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沃热·齐泽克在《意识形态的崇高客体》中说:“詹姆斯·斯图尔特(《后窗》男主角杰弗瑞的扮演者)是一位因腿伤而不得不坐在轮椅上的人,他透过一面窗子不停地凝视着外面;那个窗子显然是‘幻象之窗’(fantasy-window)——他的欲望是被他透过那面窗子看到的事物所勾起的。”[1]即电影男主角杰弗瑞通过窗户来窥视他人生活的行为本质上是自己进行的“幻象配置”(fantasy figurations)。[2]
在齐泽克之前,拉康曾提出绘画中的窗口具有幻象价值的观点,并在《电视会谈》中讲道:“幻象常常被理解为是对实在的一种歪曲和伪装。”[3]杰弗瑞之所以观察窗外其他人的生活,本质上是为了躲避与其女友莉莎的性关系。他作为欲望主体通过窥视他人生活,把“实际上的无能为力转化为无所不能”[4]。所以,“幻象”发挥重要作用,类似于“知识过程中的先验图式”,并且在幻象场景中,男主人公的欲望是被建构的[5],杀人的邻居成为杰弗瑞的欲望客体,也是其潜意识的反映,罗宾·伍德认为:“托瓦尔德家中所发生的一切,是以一种极端和丑恶的方式象征着杰弗瑞妄图摆脱莉莎之愿望的实现。”[6]即杰弗瑞通过“幻象之窗”建构出被压抑的欲望。
此时公寓成为整部电影作为封闭叙事空间的载体,作为电影的观看者,观众跟随杰弗瑞的窥视目光,随着对面公寓中不同房间中的不同人物活动而移动,同时也是主人公心理活动移动的映射。在内部和外部重新建立秩序,“是杰弗瑞内心世界的衍生和反映”[7]。观者也被限制在有限空间的主人公的公寓之中,是希区柯克尝试禁锢观众的体现[8],希望观众跟随男主人公在有限的空间里完成窥视的行为和幻象活动。(www.daowen.com)
电影中由于杀人事件的发生,使得杰弗瑞的窥视行为变得合理与合法化,虽然本质上构成杰弗瑞的凝视与欲望体现的窥视行为,在一开始由莉莎和斯泰拉提出否定,如电影中斯泰拉所说:“知道吗?在纽约,窥测别人可是要被拘役六个月的。”[9]而随着导演对情节的安排,女性也抑制不住窥视欲望而加入男主人公窥视的集体行为,如同杰弗瑞一样,莉莎和斯泰拉也成为窥视者,加上由于男主人公怀疑并证实了谋杀案,希区柯克的此种安排,实际上维护了男主角的正义道德的形象,使男主人公由有悖伦理道德的窥视者转变为发现谋杀案的“立功者”,实现作为包括观众在内的在道德方面的“窥视”合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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