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诺曼·布列逊的唯物主义艺术史观对媒介艺术的影响

诺曼·布列逊的唯物主义艺术史观对媒介艺术的影响

时间:2023-10-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布列逊崇尚一种唯物主义的艺术史观念。由此可见,布列逊是分别从观者与艺术家两个方面论述作为特殊精神生产活动的艺术的。布列逊对绘画物质性的强调也是他所提倡的唯物主义艺术史的题中应有之义。

诺曼·布列逊的唯物主义艺术史观对媒介艺术的影响

布列逊崇尚一种唯物主义的艺术史观念。这不仅表现在上面所论及的,他提倡要重视绘画的历史维度,基于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对“自然态度”的绘画加以反思,还表现为他十分强调绘画艺术的物质性特征。

布列逊在提出要建立一门唯物主义的艺术史之后,还提醒到,除了要注重绘画所涉及的真实规则,还有“绘画在材料实践上表现的一些特殊规则”[13];在他看来,这些规则单靠吸收某种既定文化的氛围是不能驾驭的。他所指的这些规则便是绘画的物质实践性。这些物质实践特征反映在绘画本身,即绘画本身媒介的物质性,绘画可以被等同于物质材料、颜料、笔触和画布等因素,而这种物质性还可以通过观者和艺术家而表现出来,那便是将艺术视为一种特殊的精神生产活动。

关于将艺术界定为一种特殊的精神生产,马克思曾在多处有所论述:“宗教、家庭、国家、法、道德、科学、艺术等,都不过是生产的一些特殊的方式,并且受生产的普遍规律的支配。”[14]“表现在某一民族的政治法律、道德、宗教、形而上学等的语言中的精神生产。”[15]“艺术对象创造出懂得艺术和具有审美能力的大众。”这种特殊的精神生产,经历着“生产者物化”和“所创造的物人化”的不断深化和完善的过程。[16]“语言是一种实践的、既为别人存在因而也为我自身而存在的、现实的意识。”[17]有学者根据这些论述归纳了语言和劳动的重要性,“这种特殊的精神生产中,语言和劳动一起,成了两个最重要的推动力。属于语言艺术的文学作为一种特殊的精神生产是通过对文学语言的创造来实现的”[18]。布列逊也将艺术视为一种特殊的精神生产,他也重视劳动的作用,但他主要通过论述观者观看和艺术家创作等活动,具体论述绘画艺术作为特殊的精神生产活动。

布列逊也主张将艺术视为一种特殊的精神生产活动,他也强调劳动的重要性,这主要通过他对观者和艺术家在艺术创作中发挥的作用加以体现。布列逊指出,“绘画和观赏的实践涉及一种物质性运作,它作用于符号与社会共存的一种物质的表面,而不是拓扑学式地抽离于实践的;排除了相互起作用的劳动的观念,只能是把那种注视的学说延伸到一种操纵的学说”[19]。他在强调劳动的同时,还具体道明了艺术家和观者通过劳动对绘画的具体作用,也特别注明了劳动术语的含义“画家和观赏者既不是一种基本知觉的传递者和接受者,也不是(在现象中,在空想空间中)被敲上社会基础烙印的承受者;他们是通过劳动作用于视觉符号的物质性的动因;此处必须要加以确认的是劳动这个术语关键词,它是身体对物质的作用、物质通过作用的改变,作为身体所作所为之实践活动的最简单定义:即符号领域在绘画durée(持续时间)中,在寻踪(trace)和‘扫视’(glance)的运动性中的改造”[20]。由此可见,布列逊是分别从观者与艺术家两个方面论述作为特殊精神生产活动的艺术的。(www.daowen.com)

具体到观者层面,布列逊也有很多富有创见的观点。他不仅指出了观看行为的物质性,还指出了观看的“历史性”特征。“观看是一种将绘画物质形态转化成意义的行为,而这种转化是持续不断的:没有什么可以使它停止。……观者是个诠释者,而关键在于,诠释会伴随着世界的改变而改变,艺术史不能声称它的客体知识是终极的绝对的。”[21]这里布列逊所提到的观者的诠释会随着世界的改变而改变,其实也是一种“历史性”的表现,观者的诠释其实也是被建构的。在论及对“自然态度”的看法中关于绘画的传递模式时,布列逊还提到早期像普里尼和贡布里希等人的艺术理论中,图像在画家心中处于一种精神的空间。而他所画的图像则尽可能将其精神空间的事实完整地传递到观者意识中相应的精神空间里。但是如果在非物理的精神空间之间发生传递的话,那么就会需要一个物理的实体——物质材料的图像。这也是布列逊对绘画物质实践性的强调。具体到观看行为的物质性,布列逊所列举的是阿尔贝蒂时代的绘画中所体现的物质性特征。他说在那时绘画的空间上,绘画的“接受者并非成了一种守时的主体,而是成了一个被物质化具体体现出来的观者:在阿尔贝蒂绘画的时代中,最能体现veduta(景观画)表现特点的形式是在建筑上:石板、拱廊、檐口、窗户、门帘;它们都惯于再造的这个空间就属于pizza(广场)空间。veduta的建筑假定了一个观看的身体习惯于把自己作为准确的、界定的和精确定位了的一系列物质形式之一来定义的”[22]。布列逊对绘画物质性的强调也是他所提倡的唯物主义艺术史的题中应有之义。

关于绘画物质性在艺术家层面的体现,布列逊则主要指艺术家的绘画创作是一种具有物质性特征的行为。他说只要给了画家画笔,他就能进行创作,亦即上述所提到的将绘画等同于笔触、颜料、画布等物质性因素具有相同性。布列逊对绘画物质性、观者和艺术家通过劳动作用于艺术符号的论述,也是为了强调绘画在社会构成中的位置,他最终是为了对唯物主义艺术史的内容做出限定,“唯物主义艺术史的一个方面,必须包含对先前图像与话语的相互作用所遗留下的证据的恢复或者复兴,以及与能被发现的有关社会构成的历史发展的证据的联系。……唯物主义艺术史的另一个方面是,对于必须的古典身份将是敏感的,还持续着活力的,是那些还没有和社会构成失去联系的图像:唯物主义艺术史所表现的两个关键,也因此就是档案的、历史图像的以及批评的、解释的。”[23]他所说的艺术史的两个方面其实包括了作为物质的艺术史和阐释的艺术史,其实也是对绘画的物质性和历史性的强调。

布列逊虽然声称自己在历史唯物主义立场对“自然态度”的绘画加以反思,主张建立唯物主义的艺术史,但是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立场到最后与历史唯物主义有冲突,他并不是完全拘于历史唯物主义,而是像他所意识到的他的论述本身与历史唯物主义有冲突。这种冲突其实指的是他对传统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反思,这种反思主要聚焦于“经济基础-上层建筑”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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