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故事里有很多令人印象深刻的有关书信的故事。其中,应首举在官渡之战中获胜的曹操之事例。建安五年(200年),曹操在与袁绍的官渡之战中取得胜利。袁绍撤退后,占领袁绍军营的曹操搜到许多自己根据地许都或者自己军中士兵给袁绍的信。可是,曹操却将搜到的书信全部烧毁,没再追查与袁绍私通之人,他说:“当绍之强,孤亦不能自保,况他人乎?”曹操对脚踏两条船、谋求自身安全的人的态度,实在是充满了英雄的自信和度量,豪爽至极。另外,这个故事在《三国志·魏书·武帝纪》以及裴松之注《魏氏春秋》中有记载,在《三国演义》第三十回中也可以看到。
在官渡之战中如此豪爽的曹操,十一年后在与西凉猛将马超的战斗中,也利用书信玩弄阴险计谋。他为了离间马超和韩遂的关系,故意把关键之处涂改掉的信件派人送给韩遂,并设法让马超看到,用以煽动马超对韩遂的怀疑。这个故事在《三国志·魏书·武帝纪》中有记载,在《三国演义》的第五十九回也有记述。不过,在《三国演义》中,想出篡改信件之计的是精明强干的谋士贾诩。不管怎么说,这是以书信为工具扰乱人心、给人印象非常不好的一种做法。
向刘备推荐诸葛亮的徐庶也是被书信阴谋欺骗过的人。聪明有才智的徐庶做刘备的谋士时,曹操为了将他从刘备身边弄走,利用书信设计了他。曹操让参谋程昱给徐庶送去了仿照其母亲笔迹的假信,徐庶对此深信不疑,向刘备告别道:“今以老母之故,方寸乱矣,纵使在此,无益于事。”[1]这个故事在《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中有记载,但伪造书信这一事件是《三国演义》的再创作(见《三国演义》第三十六回)。如此看来,除了官渡之战时的事情外,曹操与书信相关的故事总让人感觉阴谋诡计的气息浓厚。(www.daowen.com)
与此相反,诸葛亮送给关羽的关于马超的信则充满幽默感,非常有趣。马超一入刘备麾下,关羽立刻兴起争强好胜之心。他给诸葛亮写信,询问马超能与谁匹敌。知道关羽好胜的诸葛亮回答说:“当与翼德并驱争先,犹未及美髯公之绝伦超群也。”[2](见《三国演义》第六十五回)关羽看完,很高兴地到处炫耀着自己的信,真是个想法简单的人!
在三国故事中有很多与信件有关的故事,这些信恐怕不是写在纸上的。作为书写材料的纸是东汉时期的蔡伦发明的,但是得以广泛使用则是在之后的年代。从东汉末年到三国时代,信好像还以布或木简为材料。这么一想,此处所举的书信给人的印象也会风格大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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