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有感情的，它产生了与人合一的领域，将人与永恒联系在一起。它可以创造一种形，这种形是用一般造型手段无法获得的”［42］。光线对处于地下空间的使用者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人类对黑暗天生有种惧怕的感觉，所以恰当的自然采光配合人工照明会对地下空间使用者产生良好的心理效果，也将会成为地上地下空间视觉艺术相互楔入的关键所在。光线的影响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空间的功能性质和整体空间氛围的烘托，地下空间的一大弊端就是采光问题。从地下到地上或从地上到地下都需要考虑如何处理光线的过渡这一问题，因而，城市地下空间设计中的视觉环境的目标主要表现在对地面自然光线的处理和其自身人工采光之间的相互配合。光源根据其形式可分为“自然采光”和“人工采光”两大类。恰当而合理的自然采光结合人工光源可赋予地下空间视觉环境灵魂和生命，为地上与地下空间的视觉契合打下基础。

1）自然采光的楔入

美国现代建筑大师路易斯·康（Louis Isadore Kahn）说过：“我们是光养育的，由于日光，才觉出四季的变换，于我而言，自然光是唯一的光，因为它有情调，它提供了我们共识的基础，它使我们接触到永恒。自然光是唯一能形成建筑艺术的光［42］。”虽然科技的发展已经使人工采光技术相当完善，但是环境行为学以及相关医学的研究表明，在诸如心理、生理等很多方面自然光线依然不可替代。就像英国建筑师诺尔曼·福斯特（Norman Foster）所形容的“自然界的光线总是在不停地变换，它可以赋予空间灵动的特性，也可以在影的相互作用下创造出更为戏剧性的效果”。因而，在地下空间设计中，自然采光对视觉环境的营造是为了满足照度和节约采光能耗的要求，更为重要的是也满足使用者对白昼交替、阴晴变化、季节景色等自然感知的心理要求（见图4-1、图4-2）。

图4-1 高雄地下空间自然采光

（图片来源：作者拍摄）

图4-2 伦敦地铁空间自然采光

（图片来源：作者拍摄）

自然采光的摄取程度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地下空间的视觉环境品质，其原理是运用自然光线直接通过地下空间结构表面（顶面、侧面）进行渗透，而不经过其他反射或折射的途径。自然采光的方式多采用开敞界面和透光界面两种不同形式。地下空间自然采光对改善地下空间环境具有多方面的作用：灵活运用自然采光形式，不但可以打破地下空间完全封闭状况，使空间开敞化程度得到部分的提高；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自然通风效果，让使用者大大减少地下空间的封闭、单调、压抑等不良心理感受。（见图4-3、图4-4）

图4-3 卢浮宫地下空间自然采光地面

（图片来源：作者拍摄）(www.daowen.com)

图4-4 卢浮宫地下空间自然采光

（图片来源：作者拍摄）

2）人工采光的协助

当然，地下空间很难完全依靠自然采光，在自然光线不能完全到达的地下空间，人工照明作为自然光的补充是必不可少的。在考虑地上与地下人工采光契合时，应特别注重地下空间环境特点及使用者视觉特性，综合考虑照度、均匀度、色彩以及具有视觉心理作用的光环境艺术等。人工光线相比较自然阳光具有光强较小且光色不全等缺点，因此从整体空间考虑确定光线的基调，通过系统的人造光模拟自然光的颜色、稳定性以及在方向与强度的变化等特性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设计应该在无窗的地下空间中使人造光系统真实模拟自然阳光颜色和强度的规律性变化，从而使得地下空间使用者产生与地面自然环境相协调的感受。另外，自然光线中含有对人体有益的紫外线，是人生存环境中必不可少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普通人工照明无法达到人体对紫外线的需求，因而地下空间的人工照明需要借助可以提供紫外线照射的全光谱照明系统（UVA+UVB），以利于地下空间中使用者的生理健康。在地下空间环境中将全光谱灯泡隐藏起来进行间接照明，会形成逼真的自然光线环境，可以最为恰当地与地面空间进行衔接（见图4-5、图4-6）。

图4-5 阿拉伯联合酋长国迪拜地下空间人工照明

（图片来源：作者拍摄）

图4-6 阿拉伯联合酋长国迪拜地下空间人工光环境营造

（图片来源：作者拍摄）

当然人工照明系统的设计不但对于生理有极大的帮助，对于空间使用者的心理和行为也有着重要的弥补作用。对于地下空间设计来说，使用各种丰富而变幻的光线所起的作用并不是简单地为环境增加照明，更为重要的是通过变化加强对不同功能空间的限定，并反映出地下空间的不同使用功能，使地下各功能空间与地面功能空间衔接的更丰富、更有活力。同时，恰当的光照和色彩还可以通过增加主要目的性空间光的照度和色彩来引导空间使用者的行为方向，唤醒其寻觅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