理土司家的土地田亩。通俗称谓:白土坎包家锅庄。锅庄在现甘孜报社附近,故说是山谷里的人家。一说前辈来自贡觉。

曲里巴巴。藏文含意,两水之间的人家。明正土司的四个管家之一,负责为土司管理食品和粮食。通俗称谓:将军桥白家锅庄,后又称邱家锅庄。锅庄为现在的州检察院及其对面地址,位于跑马山脚下。当时山脚下另有一水沟,故称两水之间。

杜根过。藏文含意,有石台阶的人家,或有石台阶的头人家。通俗称谓:北一巷贾家锅庄。传说萨根过的先人作土司时,该锅庄曾担任辅佐.因门前有石台阶而得名。打谷叫巴。藏文含意,城门背后的人家。负责为土司看守城门。通俗称谓:南门查家锅庄。育卡娃。藏文含意,城边上的人家。明正土司的一般管家。通俗称谓:子耳坡包家锅庄。据说康定过去曾有四门,这家锅庄位于西门边缘,以西再无人家,故有此名。

亦龚娃。藏文含意,给亦龚寺献金宝顶的人家。土司的一般管家。通俗称谓:深巷子亦龚娃锅庄。据说该锅庄曾建有金屋顶,大而放光,土司命其献与亦龚寺,后即以寺名为其锅庄名。

高日莎。藏文含意,四令院。通俗称谓:下桥高家锅庄。据说该锅庄在高日寺附近有亲属和土地。

阿桑托马。藏文含意,上阿桑家。通俗称谓:白土坎陈家锅庄。“阿桑”是木雅乡一个村名,据说上下阿桑两锅庄很早以前在那里有亲属和土地。

阿桑约马。藏文含意,下阿桑家。通俗称谓:白土坎彭家锅庄。

贡托托马。藏文含意,上白土坎。通俗称谓:白土坎罗家锅庄。上下白土坎两个锅庄都住在白土坎坡上,故名。

贡托约马。藏文含意,下白土坎。通俗称谓:白土坎石家锅庄。

曲卡娃。藏文含意,河边人家。通俗称谓:深巷子桑冢锅庄,又称龚家锅庄。据说当时康定的折多河河面宽,街道窄,这家锅庄的地址,在当时已是水边。

桑卡措。藏文含意,碉楼人家。负责为明正土司担任警卫。明正土司的土司衙门后山有围墙,这家锅庄在围墙的北边上,设有碉楼。

日日铺托马。藏文含意,上子耳坡家或金项附近人家。通俗称谓:子耳坡王家锅庄。“日日铺”藏语,汉译为子耳坡,这家锅庄在亦龚寺下面,寺的金顶闪闪发光,故人们又以此指锅庄所在。

日日铺约马。藏文含意,下子耳坡家。通俗称谓:子耳坡杨家锅庄。

则然托马。藏文含意,上则然锅庄。通俗称谓:梭罗坝张家锅庄。“则然”意为猴院。传说:藏商罗布藏波经常用绵羊驮货物来打箭炉,羊由猴看管。到打箭炉后,羊入圈,猴住院,故以名其地。藏语“猴院”为“则乌然娃”简称“则然”。

则然约马。藏文含意,下则然锅庄。通俗称谓:梭罗坝王家锅庄。

控达娃。藏文含意,房后人家。通俗称谓:将军桥充家锅庄。此锅庄前面还有一家锅庄名娃底娃,故称房后人家。“改土归流”后,锅庄无后人,由亲戚大院坝充家锅庄继承产权,故人称为充家锅庄。

(上)瓦斯碉。藏文含意,信奉黑教的人家。明正土司的辅佐。通俗称谓:瓦斯碉。据说其先人无后,念黑教经典千万遍后有了后人,从此代代信奉黑教。后弟兄分家为两个锅庄。

下瓦斯碉。负责为明正土司管理色多衙门的土地和三座庙宇。通俗称谓:下桥彭家锅庄。

三因措。藏文含意,“明心”的人家。通俗称谓:贡嘉寺三元锅庄。“三因”佛语,意为明心。传说锅庄女主人三因郎卡志玛在挤奶时暴亡,是被西藏萨迦寺的喇嘛收鬼收去了,后成了神,故名。

甲绒些。藏文含意,甲绒公子家。明正土司的辅佐。通俗称谓:北一巷木老爷锅庄。往昔藏族把木坪(宝兴)、丹巴、大小金都称甲绒,木家是木坪土司之后,所以称“甲绒公子”。打箭炉的人因木家与明正家是兄弟,故称之为“木老爷”。

青绕弄巴。藏文含意,藏王青绕旺却故居。通俗称谓:大石包杨马太锅庄。这家锅庄的祖辈青绕旺却曾做过宗喀巴的代理人,又是达赖的经师,做过藏王,死后葬在专为他修的拉萨登宁寺。故名。

充布措。藏文含意,裁缝家或商人家或黑教神家。明正土司管家之一,传说是给土司管理服装布匹的。通俗称谓:大院坝充家锅庄。对这家锅庄有三种说法:一说是给明正土司管理衣服布匹的;一说是为土司经商的;一说是黑教神之一,这个神为绰斯甲人供奉。充家是来自绰斯甲的。

那密娃。藏文含意,有权的喇嘛家。负责监督行人到三道桥后必须下马步行进城。通俗称谓:三道桥那密娃锅庄。据说原来跑马山的庙子是南无寺的经房,庙子里经堂有年高德劭的喇嘛在那里休憩。在折多山的甲登通和三道桥都能看见这个庙子。明正土司规定:凡行人到这两个地方,都要下马、下轿,否则就要被拉下来。这个锅庄就受命执行此事。

昌措。藏文含意,管理市场的人家或管理犯人的人家。明正土司四小管家之一。通俗称谓:子耳坡邱家锅庄。

贾力托马。藏文含意,上贾力家。负责为明正土司管理茶叶和打马伞。通俗称谓:明正街贾力锅庄。原只一家,名贾力措,以后弟兄分家,分为上下两家。

贾力约马。藏文含意,下贾力家。(www.daowen.com)

布仔娃。藏文含意,牧童之家。负责为明正土司放牧的。通俗称谓:二道桥家杨家锅庄。一说,布仔娃,藏文是儿子多的意思。一说是,该锅庄原名甲那它钦即明正土司的别墅所在地,该锅庄是负责管理土司这所别墅的。

帕楚措。藏文含意,养猪之家。负责为土司管理养猪。通俗称谓:深巷子自家锅庄。

鸡子托马。藏文含意,上鸡子家。负责为明正土司管理放牧牲口。通俗称谓:北二巷彭永年锅庄。

鸡子约马。藏文含意,下鸡子家。也是负责为明正土司管理放牧牲口。通俗称谓:北二巷彭兰田锅庄。彭兰田并非锅庄后人,系买的锅庄产业。

娃底娃,藏文含意,揉狐皮的人家。负责为明正土司管理皮张。通俗称谓:将军桥娃底娃锅庄。

吉波娃。藏文含意,做酸菜的人家。负责为明正土司管理和制作菜蔬。通俗称谓,南门外吉波娃锅庄。一说,吉波娃的得名是每年5月13日,四十八家锅庄都要参加赛马活动,该锅庄的马总是跑在后头,引起大众欢笑:喊“吉波”、“吉波”,因此而得名。

牙楚措。藏文含意,羊儿家。负责为明正土司管理饲养羊。诵格称谓:大院坝牙楚措锅庄。

唐马仲科。藏文含意,驿站长。负责为明正土司管理乌拉差役。通俗称谓:南门唐马房。土司辖区内的农牧民都要为土司服乌拉差役,凡被派来康定供应乌拉差役者,都由这家锅庄管理。

卡娃降措。负责为明正土司管理音乐舞蹈。通俗称谓:南门姜家锅庄。明正土司常调锅庄妇女到土司衙门唱歌跳舞,称为跳锅庄。这家锅庄即负责管理此事。

阿娘巴巴。通俗称谓:深巷子张保正锅庄。清末“改土归流”后,锅庄主人阿甲拉绒,汉名张正荣,作了康定县中区保正,因而得名。至于该锅庄的原名含意,尚未得知。

宫布锅庄。通俗称谓:下桥黄记仓房。原锅庄主将祖业出卖给黄家作了仓房。原锅庄含意不详。

张西太锅庄。通俗称谓:大石包张西太锅庄。张西太系邛崃人,在锅庄上门,以致后人只知张西太锅庄。锅庄原名不详。

甲卡措。通俗称谓:南门外甲卡措锅庄。据说此锅庄在唐马仲科锅庄背后,紧靠河边,门外有一柳树。其余不详。

包包任钦锅庄。通俗称谓:南门外包包任钦锅庄。有一说,包包任钦即是被尹昌衡杀了的明正土司之弟甲老四,他与原锅庄之女成婚后据有此锅庄。

三、四十八家锅庄和明正土司的关系

在明正土司统治时期,康定曾流传着这样三句俚语:

“主人是明正土司:

管理人民的长官是瓦斯碉;

喇嘛是金刚寺。”

从这三句话中可以看出,瓦斯碉锅庄和金刚喇嘛寺是在明正土司属下负责管理民政和宗教事务的锅庄和寺庙

同时,康定还流传有“弄密呷”(意为土司最亲信的五户人家)、“捏巴切波亦”(意为四户大管家)、“捏巴穷娃亦”(意为四户小管家)、“捏巴”(意为一般管家)这样一些根据权力大小不同的等级称谓。虽然他们在一定的时间内,要经过金刚寺的喇嘛“打卦”来决定各自的职位,但“弄密呷”一般是指萨根过、效白措、贡觉娃、瓦斯碉和甲绒些五家锅庄;“捏巴切波亦”则是由效白措、贡觉措、瓦斯碉和甲绒些五家锅庄的主人担任;“捏巴穷娃亦”又主要由充布措、昌措、曲里巴巴和卡娃降措四家锅庄的主人担任;至于捏巴则有贾力、郎白莎、育卡娃和亦龚娃等锅庄的主人担任。其余锅庄分别为土司承担某项专责。所以康定至今尚有不少老年人认为:瓦斯碉和EFL绒些两家锅庄,历来就是明正土司的左右二辅,其中瓦斯碉是专门代表土司同大清皇帝打交道的。

据瓦斯碉最后一代锅庄主人包文光(现任康定县政协委员)说,他家的“包”姓就是大清皇帝赐予的。原因是他的祖先在辅佐明正土司期间,土司犯了杀头之罪,皇帝追究,其祖先即代土司承担罪责,并愿代受极刑。皇帝嘉其忠,特赐姓“包”,意思是包了明正土司所犯的罪过,又包了明正土司永远忠于清室皇帝,并因而封其后人永远辅佐明正土司,必要时甚至可以代行明正土司的职权。清帝还赏赐给四字金匾和一些书画、古玩,特许他回家料理后事,约定3年后再到京伏法。其祖先在康定闲住3年之后,即主动去京受刑。清帝将其首级在京示众,另用纯金雕塑一颗头颅,镶于尸体上,运回康定葬于北郊大地湾包家坟园。包文光小时曾看到他母亲在他家遭受大火焚烧后还保存的御赐翡翠白菜和一幅画有马、一幅画有麻雀的中堂画。

又据现年84岁的下瓦斯碉最后一代锅庄主人彭士顿忆述:他家是负责给明正土司看守色多衙门的3座寺庙和那里的土地房屋的,每天要保证3座寺庙的烧柴和用水的供应。他9岁时就被派到明正土司家带小孩,并负责给土司暖脚,经常挨打受气,不堪其苦,遂逃去德格牛厂当放牛娃,直到30多岁才又回到康定。

根据调查,明正土司确实经常调各个锅庄的妇女、儿童到其家服役,供其驱使。据说这就是前面所说的“侍贡”二字中“侍”的意思。当然为土司服役决不只限于儿童和妇女,包括锅庄主人在内,也要对土司加以“侍”候。贾力锅庄的最后一代女主人贝却就说,她家的前代人就是负责在土司出行时打马伞的。还有部分锅庄分别负责为土司管理养猪、养羊、放牧、揉皮子等项工作。虽然实际上这些工作不一定由锅庄主人亲自去做,但他要负责管理操作这些工作的娃子,直接向土司负责。

另据了解,四十八家锅庄中的部分锅庄,与明正土司除前述的隶属关系外,还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血缘关系。这是土司家族借以维护其封建统治的另一种特殊形式和手段。对于他们前几代人的婚姻关系,现在已无从查考,但从就近几代人之间的婚姻状况:也可窥其一斑。如卡娃降措的锅庄主人阿甲任钦的妻子是明正土司家的大小姐;甲绒些锅庄的女主人木秋云的母亲是明正土司的二小姐;上瓦斯碉锅庄的主人包文光的妻子是明正土司家的姑娘,与木秋云是表姊妹:郎白莎锅庄的女主人包凤奠是明正土司甲宣斋的女儿,又曾招赘高日锅庄最后一代主人赤称的舅舅格桑。其他,如包包仁钦锅庄、充布锅庄、则然托马锅庄、则然约马锅庄、控达娃锅庄、昌措锅庄、曲里巴巴锅庄等,在最近几代,也都和明正土司家族有直接或间接的姻亲关系。至于明正土司同康区其他土司家族,如德格土司、炉霍土司、巴底土司之间的婚姻关系,在历史的记载中更是屡见不鲜的。

四、四十八家锅庄同清政府的关系

四十八家锅庄同清政府的关系,除前面已谈到的外,据有关史书记载,他们大约都是在清康熙四十年(1701年)前后,次第归附,并得到授职的。清王朝还给他们授过印信、号纸,他们也都要分别向清政府缴纳一定的赋税。

还有一种传说是,康定的锅庄,是在清政府平定昌侧集烈的叛乱后,将四十八名有功的军士头目留居康定,各赏赐给院坝一处,并为之成立家室、隶属于明正宣慰使司。他们受命可以直接向四川巡抚甚至向皇帝报告土司的忠顺情况。按照这些记载和传说,“侍贡”、“古草”、“姑萨”、“古曹”等说法,都各有一定的根据。

还有一种说法是:清雍正十二年(1734年),皇帝诏果毅亲王允礼偕章嘉呼图克呼赴川,送七世达赖由乾宁返西藏,往来打箭炉,受到明正土司的接待。允礼与明正土司之女么么相爱,后生二子,遵照亲王之命,将“果”字上下分开,长子承袭土司职位.在上姓甲,次子充任辅佐,在下姓木。

另一有种说法:明正土司的祖先阿克旺嘉尔参于明洪初年随征明玉珍(在今重庆)有功,永乐五年授长河西鱼通宁远宣慰使司。清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土司锡拉扎巴克被害,乏嗣,由其妻滚噶袭职;五十六年(1717年)滚噶死,由嫁至(穆平)董卜土司家的女子桑结兼管明正土务。雍正三年(1725年)桑结死,由桑结之子董卜土司坚参达结兼理明正土司印务。雍正十年,坚参达结死,由其子坚参德昌承袭明正土司职位。另查《清史稿》所载明正土司的名字,在明代和清初,如阿克旺嘉尔参、丹乍扎巴克、锡拉扎巴克、坚参德昌等都是蒙古人的名字。自乾隆以后,明正土司的名字前面都有一个“甲”字,如随征金川的甲木参德侵、随征廓尔喀的甲木参诺尔布、领班到北京给嘉庆皇帝祝寿的甲木参沙加、清末改土归流时缴出印信的甲木琼珀等。如果根据这些记载和传说,以及藏汉历来就有通婚习俗(如不少锅庄后来都有了汉姓)等,则明正土司家族和四十八家锅庄还分别有着藏、蒙、满、汉四个民族的血缘关系。

锅庄对明正土司的态度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根据和土司家族的关系,土司势力的兴衰,清廷对土司控制的严密程度,而不断有所倾向和变化。如清末改土归流后,阿娘巴巴的锅庄主人阿甲那绒作了康定中区的保正,取汉名张正荣;仲衣措的锅庄主人安随堂,曾担任过代理川滇边务大臣傅嵩姝和川边镇守使陈遐龄的翻译;充布措的锅庄主人充宝林担任过民国政府的团总,在成都办过藏文学校。甚至由于阿娘巴巴锅庄主人张正荣保正的告发,明正土司之弟甲老四竟被民国政府川边经略史尹昌衡正法等等。

民国年间,随着土司制度及其封建势力的消亡,除几所和明正土司家族特别亲近的锅庄外,其余锅庄大多是树倒猢狲散,迅速地和土司家族脱离了依附关系。

五、四十八家锅庄与西藏地方政府的关系

康定是藏汉居住的分界点,又是藏汉商品交换的门户。历代西藏地方政府对康定、乃至对整个康区早已垂涎三尺。康熙三十九年,支持昌侧集烈谋杀明正土司锡拉扎巴克;民国初年策动康区的十司、头人进行复辟活动,都是西藏地方政府一手操纵的。

……

商业交流方面,康定是藏汉通商的中转和集散枢纽所在。据《康定县图志》记载,还在康定没有设明正土司以前,西藏著名商人罗布藏波即经常来往于打箭炉经商。英人古泊斯(Coopers)也曾于1869年(清同治八年)谈及:“四川每年输入西藏的边茶约值六百万英磅,而以金、银、羊毛、皮张、药材作为交换手段。”西藏商人(包括康区各县的商人)到康定后,必然要有住宿和堆存货物的地点,于是就和锅庄发生了主客关系。日久天长,锅庄和康藏等地常来常往的商人,自然而然地互相友好往来,甚至有的就在锅庄上门,或姘上锅庄的女主人,借以在经营上获得便宜。据群众传说,萨根过、郎伯莎等锅庄,不论在改土归流前或是以后,都和西藏贵族之间保持着友好亲密的往来,而不接待其他商人。

西藏地方政府拉拢明正土司的手段,除前所述外,在可能情况下,还派来“辅佐”,参与地方事务的管理。据说效白措锅庄的“效白”二字,原是西藏噶厦政府对四大“噶伦”的称呼。效白锅庄之所此称为“效白”,就是西藏地方政府曾派来—个噶伦,长住在这所锅庄里,后来就在这个锅庄上门入赘并担任了明正土司的辅佐,故而得名。

六、改土归流后的康定锅庄

清末,赵尔丰在康定实行改土归流,使康定的锅庄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随着土司制度在政治上的没落,依附于土司制度的锅庄在经济上也必然地失去了统治者所享有的特殊权利。于是原有的锅庄,有的随土司制度的垮台而自行消失(如桑卡措、三因措等)。有的成了流官的住宅。如控达娃锅庄长期为二十四军旅长马骕、余松琳,师长唐英和西康行政督察专员陈启图所占据;瓦斯碉锅庄也被川边镇守使陈遐龄作过宿舍;原西康省政府代主席、民政厅厅长张为炯长期住在育卡娃锅庄;效白托马锅庄则长期作了康定城防司令部等。有的把房屋租赁给商家住户。如宫布锅庄全部出售给黄记商栈作了仓库;昌措锅庄把一排楼房租给了国民党中央政治学校康定分校作了学生宿舍。但是,较多的锅庄变成了接待康藏商人的“旅栈”。锅庄主人也利用自己精通藏汉语言,熟悉商业信息等有利条件,在买卖双方中起到经纪人把持甚至操纵的作用,并故而常常受到买卖双方的拉拢。在双方购销过程中,从中获取4%的佣金,形成为不成文的制度。有的还在原来所管辖的地区出租和经营土地,借以维持生活。

与此同时,随着土司对农牧民统治关系的消失,商品经济的不断扩大,康定市场的日益繁荣,到康定经商的农牧民和行商日渐增多。在他们到达康定后,也需作时间不等地停留,于是另一批旅店、客栈便应运而生。如在这一时期增设的孙相贵锅庄、郜玉钊锅庄、孙绍先锅庄、孙绍明锅庄、皮子富锅庄、刘海山锅庄、汪彭措锅庄、范家锅庄、岳家锅庄等等。这些锅庄,虽然经营方式、收费标准也和原有的锅庄相类似,但在群众心目中却没有把它们列入四十八家锅庄之内。如果包括这些锅庄,截至解放时统计,康定的锅庄实际上已达到六、七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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