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图像学和电影图像学在世纪影像中的应用

图像学和电影图像学在世纪影像中的应用

时间:2023-10-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潘诺夫斯基的《图像学研究》出版于1939年,因此容易产生这样一种误解:潘诺夫斯基对电影的研究,影响了图像学方法的产生。源自民间艺术图像的题材奠定了电影叙事的基础,有叙事就需要解释,图像学解释方法奠定了其“电影图像学”的基础。本文将潘诺夫斯基的电影理论命名为“电影图像学”,而不是潘诺夫斯基在文中提到的电影图像志,是基于其图像学理论的解释功能。在这个意义上,称潘诺夫斯基的电影理论为“电影图像学”是可行的。

图像学和电影图像学在世纪影像中的应用

潘诺夫斯基的《图像学研究》出版于1939年,因此容易产生这样一种误解:潘诺夫斯基对电影的研究,影响了图像学方法的产生。其实不然,虽然潘诺夫斯基是于1939年正式提出系统的图像学研究体系,但在他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研究中就孕育了图像学的雏形,特别是1932年发表的《论视觉艺术作品的描述与解释问题》。潘诺夫斯基研究电影的这篇文章与《图像学研究》同样写作于30年代,这离不开他对图像学方法的思考。源自民间艺术图像的题材奠定了电影叙事的基础,有叙事就需要解释,图像学解释方法奠定了其“电影图像学”的基础。潘诺夫斯基对电影进行了社会史和艺术史的考察,他在对电影的研究中贯穿了图像学解释的方法。早期电影对传统图像题材的借鉴,传统艺术的元素,例如绘画的主题也同样是早期电影的题材:新兴的电影艺术也和以前的戏剧艺术一样,选择了《基督受难》的故事作为最早的重要题材。[19]除了借鉴传统艺术的主题,对物质媒介的依赖使电影可充分借鉴直接源于现实生活的主题,这些主题或是宏大场面,或是微观细节,因其生动性和生活性而更具逼真性。电影不仅从传统艺术而且直接从生活借鉴主题,这都奠定了“电影图像学”的基础:“历史片和情节剧为电影图像志(movie iconography)和电影象征主义(movie symbolism)奠定了基础。”[20]虽然潘诺夫斯基没有详细解释电影图像志这个概念,但从其图像学研究来看,电影图像志是基于传统图像志研究的方法,对电影母题和主题的分析。本文将潘诺夫斯基的电影理论命名为“电影图像学”,而不是潘诺夫斯基在文中提到的电影图像志,是基于其图像学理论的解释功能。

潘诺夫斯基的图像学解释建立在图像志分析的基础上,“因为正如‘graphy’这个后缀的意思是某种描述,而‘logy’这个后缀——源于logos,意指‘想法’或‘道理’——其本义则是某种阐释……所以我把图像学想象为已变成阐释性的图像志”[21]。他认为图像学解释要考虑特定的时代文化背景,他对电影的研究也是沿着同样的方法路线。我们都熟悉潘诺夫斯基在1939年《图像学研究》导言里这段话:

澳洲的丛林居民就认不出最后晚餐的主题;对他而言,最后的晚餐只是传达出一个兴奋的晚宴印象。要理解这幅画的图像志意义,他就必须使自己熟知四福音书的内容。一旦涉及所表现的主题不是圣经故事,或不是普通“受过教育的人”恰好熟知的历史和神话故事,我们全部也都成了澳洲丛林居民。[22]

上述这段话是为了说明图像志分析的前提,是了解图像的相关主题。对电影的理解与解释,同样需要对相关主题的了解,再看他在论电影时举的例子:

对于一个生活在800年左右的撒克逊农民来说,要理解一幅表现一个人向另一个人头上泼水的图画并非易事。直至后来,很多人看到国王的宝座后面站着两个女人的画面,还是会觉得费解。对于生活在1910年左右的公众来说,想要弄懂影片中无声的动作所表示的意思,仍是一件困难的事。[23]

这两段话是用不同的例子说明了理解需要有共同的知识基础,以及解释的必要性。因为电影在制作过程中借鉴了传统图像的叙事、主题,对电影的解释也需借鉴图像学的方法。他认为早期电影制作人对传统图像解释方法的借鉴,主要是加入字幕等伴随文本解释或借鉴传统图像学中的主题,形成固定的“电影图像志”模式:(www.daowen.com)

还有一个不那么突兀的解释方式,就是在影片中引入一套固定的图像志(a fixed iconography),让观众从一开始就对基本事实和人物有所了解,譬如,站在国王身后的两个女子分别手持宝剑和十字架,这就明白无误地表示她们各自代表勇气(fortitude)与信仰(faith)。于是,电影中就出现了一些可以凭借标准化的外表、行为和附属物辨识出的类型人物。[24]

早期电影借鉴类似图像志的方法,有固定的情节模式,但这种方法在默片中比较有效。虽然在有声电影中这种方法遭到摒弃,他认为“定型态度与附属物”(fixed attitude and attribute)、“情节构成的原始或民间观念”以及“原始的象征主义”都还依旧存在。[25]不可否认,在今天的电影中还遗留着这种模式的痕迹,在理解电影的过程中,无论图像志还是符号性的细节都是意义解释的线索。虽然,电影作为一种新媒介艺术,对电影的理解与解释同样可使用图像学解释的机制,从前图像志描述阶段对构成电影的物质题材的描述,到图像志分析阶段对电影中约定俗成题材的解释,再到图像学解释阶段对影像内在意义的解释,对电影意义的把握离不开这个过程。对图像意义的把握,要通过对图像符号意义的解释。虽然与传统媒介不同,但电影作为运动的影像,使得物质媒介和演员的演出风格化,并赋予其符号意义,因此对电影意义的解读需像图像学一样的步骤。在这个意义上,称潘诺夫斯基的电影理论为“电影图像学”是可行的。

潘诺夫斯基对解释电影共同知识基础的强调,也涉及图像学解释乃至艺术史研究中的另一个重要元素——观者。吸引观者观看是电影的首要目的,他从社会史的角度考察了电影可以在情感和心理上,满足观者的需要。在对电影时空的研究中,潘诺夫斯基注意到电影与观者的关系,电影作为动态的图画使观者面前的空间也处于运动之中,并且电影还能呈现心理活动,所以他认为“电影具备一种戏剧完全没有的力量,它可以传达人物的内心体验。通过将心理活动的内容投射到银幕上,电影似乎用观众的眼睛替代了片中人物的意识”[26]。对观者的关注,也是潘诺夫斯基艺术史研究的一个方面。在《作为符号形式的透视》中,他认为文艺复兴时期的线性透视重构了观者的观看模式,线性透视基于数学式的客观性最终取决于人的主体性,因此观者可通过透视建构的视域直接体验宗教的神秘。电影作为运动的图像,同样也塑造了观者的观看模式。在艺术史研究中,他认为观者都是携带着前见的知识:对艺术作品的再创造体验不仅有赖于观者天生的悟性(sensitivity)和视觉训练(visual training),而且有赖于观者的文化素养(cultural equipment)。世上没有完全“无知的”(naïve)观者。[27]观者的文化素养是理解的基础,没有共同的文化知识,则很难理解电影呈现的意义。

图像学是立足文献文本资料解释图像,在电影研究中潘诺夫斯基也同样注重电影文献资料的保存。与传统艺术媒介相比,电影在记录瞬间影像和音乐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优越性。1939年11月,他曾专门致信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电影资料馆,提议为当年举行的纽约世界博览会的烟火秀拍摄纪录片资料。早期电影从传统图像中借鉴母题,并形成特定的风格、类型,而这正是理解和解释电影影像的基础。从电影的母题到类型再到解释,可以看到类似图像学的意义解释机制。因此,我们有理由称潘诺夫斯基的电影理论为“电影图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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