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鮀东村|第一节:抗战旧事,澄海县抗战阵亡烈士纪念碑记

鮀东村|第一节:抗战旧事,澄海县抗战阵亡烈士纪念碑记

时间:2023-10-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东古村和蓬洲古城南门太平桥之间,有一条被称为“石路”的小街,街西古时为蓬洲守御千户所的校场,街中段东面原耸立一座“澄海县第四区抗战阵亡烈士纪念碑”,花岗岩碑座刻有一篇《澄海县第四区抗战阵亡烈士纪念碑记》。自卫大队在丢失堡垒之后,转战莲塘,重新部署,配合抗战大军行动,准备反攻收回失地。

鮀东村|第一节:抗战旧事,澄海县抗战阵亡烈士纪念碑记

东古村和蓬洲古城南门太平桥之间,有一条被称为“石路”的小街,街西古时为蓬洲守御千户所的校场,街中段东面原耸立一座“澄海县第四区抗战阵亡烈士纪念碑”,花岗岩碑座刻有一篇《澄海县第四区抗战阵亡烈士纪念碑记》。该纪念碑20世纪50年中期平整土地时被拆毁,夷为平地。碑身其他构件已荡然无存,花岗岩碑记则被热心人嵌于蓬洲古城龙城南路长庆庵的外墙壁上。碑文虽已风化,但除个别字不清外,文字基本可辨。碑记全文如下:

澄海县第四区抗战阵亡烈士纪念碑记

民国廿八年端阳,敌陷潮汕,鳄首撄其锋,奸掳焚杀惨绝。蓄与敌偕亡之志,翌年邦人陈榆君奉调长区政,目击邦家多难,寇深祸□。于抚辑流亡之余,号召同志,组本区自卫大队,为卫乡救国而奋斗。义声广播,士庶竞从,扑奸杀敌,屡挫寇焰,历时年余,民赖以安。旋敌更集重兵占蓬洲,据桑浦乌塔峰天险,控制潮澄揭边境,滨海各乡相继沦陷。我自卫队遂转进莲塘,重新部署,配合国军反攻。时榆君因膺新命北之曲江,乃由陈君廓连接替。于械糈两缺之中,坚苦经营、鼓励士气、振刷阵容,为榕江屏障,□莲塘山、乌塔峰、南畔山、光裕塭等大小百数十战,粉碎敌寇□括揭普企图。溯自倡议以还,其间疆场裹尸、血濡征袍,而陷敌不屈,从容就义者有之;侦敌军,秘事发遇害者有之;壮烈事迹,可泣可歌,碧血丹心,忠贯日月。今者,雠仇已灭,凯歌初奏,缅怀义勇,愧无以慰诸烈士之忠魂,又岂忍见忠骸之郊露。爰发起筑碑构茔,表彰壮烈,庶几千秋万世,浩气长存!是以为记。

中华民国三十五年冬 江翁述曾拜撰[1]

碑文记录着潮汕沦陷时期,浦地区(其时为澄海县第四区,也即现在江、莲两街道)抗日自卫大队英勇抵抗日寇及先烈们不怕牺牲、喋血奋战、保家卫国的壮烈史事。而先后领导自卫大队艰苦卓绝地与敌斗争的陈榆和陈廓连两兄弟,就是东村大巷人。

据碑文所载,1939年端午节,汕头沦陷,“鳄首撄其锋”。10月,日本侵略者进入江、鳄浦一带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村民在当地士绅的组织下,成立抗日联防队,与日寇周旋。次年,国民党澄海县党部干事陈榆奉调执长澄海第四区,目击邦家危难,于是号召有志抗日人士组成澄海第四区自卫大队与日寇周旋,历时年余,人民稍得安宁。自卫大队利用桑浦狮尾山尖与石龙头山尖的自然地利,筑起堡垒(其中狮尾山尖的堡垒至今保存完好),双面夹攻,日寇多次企图中途取道进军揭阳受阻。由于江扼守潮安、澄海、揭阳边区要冲,日寇乃召集重兵占领蓬洲城,并据桑浦乌塔峰天险,江各乡相继沦陷。自卫大队在丢失堡垒之后,转战莲塘,重新部署,配合抗战大军行动,准备反攻收回失地。

古屋前的标语,时空交集的有趣产物 陈琳藩/摄

1941年年初,陈榆因在江组织抗战具实战经验,被调任粤北曲江,参与闽、粤、赣边区的抗战领导工作。自卫大队便由其胞弟陈廓连负责。在械、粮两缺的艰苦条件下,自卫大队鼓励士气、振刷阵容,依凭榕江和桑浦山自然屏障,坚持与日寇展开游击战,先后历莲塘山、乌塔峰、南畔山、光裕塭等大小数百役,粉碎了敌寇进犯揭阳、普宁的阴谋。1941年初夏,自卫大队在榕江口下寮埔伏击日寇机船,重创敌人气焰。

日寇为了报复,遂于当年农历四月二十日,袭击陈廓连家乡浦市并残酷屠乡。2007年,村民陈仲明在亲历事件的旅台乡亲陈诗勤鼓动下,走访众多亲历者,还原了当年所发生的血腥史实。当年4月20日凌晨,日军数百官兵进入浦市乡境内时,大部分村民提早听到消息,迅速走避。逃避不及而留在村里的老少病弱者,全部被日寇驱赶到村前三池仔集中杀害。日寇用刺刀直刺村民肚皮,然后将被刺者踢进池塘中。片刻间,死者的鲜血染红了这个数亩大的池塘。其中寄居村里的外籍牙医来好父子,同日被害,遭受灭尸之灾。来好之子时年尚幼,连名字都未为村民所知。村民魏春燕等也都被杀害灭户,至今空存魏厝巷之名,已然不见魏氏后人。60岁的村民郑亚丑,则遭受到灭户之灾。村民陈良福的老母拖着病弱之身,被日寇拖至三池仔畔刺死。不少村民则在逃跑路上被杀害。如陈干澄,时年43岁,出乡向西北逃跑,日寇一直紧追其后,至庵埠庄陇村旁,逃避不及,被日寇杀害,尸解三截,被弃在路旁。其子闻讯赶来时,尸体已不能辨认,还以为是别氏之尸。村民庄涂曾、庄宏宜(28岁)、庄宏芝(26岁),以及陈旭专(30岁)、陈锡好(32岁)结伴向乡南逃跑,日寇追至接近邻村玉井的望顶埔,将他们全部刺死。村民陈炳庭(17岁),新婚不久,逃至村西竹竿石,匿于荆棘丛中,为日寇发觉,数刀并刺而亡。其妻不敢回村,因受惊吓,致产子畸形。有些村民逃跑不及,藏匿家中,也逃不过厄难。如陈永声,老实本分,行动不便,当天在自己卧室听到敲门声,和平时一样出来开门,没料到迎面而来的就是日寇的一刺刀。(www.daowen.com)

清乡屠戮后,村民凡家中有四月二十日罹难者,每年此日都会在家设祭悼念,人们谓之“同日做忌”。在浦市乡经营的小贩,都会感觉到这一天生意要比平时好许多。岁月推移,当今一些不明个中缘由者,还以为浦人在过节。

陈述经在《汕头市前身浦市旧墟考古》一文中,曾言及这一时期的浦市乡的概况:“抗日时期,以桑浦山保存岭东半壁,汕头庵埠陷日,浦各乡成为义民避难场所,亦为抗战前线基地。澄海第四区长陈廓连在此协助国军作战,各县商贩另在旧墟西郊郭厝围地方恢复互市”。[2]

当年,日寇派驻江一带的头目是黑木大佐,此人面善心恶,抗日胜利以后,被定为二级战犯,处决于广州。此前在调查了解当年情况时,不少老人称之为“黑木大人”,说当年他租居蓬洲陈仁蓬宅的房间,租金从优;还说他在蓬洲时,城中便安宁,他一离开蓬洲,日兵便为非作歹。这是黑木的一种狡猾手腕,其实,日寇在江犯下的所有罪恶,都是他一手策划,包括四月二十日在浦市乡的屠乡。黑木进驻蓬洲城之后,看中可作为全城制高点的城西一幢二层楼房潜园,拟占为司令部,控制全城。这一阴谋很快为陈廓连所悉,他即通知潜园女主人佘云友(著名诗人陈龙庆遗孀)。其时佘云友年过八十,毅然迁出,与儿孙至汕头埠居住,并放火自焚潜园,打破了日寇的如意算盘,体现其崇高的民族气节。

在民族危难关头,能紧守民族大义者,在当时的江地区并不少见,如地方名士、同盟会会员东人陈质文。日寇占领江之后,寇首多次上门,让他出面维持局面,均遭其严词拒绝。为此,日寇决定将其擒获,强逼他担任维持会长。陈质文闻讯,避居揭阳地都邹堂村,过着极其艰难的生活,仍时常对在外任事的子弟晓以民族大义。其弟陈述经、陈榆、陈廓连,其子陈诗群、陈诗成等,都参与到抗战工作之中。

1946年冬,时任澄海第四区区长的翁述曾,痛忆这一段可歌可泣的抗日史事:

其间疆场裹尸、血濡征袍,而陷敌不屈、从容就义者有之;侦敌军秘事发,遇害者有之;壮烈事迹、可泣可歌、碧血丹心忠贯日月。今者,雠仇已灭,凯歌初奏,缅怀义勇,愧无以慰诸烈士之忠魂,又岂忍见忠骸之郊露。[3]

于是,他将散之各地的抗战烈士遗骸,集中安葬于蓬洲城外校场东侧,立“澄海县第四区抗战阵亡烈士纪念碑”,并亲撰碑记谓:“筑碑构茔,表彰壮烈,庶几千秋万世,浩气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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