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三国故事中最有名的马,应该首举“赤兔”。赤兔最初的主人是吕布,吕布乘名马“赤兔”,被誉为“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兔”[4]之事在《三国志·魏书·吕布传》裴松之注引《曹瞒传》有所记载。《三国演义》这部作品中对此浓墨重彩地进行了润色。中平六年(189年),董卓之乱开始时,董卓的使者李肃拜访吕布,同时将金银财宝及日行千里的天下名马“赤兔”作为礼物送与他,用来拉拢并说服他杀掉养父丁原,追随董卓(见《三国演义》第三回)。吕布一见到全身如火红色的“赤兔”马时就狂喜不已,即刻听从李肃的话,杀了养父丁原,投降董卓。从那以后的九年间,一直到建安三年(198年)被曹操打败杀死为止,吕布骑着的马一直是“赤兔”。
吕布被杀以后,赤兔马落到了曹操手中,不久就遇到了真正的主人。建安五年(200年),关羽附带条件归顺曹操时,曹操想把关羽收归麾下,就开始采用礼物攻势,把赤兔马也赠送给了他。不久,关羽刚一知道刘备的去处,就立马把曹操赠送的礼物封置于库中,把官印放置于堂上,只带走了赤兔马,踏上了投奔刘备的征途(见《三国演义》第二十五回至第二十六回)。从那以后,赤兔马与他征战沙场,患难与共,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关羽,直到建安二十四年(219年)关羽被孙权抓获并杀害为止。关羽死后,赤兔马数日内一口草也不吃直到生命消逝(见《三国演义》第七十七回),可以说它是一匹有气节而又让人爱怜的名马。从中平六年(189年)到建安二十四年(219年),赤兔马在《三国演义》中驰骋了整整三十年。实际上,关羽和赤兔马死了之后,也经常“现身”于人世。关羽死后在《三国演义》中“显灵”,很多时候都是骑着赤兔马,带着关平和周仓出现的。
虽说在三国故事里活跃的机会不多,但拯救刘备的“的卢”马也是令人难以忘怀的名马。建安十二年(207年),刘备依附于荆州刘表,被邀请参加宴会,在宴会上获信得知蔡瑁要设计害死自己。危机时刻,刘备急忙骑着的卢马逃跑,但檀溪的急流挡住了去路。他回头一看,发现追兵已经快要追上。刘备惊慌不已,策马跳下溪流。可走了没几步,的卢马的前蹄就陷在水中。于是刘备挥鞭大喊道:“的卢,的卢!今日妨吾!”[5](见《三国演义》第三十四回)说完,只见那马忽然从水中纵身跳起,一跃三丈,瞬间跳到对岸,救了刘备。这个故事原本在正史《三国志·蜀书·先主传》的裴松之注的《世语》中也有记载。顺便说一下,“的卢”指的是额头有白色斑点的马的总称,被认为是会给骑手带来不幸的凶马。当有人告诉刘备说此马会带来灾难时,刘备说:“但凡人死生有命,岂马所能妨哉!”[6]毫不介意地骑在了的卢马身上,想必刘备的这种胸怀感动了的卢马,所以的卢马才能在危急时刻瞬间一跃而起带他摆脱困境吧。(www.daowen.com)
不管是赤兔马还是的卢马,三国故事中的名马只有在遇到好主人后才能发挥其真正价值,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不管是人还是马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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